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望舒的眼睛暴发出怒极的寒芒来,声音也冷了下来,“所为何事?”
回话那人却见他面色不善,心中一时忐忑,却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得如实道:“回皇上,是因为林贵人这衣裳,宫中最近大喜,贵人衣衫着色却是大大的不敬。”
澹台望舒眯了眯眼睛,道:“先皇御赐的云水蝶衣,在你们眼中,倒成了大不敬了?”
这话自然是有问罪的意思了,回话那人慌忙跪了下来,道:“奴才不敢,是贵妃娘娘这样说的。”
林半夏身体微微晃动,神智有些回转,嘴角浮起冷笑来,曾几何时,那个澹台望舒可不是这么说的,澹台望舒见她早已没有了力气,想发火却有些顾不上了,慌忙打横抱起林半夏,急道:“快传御医。”说罢,抱着她急急地向景德殿赶去了。
余成德一溜小跑跟在身后,道:“喳!奴才这就去宣御医,皇上您慢着点,别磕着绊着了。”
回过头来瞧见白芷,跺了跺脚道:“还不快跟上走。”
白芷匆匆站起身来,揉了揉膝盖,跟上澹台望舒,瞧着他臂弯里林半夏神色憔悴,带着哭腔叫了声娘娘,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出了修远宫,往景德殿去了。
这外间一闹腾,本在午憩的苏漫漫却被惊醒了,净了脸出门一瞧,却已不见林半夏的踪影,不由得冷下脸来,道:“这人去哪儿了?”
左右见她发怒,却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跟她说适才的情况,吞吞吐吐不敢言,苏漫漫柳眉倒竖,眼睛一瞪,喝道:“出了什么事,快说!”
那人回道:“娘娘,这林贵人本来跪的好好地,但是皇上不知怎么过来了,把她给接走了。”
苏漫漫大惊,这澹台望舒来也就罢了,向来也只会看着林半夏挨罚,并不会多说什么,怎么会如今把她接走了?
“接到哪里去了?皇上还说什么了?”她总觉得事情不对,不由得连声问道。
那人皱了脸,道:“许是接到景德殿去了,皇上还说,先皇御赐的衣服,怎么在贵妃眼中,倒成了大不敬了?”
苏漫漫如遭雷击,不由得倒退了两步,面上浮起惊惧不可置信的表情,皇上这言下之意是在责怪她的意思了?这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皇上怎么就转了性了?
百合见她神情变幻不定,上前担忧道:“娘娘,还是去景德殿瞧瞧吧,莫让林贵人占了先机说了不利娘娘的话。”
苏漫漫深以为是,带了百合匆匆忙忙地往景德殿去了,修远宫离得近,转出角门,到小黄门那里,却见景德殿前宫人垂首肃穆,表情上都带着风雨欲来的惧色。
她走上前去,却见余成德守在门前,刚要踏步上前,余成德伸出手来,赔笑道:“娘娘,此刻进去怕是不大方便。”
苏漫漫吃了闭门羹,不悦地道:“我见皇上如何不方便了?”
余成德听她说这话,不由得苦笑,道:“往日或许没什么不方便,但今日,娘娘还是听奴才的劝,暂且不要进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