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只听“咚”地一声,将领甲的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
裴恒高声对众人说道:“历代司军都姓裴,我虽然是个男子,但我姓裴。我也有护城军的血性和胆气!”
说完,裴恒用手抹掉脸上的血渍,眼眸中带着令人胆寒的血光,冷笑地看着剩下的众将领。
“不忠不义之徒,死有余辜,你们谁想做下一个?”裴恒厉声说道。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面色惊恐的看着裴恒。
裴恒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不动声色的说道:“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
他此时说话的声音比起刚才来要显得无比平和,但是却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
裴恒素日里便是一个温和的人,温文尔雅光风霁月,但凡是见过他的人,谁不称赞一声翩翩公子?
但是如今他手上染血,却更加的显现出一种摄人的风华来,身上更是有了能够让人俯首的气势。
议事厅里一片寂静,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众人一个、两个全都跪了下来。
说到底,军人实际上是只服强者的,你若表现得比他们弱了丝毫,便会被他们欺压到底,而只有强过他们,才能够让他们为自己所驱使。
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
裴恒虽然只是个男子,但是他手上拿着花符,就算是杀了谁也是白杀,而她们不一样,裴恒作为前任裴司军唯一的子嗣,她们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动他。
有时候身份的差异当真就是天差地别,就像是裴恒,即使她们这些人可以看不起他是一个男子,但是裴恒的身份摆在那里,贵族公卿之后,就算是男子,也不是她们能够比拟的。
更何况,裴恒在花垣城的名望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官员,单凭他素日里的名声,她们便不能拿他怎样。
裴恒向来不喜欢以暴制暴,然而如今他却突然发现,在有的时候,以暴制暴未必不是良策。
这样想着,裴恒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内心不安的感觉,厉声对众人说道:“护城军听令!现今城主和少城主有难,全军立马准备,进城营救!”
此言一出,众人却并没有立马动作,其中一个将领面色有些迟疑的说道:“裴公子,如今城内都是由二郡主做主的,如今咱们这些人擅自进城,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她没有说的是,护城军原本也是陈楚楚做主的,陈楚楚之前有过吩咐命她们原地不动,而这段时间以来护城军也的确是没有过什么动作。
此时听到裴恒突然下达的命令,众人也难免有些不适应。
闻言,裴恒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心里正在想什么,不过却并没有直接说破,而是冷声说道:“二郡主陈楚楚勾结玄虎城,软禁城主和少城主,如今花垣城即将落入韩烁之手,如果你我在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咱们都要成了那亡城之臣!”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她们是花垣城的护城军,自古以来花垣城都是谁能够得到花符便能够号令护城军,所以花垣城内部的争斗自古以来护城军都很少出手。
不过内斗是内斗,如果牵扯上玄虎城的话,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场的没有任何人想做玄虎城的俘虏,玄虎城和花垣城一向都是势不两立,如果真的让玄虎城的人钻了空子,那么结果是真的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不说别的,单单是玄虎城向来男子为尊,这一点就不是在场的女将们可以接受的。
“裴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另一个将领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二郡主当真勾结玄虎城?”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对于陈楚楚的作为在场的人心里多少都是有数的。
只不过有数归有数,但是没有具体的证据,她们却是谁也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