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叶琼丹和叶清寒来到了饭铺。
二房媳妇在厨房里一边清洗着猪下水,一边抱怨道:“这两天你们一直待在乡下,忙死我们了!再这样下去,我的腰都要断了!做人不能太自私,就算想偷懒,也不能一整天、一整天地偷懒吧?年纪轻轻地,可别惯出了软骨病!”
“前天上午在跟大房掰扯棺材的事情,下午没车去镇上了。昨天下午刚好有个吉时,便雇人重新葬了爹娘。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叶琼丹解释了一句。
二房媳妇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正要细问,就见邻居家的一条大黄狗,对着她狂吠了起来。
“滚!滚!滚!滚一边儿去!天天在老娘的后院里捡一些边边角角的猪下水吃,你不记恩就算了,还敢朝老娘吠!”二房媳妇站了起来,抬腿便是一脚,踢在了大黄狗的肚子上。
大黄狗吃痛,哀嚎了一声,然后,又跑了回来,从她清洗猪下水的盆子里,咬出了一些猪下水,用爪子踩着,焦急地狂吠着。
“老娘洗这些又脏又臭的东西不累啊!看我不打死你!”二房媳妇进屋拿擀面杖去了。
叶琼丹抓起大黄狗踩在地上的猪下水,提起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这些猪下水上的药味已经被水冲淡了一些,但她还是分辨出了泡猪下水的这些草药。
这些草药的药效已经渗入了猪下水当中,用这种猪下水做出的饭菜,会让人严重腹泻。
“二伯娘,别打大黄了,大黄鼻子灵,嗅出这些猪下水被泡了会让人腹泻的草药,它在提醒我们呢!”叶琼丹喊道。
“怎么会这样?”二房媳妇赶忙走了出来。
叶琼丹将手里的猪下水递给了她:“你闻闻。”
二房媳妇皱着鼻子使劲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些草药味。
“大黄,好样的,把泡了草药的猪下水,全都捡出来。”叶琼丹伸手摸了摸大黄狗的头。
大黄极通人性,闻言,立刻低着头在大木盆里嗅了嗅,不一会儿,便将泡过草药的猪下水全都叼了出来,扔到了一边,然后,讨好地看着叶琼丹,吐了吐舌.头。
叶琼丹从厨房里拿出了一盘熟肉,扔给了大黄。
大黄冲她使劲地摇了摇尾巴,乐滋滋地叼起肉跑了。
“二伯娘,你还记得这盆猪下水是哪个屠户送来的吗?”叶琼丹严肃地问道。
二伯娘看了一眼大水盆,发现水盆里的猪下水都被那只大黄狗给叼出来了。
这是她刚打的一盆清水,才倒了一筐猪下水进去。
她瞅了一眼旁边的筐子,视线停留在筐子上的刻着的一对牛角上,喊了起来:“是牛屠夫!这些猪下水都是牛屠夫送过来的!”
“你确定?”
“我确定!”二伯娘郑重地点了点头,“每天,屠夫来送猪下水的时候,都会将前一天空置的筐子拿回去。我每次清洗完猪下水后,都会将这些筐子摆得整整齐齐,很少有屠夫会拿错筐子。牛屠夫第一天来送猪下水来的时候,我还跟他聊过,他说他的每只筐子上都刻了一对牛角,特别好认!”
“你得罪过他吗?”叶琼丹认真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得罪过他?除了你们没在的两天,过称、结账都是找的叶清寒!”二房媳妇撇了撇嘴,“说不定是别人眼红咱们铺子生意好,想让咱们的生意做不下去呢!”
叶琼丹点了点头,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去找那牛屠夫,”二房媳妇拿起麻布擦了擦手,冷笑了一声,狠狠地说道,“我还指望这这铺子能给我三个闺女多攒些嫁妆呢,敢欺负到老娘头上,真是活腻了!我要先闹得他做不下去生意,后将他告到牢底坐穿!”
二房媳妇可没有开玩笑,她说要把人告上官府,就真会把人告上官府。
当初,为了三十两银子,她连自己的侄子都能告到牢里,如今,面对一个外人,她就更不会心慈手软了!
“下午再说,”叶琼丹赶忙扯住了她,“上午还有一堆事情没忙完呢。”
“行,”二房媳妇悻悻地说道,“就让他再安稳地过两个时辰吧。”
于是,两人都将这件事情暂时抛到了一边,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九味饭铺的正对面是一个小茶馆,那茶馆生意极好,客似云来。
此时,在茶馆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带伤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按捺着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九味饭铺,他手中的一杯茶,从滚烫到冰冷,也不曾喝上一口。
这位受伤的年轻男子就是叶继武,他昨天便来了镇上。
叶继武在学堂里的学问做得并不好,他觉得念书枯燥而又乏味,便跟其他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了一起,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住在镇上,家境也算不上特别好,他们背负着家庭的压力,却又实在是无意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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