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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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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女孩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说道:“据说,旧时代的大多数人生活得都很好,不存在为了几根玉米而打架甚至杀人的情况。人与人之间总是笑脸相迎,充斥着自由和平等的气氛——所以,你应该不会喜欢现在这样吧?”

    “笑脸相迎?多的是当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而且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只是……”许言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至少没现在这么野蛮。贫穷,会将人心中的黑暗面扩大到恐怖的境地。”

    瓦拉克的两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许言,又问道:“旧时代好像也有战争吧?”

    “战争从未停止,但大部分地区是和平的——不,应该说我生活的时代,全世界几十亿的人口,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小规模战争。放眼整个人类历史,这堪称是奇迹了。”

    “是吗!旧时代也有很多悲惨的历史?”

    见瓦拉克似乎特别有兴趣,许言勉强打起精神讲了几句:“特别多。比如我所在的那个国家,历史上每次改朝换代都要死掉大多数人。往往是前一个朝代达到五千万人口,经过一段时间的战乱之后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万。而别的很多原始落后的文明更惨。在外来人的入侵下,澳洲的土著基本上都死光了,美洲的原住民也被瘟疫和枪炮带走了绝大多数人的性命。具体的数字我记不清了,但那些部落消失的速度是相当可怕的。”

    “旧时代的悲惨历史也有这么多啊……”

    “人类的历史大多数都是悲惨的。和平与安宁,只在某一个区域的某一段时间里出现过。那些历史书上的荣光,往往只属于少数人。真正的例外大概只有一百多年,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的这段时间。”

    “就是你生活的年代?旧时代的黄金岁月?”

    “如果从人类有了文字开始算起的话……这点时间,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中占1%都够呛吧。可惜现在看来,黄金岁月终究是短暂的。”

    “原来是这样。”瓦拉克点了点头,那模样颇像是个乖巧听课的初中女生。

    “你身为所罗门的高层,居然连这种旧时代的历史常识都不知道?”

    “看来我们对于‘历史常识’的定义不一样。我只知道旧时代没有神,一切技术都是人们逐渐积累起来的,神国是一群从火星归来的人。这些,不就够了吗?”

    “或许吧……”

    瓦拉克换了个姿势。她的双手撑在雪里,上半身往前倾,扭头盯着许言。

    然后女孩问道:“经历过安宁的旧时代以后,你在这个新时代里肯定很不开心吧?”

    “还好。”

    “对于新时代,你没有更多抱怨了吗?比如在旧时代,你肯定不需要杀俘虏……”

    “别说杀俘虏了,在旧时代乱起来之前我根本就没杀过人。但不管再怎么抱怨,刚才那些人终究是我下令杀死的,之前还有几个是被我亲手杀死的。而且这一年来,我手上沾过的血大概足以把这一片雪地全部染红。”

    “所以说啊,你真的不想要抱怨一番吗?”

    “多谢你的开导,但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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