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是七里镇唯一的风水先生,算命、捉鬼、看风水都算小有本事。
听说叶家要请张先生来看宅子,上河村的唐家人立刻围了过来。
叶家出了一个秀才,那就是老爷子的大儿子叶奉先。
而唐家则出了两个秀才,是唐老爷子的长子和长孙,这么一比较,唐家的地位在上河村自然比叶家要高了不少。
两家明里暗里较劲了多年,结下了不浅的梁子。
每次见面,都少不得要讽刺几句。
叶家大门口,穿着丝绸长袍的唐老爷子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对叶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是不是你的大儿子叶奉先在学业上遇到瓶颈了?可以来我家,找我的儿子和孙子讨教嘛,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肯定是不吝赐教啊。不问学问问鬼神,终究是难成大器!”
“奉先的学业好得很,”叶老爷子板起了脸,“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下一次考试,我们家奉先一定会考上举人。而在这次的考试中,我们大房的两个孩子,也肯定能成为童生。”
“是拿钱捐个童生吧?”唐老爷子鄙夷地笑了起来。
在大龙朝,若是想成为童生,相对容易一些,可以通过考试成为童生,也可以通过向县老爷交钱,捐个童生。
不过,每年县老爷给出的名额只有寥寥几个,若是没有门路,即便是你有钱,也捐不到一个童生。
“放屁!我大房的两个孙儿勤奋好学、才思敏捷,需要靠交钱才能成为童生吗?”叶老爷子勃然大怒,因为唐老爷子说得他心虚了,他这两个孙子学问做得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要是不花钱,也不知这两个孩子何年何月才能考上童生。
清瘦的张先生温和地说道:“唐老爷子,还是先看宅子吧?”
“对,先看宅子。”叶老爷子连忙说道。
张先生先是看了叶宅周围的地形地貌,然后,又进宅子内看了一圈,看完了之后,摇了摇头:“这宅子的风水,确实出不了举人。”
叶老爷子一听这话,身体立刻晃了晃:“怎么会这样?”
“叶老爷子,您请看,这宅子周围……”张先生详细地解说了一大通,语言朴实,将深奥的东西以浅显易懂的方式说了出来,让看热闹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那要是搬个宅子,咱们家就能出举人了吗?”叶老爷子连忙问道。
“你家是谁要考举人?能否将他的生辰八字报一下?”
叶老爷子连忙将叶奉先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张先生掐指算了一下,摇了摇头。
“前半生安定富足,后半生穷困潦倒,非但无官运,还会惹上官司啊。”
“那我另外两个孙子呢?”叶老爷子又将大房的两个孙子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张先生算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叶琼丹此时正在屋内帮二哥抄书,一听这话,立刻勾了勾唇角。
这张先生果然有几分本事,整个叶家,除了二哥叶青羽,谁也没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命运。
待二哥的腿好了,再去学堂好好念书,不出十年,便能状元及第。
叶老爷子没心情留他吃晚饭,便用五十两银子送走了张先生。
张先生走了之后,心情大好的唐老爷子,立刻将他邀请到了唐家大宅,张先生给唐家大宅看完风水之后,又给唐老爷子的大儿子看了看面相,说他今年定能中举。
此言一出,村里顿时沸腾了起来。
唐家的消息传回叶家之后,叶老爷子的心情更不好了。
而此时,整个上河村的村民们,也纷纷化身成了事后诸葛亮,鄙夷地嘲讽起了叶家。
“我早就知道叶奉先没有中举的命!天天流连烟花柳巷,他要是能中举,母猪都可以爬上树了!”
“可不是嘛,所以说,做学问还是要踏实,在温柔乡里是做不了学问的!”
“只是可怜了二房、三房啊,跟着辛苦了二十多年,竹篮打水一场空哟!以前还羡慕叶家的二房、三房,觉得他们可以等大房出了举人之后,跟着享福,现在看来,他们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
叶老爷子关上了大门,不敢见人。
叶琼丹从房里走了出来,对叶老爷子说道:“爷爷,愿赌服输,从今往后,我不用再给大房交银子了吧?”
“休想!信什么算命先生的话?你该信你大伯!你大伯的学问做得极好,他今年肯定能中举!”叶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再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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