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乐觉得,自己算是交代清楚了。
他起身想走,刚迈出一步就被贺兰梦叫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乐轻笑一声,继续向前。
在白色的雕漆门板关上的一刹,也将贺兰梦最后那句“你要敢走,就永远别回明家”关在了门里。
呵,男子汉大丈夫,谁后悔谁是孙子!
明乐轻松地吹着口哨,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自由和畅快。
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他一进门就嚷嚷着饿死了,凌初从楼下的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想吃什么?”
还是第一次见他下厨,明乐凑过去,抱着他的肩膀蹭了蹭。
“这么贤惠嘛。”
“脸怎么了?”凌初一眼便看到他肿~胀的右脸,上面还有两道血淋淋的指甲印。
他冰凉的指尖抬着他下巴,仔细地瞧着那伤口,眉头微蹙,“你妈下手也太狠了吧,这要毁了容,可就没人要了。”
“你说什么!”明乐咬牙切齿。
凌初狡黠地眨眨眼,先他一步跑进了客厅。
“你他妈再说一遍!”明乐在身后追着,见他蹲在茶几旁在翻什么东西,从身后一下扑了过去,咬着他耳朵威胁,“你刚刚说什么?嗯?”
凌初被他抱着脖子,呼吸有些困难,他笑着挣扎了两下,“喂,你压到我手了。”
明乐现在对他的“手”极其敏感,两人睡觉时不小心碰了他都紧张得要命。
毕竟粉碎性骨折,稍微一碰,万一散架了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明乐忙松开,凑过去紧张地问:“不疼吧?”
“疼。”凌初皱眉,另一只手熟练地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酒精棉和创可贴。
“那要去检查一下吗?”
“不用。”
“你不是说很疼吗?”
凌初昂了昂下巴,“过来。”
明乐紧张地凑上去,却被他突袭,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又骗我!”
明乐作势要挠他痒痒,凌初笑着挡开,拿出酒精棉按在他脸上。
“别闹了,快,我给你清理下伤口!”
渗着血丝的伤口碰到酒精,明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终于能安分下来。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地上,明乐仰着头,看着凌初微微颤抖的长睫,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他忍不住漾起了笑来。
脸上肌肉拉扯,刚凝结的伤口再次撕裂,疼得他呲牙咧嘴。
“笑什么!”凌初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扳着他下巴,确定他不再动后,才又拿起酒精棉小心地蹭着伤口周边。
“笑你好看。”
凌初粲然一笑,“没事,你也好看。”
“是吗,毁容了也好看吗?”明乐满眼期待,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
可结果嘛,往往事与愿违。
凌初翘着唇角将创可贴贴好,幽幽地站起来,“毁容了就不要你了,再找个好看的!”
说着,他迈开长腿,先一步离开。
坐在地上的明乐反射弧慢了半拍,等他回过神,人都没了。
“你个死小子,说什么!你他妈再说一次,靠,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