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化脓。许言只是轻轻一捏,便流出了淡黄色的浓汁。
许言从腰侧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后看了伤员一眼:“你最好咬个东西,硬一点的,但别太硬。”
伤员很自觉地拿过一根树枝,衔在嘴里,紧紧咬住。
旁边有一盏油灯。许言拿着匕首在油灯的火苗上烧了一会,然后对准伤口,动手割了下去。
“唔呼……”伤员满头大汗都冒了出来,青筋暴起,发狂似地床单,床单都被他扯破了。
许言的动作很快,也很精确,尽快结束了这一步骤。
然后,他拿起一块浸透了药汁的麻布,贴在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你多留意一下,自己用手固定一下,别让布掉了。”
吩咐完,许言走向下一个伤员。
————
第二天一大早,许言刚醒来没多久,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赛斯。
赛斯显然已经在许言的床边等了不少时间了。见许言在床上坐起身,他连忙招呼道:“先生,早上好!”
许言揉了揉眼睛:“阁下有什么事?”
“都说了多少遍,您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赛斯讨好似的微笑道,“您要不要吃点早餐?我让人给您端过来。”
“不必这么麻烦。嗯,你有什么事吗?”许言探询地望着赛斯。
赛斯犹豫片刻后,说:“我刚才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口,好像都……”
许言不禁皱眉:“出什么问题了?”
“不,不是问题,是比我想象的还好!都好得差不多了。”
“哦?不可能这么快就愈合吧?”
“也不是愈合,我是说,伤口的脓都消失了,而且血也止住了。虽然还没愈合,但看得出来是在大大好转!”
赛斯的表情颇为兴奋。这些天以来,他身上那种大贵族子弟的镇定和冷漠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看那眉开眼笑的样子,那几乎要咧到耳后根的嘴角,当真是连一丁点的贵族式矜持都荡然无存。
许言微笑道:“那就好啊,等他们再修养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发去阿拉木图了。”
“是啊,是啊,是啊……”赛斯念叨着,忽然一把握住了许言的手,“您一定是传说中的魔法师!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的效果,哪怕是诺夫哥罗德最著名的医生也做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很大程度要归功于这里的气候。戈壁滩的空气干燥,所以——”
赛斯连忙打断道:“不不不,您千万不要再谦虚了。您的治疗魔法效果实在是太好,根本没必要谦虚。”
“其实,治疗效果还可以更好的……”许言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只是还缺一味魔药成分。如果你能帮我在黑市上找到的话,我甚至可以担保以后不管你受了什么伤,都不用担心伤口溃烂。”
“那是什么?”赛斯的目光像是见了成吨的金子一般热切。
“青霉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