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干嘛去了?江渔是我生的,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江家就绝后了。”黄娅冷嘲热讽道,她跟丈夫一向不合,就跟死对头一样。
“你生的?你生的你怎么不管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那些破事儿!”江东城瞪着眼睛,怒气滔天,看着像是要吃人似的。
黄娅被人抓住了尾巴,伪装在脸上的面具劈裂开,她再也维持不了优雅了,“江东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吵着吵着,两人便开始动手,客厅里的东西,但凡能搬得动的,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江渔被吵得睡不着觉,他站在二楼的过道上,冷冷地看着互相揭短的两人,冷声道,“够了,你们走吧,要吵上外面吵去,别闹了我的耳朵。”
若是原主还在,可能还会加入进去,他谁都不会帮,只会逮着两个人劈头盖脸的骂。
再吵下去就是零点了,隔壁的邻居会有意见的。这栋别墅的户主是江渔,他可不想被业主们投诉。
江渔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将门关上。
床头柜上的闹钟是定好了的,他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去,去严淮玉每天必经的路上等人。
江东城冷哼了一声,率先拿着公文包走了,在走前留下了一张银行卡。
客厅里的东西没人收拾,明早上会有阿姨来处理的。黄娅在丈夫走后,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像是故意作对似的,将自己的卡压在了那张卡上。
楼下的客厅彻底安静了下去,江渔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兜里揣了二十万的江渔,一夜暴富了,两张银行卡的密码都是一样的,后面跟着六个零。
江东城跟黄娅就像有病似的,每次回到别墅都要吵架,伤害完孩子后,就会留下一张卡,而后飘飘然的走了。
江渔不敢骑车了,每次动作都会带动着腿上的伤,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个儿抱了书包,来回地踱步。
严淮玉没有手机,若是有,他便可以直接联系到他了。
江渔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银行卡。
得找个理由把手机送给严淮玉,好学生自尊心应该挺强的,他不能明着送,得悄悄的给。
严淮玉和往常一样,赶着时间去公交站牌下等182班车,不远处站了个人,和他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北南高中的校服。
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脚下的步子不经意间加快了很多。
江渔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猛地转过身去,看见严淮玉便笑了。
少年的笑容很干净,像清晨里挂在草尖上的露水,被太阳那么一照,便发出荧白的光来。
严淮玉听见江渔的催促声,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严淮玉,你傻了吗?怎么不走了?”
说着,便小跑着向他奔来。
严淮玉生出想张开手臂来迎接他的冲动,他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江渔,敞开的校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眼睛很亮,像星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