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万事不同,人活于世上,自然也有所不同,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贫穷,有的人生来高大,有的人生来弱小,但惟独善恶是非,却不是生来便有的。
楚非与齐二狗一样,生来便是有病的。但生来如此,又能怎样?先天早已造就,后天努力方能有所改变。所以无论他们穿着黑衣还是白衣,生来便说不清黑白,道不明是非,更何谈善恶好坏。
楚非病在修行经脉尽毁,气血不通,齐二狗病在梦魇作祟,醒来虚弱。虽然齐二狗不是每次噩梦都会虚弱,但每次虚弱都是噩梦。
但若论他们是凡人,这病,根本不用治,因为凡人活个数十年,生老病死,不需要抵住他们的这些臭毛病。
不过齐二狗不想将七岁以前的事遗落在梦中,楚非不想让有些仇恨隐藏在心里面,所以,他们的病,终究还是病。
可是,他们是药堂的人,是两大家的传人,不管他们知道或是不知道,两大家治不好的病,真的是大病。因为四宗门中,两大家撑起了药堂。
秦国人治不好他们的病,只能看看赵国人的了。
所以,两大家把他们哄骗去了赵国,因为那里有军营,有大将军李牧。
钱庄的三位大财主看不了病,学院四派的学者们看不好病,所以,只能找李牧,因为大将军李牧,看不懂病。
既然看不懂,那么,就会胡乱看或者压根不看,总之,死马当活马医,死人当活人救。
管他呢。
这句话其实一早就在楚非的心里重复着。也许这千里路途改变不了什么,但不去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起码,这样做或许离想要完成的事情会近一小步。
龙莹不再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楚非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证明两大家早已把病情告诉了他本人,安慰的话,还是省了吧。
修行经脉尽毁,不可能自如的调动本我意识,借天地元气于己,那么无论修行玄天功法还是昊天道法,都是不可能的。有天赋的人如同一面镜子,可以调整自己反射光线到不同地方,借此将发散的光芒汇聚一处,但经脉尽毁之人,那面镜子一开始便是粉碎的,又怎么可能借来光芒呢,而自己又不是太阳,发不出光去,自然,是修仙界的废物了。
齐二狗的病是因为儿时记忆缺失所为,如人力无法帮他恢复记忆,唯有修仙,唯有修上乘仙,修到祥元期,便可以窥见天机之一二,再生身体机能,那脑中记忆亏损的一二,便能补回来。
听起来挺简单,因为齐二狗可以修仙,但郁闷的是,祥元期着实不易,史书记载之人,自掌教建教近千年间,只有一百零八人,这一时段算是最多,却也只有十二人。千万人之上,十二人之少,又怎么能算简单?
“方才龙姑娘说过,四宗门有没有宗主,宗主是不是圣人是个不确定因素,对吧?”忽然,楚非问道。
龙莹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因为天下之人,现在最想知道的莫过于两件事,一件事是天下七国到底谁会一统天下,另外一件事便是四宗门的这位宗主的存在与否。
“如此说来,天下间圣人也许并非五位,那么朝元也许不止十二人。”楚非说道。
“京一这话说的有道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齐二狗忽然又起了兴致。
龙莹看了楚非一眼,发现这家伙越来越不简单。的确,五圣人十二朝元一说存在于民间,但有些修仙高手更是存在于民间,昊天教即使再厉害,也收归不全。比如五年前消失了的白发先生智千秋,更比如是否真的被消灭的晋国妖星。甚至有些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与地位,却不知他们的实力。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话虽然出自齐二狗口中,想来也是这楚非所教。眼前的楚非,终究不同于常人,看事的眼光更是不同。也许以后,即便修不了仙,也能如赵国赵括将军一样兵法通天下。
显然,楚非并没有看到龙莹现在看他的眼神,他这话自己是没底的,完全是为了安慰萎靡不振的自己以及齐二狗,因为他们的道路才刚刚开始,不管他们想不想开始。
欢快中的齐二狗,甚至是忘了方才噩梦的恐怖场面,高兴地唱起了歌: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一首《平凡之路》更是把龙莹唱懵了,不是听不懂,而是一下子就懂了。春秋战国时期,哪有人是这样唱歌的,况且,这个唱的韵调异常,气海却可通顺无比,真就是奇怪的厉害。不单单如此,这曲子里面,这词怎么可以这般洒脱无为,难不成,又是楚非教的。
“嘿嘿,京一,这次我跑调没有?”
齐二狗果真是说出了答案,这也是理所当然,无论分析能力,象棋或是唱歌,恐怕也只有生而知之者的楚非了解全部了。
“这是什么曲子?”龙莹问道。
“乡下人瞎编的唱着玩的,平凡之路。”楚非随口说道。
“平凡之路吗?咱们的路,可一点儿也不平凡呢……”龙莹说道。
是的,这条路一点儿也不平凡,上路的人,也不平凡,生而知之者的楚非,东海少司座龙莹,还有,那个看似痴傻,却从没有将楚非真名唤出口的齐二狗,又怎能是平凡之辈呢?
“刚才的曲子,黄副旗主可有听过?”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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