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璃府的新婚喜房之中,原本应该是热闹至极的场面却因为陈小千下令从简而显得清冷不少。
韩烁正坐妆台前,面无表情地听喜婆训导,而一旁站立的白芨脸色难看早已难看至极。
喜婆看着韩烁,一板一眼的训诫道:“不顺父母者出、膝下无女者出、不安于室者出、凶悍妒忌者出”
比起白芨那样难看的脸色,韩烁反倒是显得和颜悦色,还不等喜婆的话说完,便自动补充道:“身患恶疾者出、搬弄是非者出、不合规矩者出,这七条是花垣男子七出之罪, 韩某已经背过了。 ”
“看来韩少君在到花垣城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夫了”说完这句话,喜婆又拿出一方面巾递给韩烁。
见状,白芨不解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韩烁毫不在意,直接将面巾戴在脸上,淡淡的说道:“这是花垣城习俗,新婚时谁将男子的面巾摘下,男子就要追随于谁,易主,视为不贞。这一条,韩某也可以照做。”
白芨大怒,瞪着喜婆道:“荒唐!你们花垣城怎么如此约束男子?”
喜婆轻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女人在你们玄虎城什么地位,男人在我们花垣城就是什么地位。”
“你!”
韩烁咳了一声,开口说道:“白芨,入乡随俗。”
听到韩烁的话,白芨这才不出声了,喜婆又将韩烁的衣袖撸起,露出前臂,侍女端着一罐红色膏体上前。
喜婆用毛笔沾了红色膏体,正要往韩烁身上涂抹。
韩烁依然一脸随和,云淡风轻的问道:“这又是何物?”
喜婆一本正经的说道:“守宫砂。 ”
白芨大惊,还未发怒,身旁的韩烁就已经率先起身。
韩烁早已忍耐到了极限,现在忍无可忍,震怒地一把扯下了面巾,声音冰冷到极致,“放肆!我与三公主成婚,是想借这门亲事缓和玄虎花垣两城的关系, 什么夫德、面巾,韩某都一再忍让,尔等却步步紧逼,简直——咳咳”
韩烁动怒,还未说完话,捂着胸口真咳了起来。
“欺人太甚! ”
就在这时,陈小千领着梓锐闯了进来,直接怒吼一声,梓锐一副阻拦不及的样子。
见状,喜婆赶紧伺候韩烁戴上面巾。
陈小千扫视了一圈喜房之中的情景,轻哼一声,满脸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就不懂这逻辑!这会儿点什么守宫砂,你现在点了,一会儿洞了房还能剩下吗?你们家守宫砂是日抛的啊! ”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一场婚礼而已,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
到头来还要她劳心劳力一样一样的去推脱!
喜婆是知道她们这位三公主的脾气的,见三公主有些发怒,害怕她发飙,急忙就想着撤离。
喜婆连忙说道:“是是是,三公主说的是,小的这就告退。”
说完,喜婆和侍女们就急忙离开了。
而等到那乌泱泱一屋子的人走了之后,陈小千才算是回过神来,打量着房内的韩烁和他的侍从白芨。
白芨还在因刚才的事生气,发现陈小千正看着自己,白芨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于是便担心地看向韩烁。
韩烁点点头示意他安心,梓锐上前拉着依依不舍的白芨离开了喜房。
仅仅只是过了片刻的时间,喜房之中就只剩下了韩烁和陈小千两个人,气氛就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陈小千随意的坐下,手中摇晃着酒壶,看着韩烁。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陈小千才有些纠结的说道:“韩少君,我们是走个过场,还是直奔主题?”
闻言,韩烁以为陈小千兽性大发要直接和自己洞房,连忙起身走到圆桌前,对着陈小千笑了一声说道:“大婚之日,怎少得了喝酒助兴。”
韩烁边说边倒了两杯酒,背对着陈小千,偷偷拿出白玉瓷瓶断魂散,将毒药倒入陈小千的酒杯中。
韩烁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说道:“三公主,你我昨日有缘初见,今日结为夫妻,日后必当彼此扶持,同甘共苦。 ”
说着,韩烁端着两杯酒,将有毒酒的那一杯递给陈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