夜幕降临,谷家院子里冷清孤寂。
谷世茂已然沉沉睡去,若华提着灯笼回到自己的院子,这地方有些眼熟,却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晕黄的光照出一团光亮。
碧环站站门口,走来走去摇头晃脑,见若华过来,嘻笑着接过了灯笼,二人回了房、
片刻之后。
“你可是不知晓,楚家什么人家,听说被人堵着门口骂得狗血淋头!”
“谁这般胆子壮敢去捋老虎须!”
“你就不知道了吧,谷家!永和城的谷家,哎,没成想这么多年没有露面了,原来还以为是灰溜溜的走了,这样看来人家是又要得势要回来了。”
“可不就是,谷家这么些年没有啥动静,再怎么样也是厚道一些,你瞧着楚家那还说是楚善人,那年那样的事情都做下了,完完全全打自己的脸!”
“我还听说,楚家祸害了人家闺女的未婚夫婿哪……”
说这些话的当然不是酒楼茶肆的人,是碧环听蔡虎临江学的,又现学现卖,难怪的刚才那般,原来是在彩排啊,这时候在若华跟前展示了一回,顺带的又多说了几句,“姑娘,您瞧这害人精怎么的还不安生!那样的话斗传到外头去了,好像这里的好些人都还知道谷家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若华苦笑不迭,外面什么样子她就是知晓了也不会有什么法子,谷世茂倒是又不知道跟楚家究竟是有什么仇怨,他绝对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骂的人,但是若华也不好问,谷世茂此时这样的心绪。加上田云泽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再激怒了他的,只待明日看看情势再说。
房中虽然还算是洁净,钟管事告罪说这院子里没有留下几个人,就是几个洒扫的粗使婆子隔个三五日的过来清理一次。房中已经久不住人,有一些冷然的气息。
若华躺在这样的屋子里,睁眼看着外面银白月光。又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果不其然的,失眠了。
次日一大早,若华就起身。洗漱之后往肚子里添了一块钟管事从外头买回来的红豆糕,有些甜腻过了头,好歹的就着一盏茶咽了下去,又过来给谷世茂煎药。
手里拿着蒲扇。一个熬药的瓦罐扑哧扑哧响着,她却是一动不动的想着事情。
“我的姑娘啊!”碧环赶紧过来。熟练的拿起一块雪白棉布打湿,叠成方块,一把打开盖子,“火小一些再熬一阵就行。姑娘您说的那些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谷世茂这个样子食不下咽。当初为了节省根本没有配厨娘,只有几个看家的仆从,钟管事还是特意留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谷世茂带着方氏进城的时候,有个人打点料理。这几日要加紧的雇个厨娘回来,不然日日从外头酒楼里买回来的食物,谷世茂怕是吃着不顺。
厨房之中一应俱全,只是没有什么人用就是,一个粗粗壮壮的婆子在那帮着若华清洗器具,剁骨头。若华用一个瓦罐细细的熬着猪杂粥,这是谷世茂爱吃的,猪杂,猪心,猪腰子切碎腌制片刻,放上葱姜调味,香气扑鼻。想了想,若华又动手拍了个蒜香黄瓜,拌了一点陈醋,谷世茂早上习惯喝粥又喜欢吃小菜,若华看着买回来的黄褐色的酱菜疙瘩,摇摇头。另外的把买回来的大骨等材料,放进水里慢炖,吩咐那婆子看着火候,另一边的荠菜鱼片粥也好了,她把猪杂粥舀了一海碗出来,对碧环说道,“这一碗送去给临波,等会回来这荠菜鱼片粥跟拍黄瓜,你留下一半,剩下的给蔡虎临江跟钟管事几人。”
钟管事尽心尽责,孤身一人在谷家,以前若华就听说过这人,艰难的那两年,他手头上管着的银子,就是工钱,一声不响的都拿出来用作修缮了,不然这院子也不会好保持得这么好,这是人家记情分,而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分派好了之后,若华自己端着托盘往上房来,谷世茂已经起身,定定的坐在屋子里,又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地方。
“爹,您尝尝我的猪杂粥,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若华甜甜一笑道。
谷世茂果然回过神来,不声不响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若华又给他添,半罐子猪杂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吃完了。谷世茂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华儿,楚家那势利眼,安哥儿在里头还不知道吃的是啥呢?”
吃的是啥?!若华恨恨想到,吃粪也活该,却没有说出来,她倒是很想揭露简玉安的种种,只是到时候面对的,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谷世茂相信了她的话,却因为自己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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