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吧,代我跟义父说一声就好。”陈信为难的挠挠头,他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家,但是不去又说不过去。真是左右为难。
贺黑子便说道:“将军你就去吧,吃完饭就回来,陶师傅又不是外人,到时候由我们几个陪酒就是。”陈信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
临走时,他又把丫环挨个嘱咐了一遍。最后还把怀里的那张纸掏出来递给春草:“你把它抄上十份,人手一张,抽空背熟了,到时候我来考你们。”春草忍着惊讶,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陈信又跟文丹溪磨蹭了一会儿,最后才慢慢腾腾的去西院。刀疤脸是个急性子,他在一旁看得上火,但又不敢说什么。陈信一行人一走,春草赶紧上前问道:“夫人您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文丹溪打了个哈欠道,慵懒的说道:“我什么也吃不进去,我再去睡一会儿,醒来时你让厨子给我做一碗薄面片就行。”春草应下,又扶她上床躺下。
陈信一到西院就把文丹溪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恭喜道贺。特别是陈季雄更是激动。陶大山看陈季雄这样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我决定了,把他俩的婚期提前,我好等着抱外孙。到时你抱一个,我抱一个,看谁家的壮。”
陈季雄毫不谦虚:“肯定是我家的壮,我们信娃从小就力气奇大。十岁时能打得过十五六的。”
陶大山梗着脖子争道:“我闺女的力气更大,八岁时把一帮小子打得哇哇叫。”
两位老人像人顽童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相让,众人不禁抚额。
秦元笑眯眯的给两人斟满酒,从中劝解:“两位老伯,不必急于一时,能孩子出来后,让他们比试一番不就行了。”
“哈哈,好好。”
众人兴致颇高,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唯有陈信像屁股下长了草似的,坐立不安,扭来扭去的。陈季雄半眯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信娃啊,去瞧瞧你媳妇儿去吧。”陈信如蒙大赦,朝两人躬了躬身,站起身拔腿就走。
贺黑子捅捅刀疤脸悄声议论道:“你瞧他那急样,将来我若是当了爹,也绝不会像他一样。”刀疤脸翻翻眼珠,毫不客气的指出来:“你媳妇还不知在哪儿呢,还想着当爹。想得也太远了。”
贺黑子被噎了一下,哼哼不语。
陈信快速穿过庭院,进入大厅后,他的脚步就开始不自觉的放轻了。
春草和春莺屋外守着,一见到陈信回来,忙站起身来。
陈信轻声问道:“夫人怎么样?吃饭没?”
两人据实答了。陈信皱皱眉,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厨房做饭。由于他已经来过一遭,里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我要擀面。”陈信进了厨房便一捋袖子说道。
那小伙计也是个机灵人,忙附和道:“将军,您擀出来的面夫人肯定能多吃两碗。”
陈信骄傲的一昂头:“那是。”
陈信吭吭哧哧的擀着面,李婶在一旁监督:“再薄些,夫人想吃薄的。”
最后终于达到了李婶的要求,陈信也累得满头大汗。
西跨院的北屋。
春柳和壮丫正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壮丫问春柳:“哎,夫人怀孕了你知道不?”
春柳咯咯一笑:“能不知道吗?将军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才好。”
两人嬉笑一阵。
春柳神秘兮兮的问道:“你猜将军此时在做什么?”壮丫摇头。
春柳做了一个擀面的动作。壮丫一愣,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将军对夫人真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好男人。”
春柳也叹道:“是啊是啊,将来若有个男人对我能像将军对夫人那样的百分之一,他再穷我也愿意嫁。”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在屋里闷坐着的田慧英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快就怀孕了。她文丹溪有什么好神气的,还不是拣自己不要了的男人?她越想越悔恨,那个男人差一点就是自己的,她差一点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那个女人在这里使奴换婢,享受着陈信的百般呵护。而她却像丧家之犬似的,无处可去。就在方才,陈信已经派陈六子通知自己,说这两日就让搬到城北,而陈季雄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文丹溪怀孕了,肯定没办法和陈信同房,而陈信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她就不信血气方刚的陈信能忍得住!想想她家那个死鬼都当爷爷的人离了女人还活不了。顿时,她觉得自己灰暗的人生又有了希望。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