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见证

    诺夫哥罗德城下的战斗即将开始，代表神国见证这场战争的人也将要就位了。

    128号天使站在教堂尖顶上，轻轻一跃。

    不管是神国治下的何处，教堂都是当地最为高大恢弘的建筑物。虽然与旧时代的摩天大厦无法相提并论，但在常人眼中，从大尖顶到地面之间无疑也是令人不由得眩晕的恐怖高度。如果从那上面摔下来，不死是不可能的，留个全尸或许还行。

    然而128号却毫无畏惧之意，闭着双眼一跃而起——因为她是天使，几乎永远都不用担心坠落的天使。

    她背后洁白的双翼之中，是两台液态氢火箭喷射器，能够持续输出数倍于体重的强大推力。

    如果有人能用双手触摸，便会发现那看似娇柔而华丽的双翼其实比钢铁还要坚韧，重量却轻得几乎感受不到。虽然细节上是羽毛的构造，但天使双翼所采用的高分子材料，其蕴含的科技水平根本不是普通的旧时代居民能够想象的。

    除此以外，再加上后背中心处的姿态控制中枢，以及与之相连的大脑，天使便得以自由地在天上飞行。远远望去，就像是灵活的鸟儿一样。

    只不过，与凡人们想象中如同鸟儿般挥动双翼的飞行方式不同，天使其实是固定翼人形飞行器。但很少有人能够长时间观察天使的飞行姿态，因此普遍的误解也就相当正常。

    “引擎启动，35%推力，缓慢上升。”尽管可以直接用意念操控，但128号总是改不了将操控指令说出来的习惯。

    她漂浮在空中，并且继续升高……

    地面上的修士和修女们，只能一脸赞叹地仰视着她。在这些普通神职者的眼中，天使无疑是凡间最接近诸神之人了，或者说，就是诸神完美无缺的造物。

    远远瞧去，像128号这样的天使，其仪态、身姿与容颜都是无可挑剔的。其实即使近距离面对面，她也是一样的完美，只是极少人会有机会与天使面对面。

    在上升的过程中，这位天使的身体逐渐前倾。在姿态控制中枢的帮助下，她自然而然地向前飞去，逐渐离开了教堂众人的视线。

    128号在苍茫辽阔的天地间飞行。她的头顶上是看似无尽的苍穹，脚下则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

    天使深吸一口气，微微眯着眼，嘴角勾起，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这幅样子当然是有违神国规矩的，但至少此时此刻没有人能瞧见，因此也就无所谓了。

    迎着朝霞，128号飞越了诺夫哥罗德城区，来到了城南的上空。

    在双方军队之间的高空中，她稳住了身形，闭上双眼。紧接着，同样是用意念操控的方式，她的双翼放出了一些微小的颗粒。

    这些颗粒在空气中自由下落，摩擦生热，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点燃。

    在她身下，骤然闪现出一阵足以与朝阳争辉的亮光——这就是开战的信号了。

    很快，128号便听到了疯狂的嘶吼，那是攻城部队的第一批敢死队冲向城墙时的呐喊。

    天使缓缓睁开了明亮的双眼，低头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愚蠢的凡人们啊……诶，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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