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二房媳妇笑得直不起腰。
“放肆!”叶老爷子攥着拐杖狠狠地锤了捶地板,“你还有没有将爹放在眼里?”
二房媳妇被吓了一跳,叶老爷子的积威,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差点给他跪了下去。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爹,你现在吓唬不到我了,”二房媳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现在几房已经分家了,我们二房每月都给二老交了养老的银子,即便我们不愿意为了叶继武那个败家子倾家荡产,旁人也无法说二房的不是。”
“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娘吊死吗?”叶老爷子一拍桌子!
“那是娘自找的!不就是一条胳膊吗?叶继武他自作自受!别说他马上要掉一条胳膊了,就是他马上要掉脑袋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到那时候,我们二房给点钱买个棺材是情分,袖手旁观是本分!”二房媳妇大声说道,“爹,你这么苛待二房、三房,说句不好听的,小报自身,大报子孙,如今叶继武要被砍胳膊了,那就是承了你的报应!”
“放肆!放肆!”叶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倒地。
二房媳妇不禁没上前关心他,反而更刻薄地说道:“爹,你要倒就倒到外面去,别倒到店里,免得让店里沾了晦气,以后不好做生意!”
叶琼丹听到这里,才发现二房媳妇之前对她说的那些刻薄之言,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了。
叶老爷子被气得直翻白眼,差点喘不上气来。
叶琼丹叹了口气,走进了铺子里,拉了二房媳妇一把:“二伯娘,别说了。”
“不!我要说!我偏要说!”二房媳妇大声嚷嚷道,“想不让我说,当初他们就别做那些事!爹,我告诉你,我一个铜板也不会掏!”
叶老爷子期盼地看向叶琼丹,叶琼丹平静地说道:“爷爷,三房也不打算出钱。”
“你……你真的要看着你奶奶吊死吗?那毕竟是你奶奶啊……”叶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哀色。
叶琼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一旁的赌场老板说道:“叶掌柜何必为难呢?只要你交出了这间铺子、处理猪下水和野蕨菜的方子以及全部的菜谱,就可以抵了这两千两银子了。”
叶琼丹微微勾唇,绕了大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老板呐,你是不是跟付管事认识?”叶琼丹似笑非笑地问道。
“聚和赌场是武氏商会的产业,”赌场老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付管事对你很是赏识。”
“付管事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叶琼丹没有温度地笑了笑,“真是,玉璧无罪,怀璧其罪啊!”
赌场老板以为她会妥协,便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叶琼丹却说道:“请转告付管事,想要铺子、方子和菜谱,做梦!”
“那么,叶掌柜是打算筹钱替你二堂哥还债了?”赌场老板沉声问道。
“哦?关我何事?”叶琼丹耸了耸肩,“我那二堂哥虽说不学无术,以前却也从不进赌场。此番沾染恶习,又是一次便输得债台高筑,想必是有人在做局,但是叶继武本身若是心志坚定,又怎么会被别人钻了空子呢?倒不如给叶继武一个教训,让他吃一堑,长一智!”
赌场老板的腮帮子动了动,片刻后,起身离开了。
叶老爷子说道:“只是交出铺子、方子以及菜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半个月赚的钱不是还在吗?你买下的新宅不是还在吗?即便你不用倾家荡产,你也不肯去保你二哥的一条胳膊吗?你真是这世间最薄情寡义之人!”
“爷爷,你甭拿亲情来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叶琼丹冷声说道,“从你当年活活累死了我爹娘,又不断地剥削压榨我们三兄妹开始,你就当知道我们三兄妹对爷爷奶奶和大房没多少感情,此番是叶继武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没错,你别想断了我们二房、三房的财路!”二房媳妇说道,“爷爷请回吧!”
叶老爷子只好佝偻着背离开了,叶琼丹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几岁,心中顿时涌上了一层不忍之情。
无论如何,那也是一个老人啊。
二房媳妇扯了她一把,焦急地说道:“我说丹丫头,你不会是心软了吧?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我没有犯傻,”叶琼丹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干活吧。”
“丹丫头,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确定不交出铺子、方子和菜谱了吧?”二房媳妇追着她进了后院,连忙问道。
“不交!肯定不交!不过,爷爷看着也可怜,我肯定是要想办法让叶继武全须全尾地从赌场出来的。”
“你打算借钱吗?找唐家借?还是找陶家借?你不会是要借高利贷吧?”
“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别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