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飘絮兴趣缺缺地问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叶奉先就是个没本事的怂货,连自家的侄女都摆不平!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而且,这个废物还极度自私,看来,她必须要好好想想脱身的事情了。
她今后的人生,总不能烂在他的身上!
叶奉先没察觉到飘絮已经有离开的心思了,他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飘絮听完这几句话之后,先是有些愤怒,随即又冷笑了一声。
过了半晌,她才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装出了一副娇弱的样子:“奉先,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女人,你忍心让我这样做吗?万一……万一……”
“不会的,我那个侄子我还能不了解?再说了,又没让你真的那么做!”叶奉先不耐烦地说道。
“万一事情搞砸了,被外人知道了怎么办?”飘絮咬了咬唇,眸中浮现了点点泪光,看起来可怜极了。
叶奉先最喜欢看她如河边的小百花一样楚楚可怜的神情,他心软了几分,搂着她轻轻地拍了几下,片刻后又心硬了下来:“飘絮,你必须这么做,我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这样受苦吗?你要是不这么做,我拿什么来养你啊?”
飘絮气得微微有些发抖,她的手指紧紧地掐住了身下的薄被,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笑了一声,柔柔地说道:“好,奉先,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若说飘絮在被他赎出青楼的时候,还对他有过几分真心,想过在余生好好跟他过日子。
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心冷了。
若是叶家的大房没有家道中落,她倒是还能对叶奉先忍受几分,只要能继续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就行了,可是叶家大房如今家徒四壁了,叶奉先的劣根性在她面前,便被无限地放大了。
飘絮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尽早离开叶家这个烂泥潭!
戌时三刻,新宅。
叶琼丹一手端着一碗药,一手握着一个烛台,进了叶清寒的房间。
烛火悠悠,昏黄的光芒像是水波一样轻轻荡漾,偶尔会发出“噼啵”一声,焰火跳跃了一下。
叶琼丹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汁,吹到温热的时候,给他喂了进去,动作十分温柔。
一勺。
又一勺。
直到他掀开了长长的睫毛,那双渐渐聚焦的眼里,只投射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叶琼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手里的勺子停顿在了他的嘴唇上,那勺药还没来得及喂进去,她定定地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这一刻,全世界小得好像只剩下了这个房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错开了目光,而此时,勺子里的那点药汁,已经凉了。
她收回勺子,将凉了的药汁倒回碗里,又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地吹了吹,待它变得温热后,再将勺子递到了他的唇边,细心地给他喂了进去。
窗外,清风拂过修竹,竹叶飒飒作响。
窗内,她收起了锋利的翅膀,像是一只青色的水鸟一样栖息在了柔和的月色里,仿佛成了这广袤天地中最温柔的景色。
碗里的药汁一点点减少,直到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沉在碗底。
叶琼丹将勺子和碗放到了一边,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拉开了一些,柔声问道:“大哥,你热不热?要不要我给你加个冰盆?”
叶清寒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其实,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不能动弹,并非不能感应到外面的世界。
他知道她是如何将他救回来的,她恐怕是下了死亡的决心,在百花堂内喝下那瓶毒药的吧?
毕竟,谁也不知道瓶中装的到底是什么毒药,她也不能肯定她能为自己解毒!
可是她义无反顾地喝了。
旁人劝过她,赫连紫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可是她没有犹豫,她坚定地将那瓶毒药喝光了。
天知道,那时候他多痛恨自己中毒了。
他宁愿自己马上死掉,也好过让她承受这份生命危险!
可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不能动弹,他甚至连马上死掉也做不到!
从未有一刻,他这么绝望过。
从未有一刻,他这么无力过。
他的过去抛弃了他,甚至无视了他的命,可他却愿意拿命来换他的一线生机。
于是,他更贪婪了。
他贪婪地想要得到她,可他又清楚这会带给她的痛苦。
她愿意为他舍命,他又怎能让她承受世俗的舆论压力?
他连命都愿意给她,却唯独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这让他如何是好?
这一生,只能错过吗?
只能为她不断强大,成为站在巅峰的那个人,然后,为她准备好十里红妆,看她依偎在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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