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丹笑着朝他们拱了拱手,然后,跳下了马,牵着缰绳艰难地穿过了人群,回到了新宅。
新宅的大门没有关,她一眼望进去,这可真是热闹啊!
最上首坐着千户大人、然后便是县令大人、接着是里正唐老爷子……
最爱面子的叶老爷子一听说正五品的千户大人来了,清河县最大的文官县令大人也来了,自然是精神了起来,他换上了最好的衣服,拄着拐杖喜洋洋地来到了新宅。
叶老爷子来了也就罢了,就连和叶家三房已经毫无关系的叶氏族长也来了。
叶琼丹一进门,千户大人便站了起来,爽朗地笑了一声:“叶小姐,这孙家的事情可是办好了?”
“办好了一半,”叶琼丹微微一笑,“不知千户大人、县令大人远道而来,真是招呼不周、有失远迎了。”
“哪里哪里,”两位大人笑了笑,“我们也就是随便过来坐坐。”
当然,他们也真的就只是随便过来坐坐罢了。
如今清河县的瘟疫是愈发严重了,听说昨天县里又死了十几个人,千户大人已经下了命令,严禁营中的士兵外出,而县令大人对此事就更上心了,若是在下查政绩的按察使大人到来之前,他还未将瘟疫之事解决,那么,于他而言,便是关乎仕途、甚至关乎性命的大事了!
半个时辰后,两位大人一同离开了。
唐里正和族长见两位大人走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道理了。
走之前,唐里正朝叶琼丹拱了拱手:“还是要说声恭喜了!是我那长孙没福气啊。不过也是,上河村留不住你,能留住你的是那更广阔的天地啊!”
“不,是我没福气才对,唐大公子前途不可限量。”
“那就承你吉言了。”唐里正笑了笑,离开了。
族长这边却是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无论你现在是不是叶氏子弟了,整个叶氏家族的女子,也还是会将你当成榜样的。”
叶琼丹颔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族长走的时候,有些遗憾,神色复杂地看了叶老爷子一眼,怨他当初把事情做得太绝!
如果叶琼丹现在还是叶氏家族的人,那她发迹之后,定然不会忘了荫蔽乡里。
叶老爷子有些尴尬地垂下了头,抿着唇不说话。
他自知他和二房、三房的关系已经很差了,也没有留下来用晚膳的道理,便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向了门口。
“爷爷,留下来用个晚膳吧,我再给奶奶多做一份饭,让香丫头提着饭盒送你回去。”叶琼丹开口说道。
“不了,”叶老爷子摆了摆手,也没有回头,“人老了,没什么食欲,你们吃吧。”
屋内,叶青羽叹了口气。
叶老爷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遗憾地顿了一下,叹息道:“可惜,你不是个男儿啊。”
“是男是女又如何呢?”叶琼丹反问道,“是长是幼又如何呢?爷爷,良木可琢,朽木不可雕也。”
“良木可琢,朽木不可雕也……”他回味着这句话,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一辈子爱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唐老爷子。
可他真的输给了唐老爷子吗?
在培养儿子、孙子上面,他是远逊于唐老爷子,可是他的孙女,在大难不死之后,却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一样直上青云了啊!
这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不愧是谢家人的外孙女!
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叶老爷子走远了之后,叶琼丹关上了宅子的大门,疑惑地问道:“二伯呢?怎么不见人?”
二伯娘没好气地说道:“说是怕将风寒传给我们,这几天都不肯出门,连饭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都老夫老妻了,难道我还会嫌弃他染了风寒吗?连让我近身照顾都不肯,是嫌我人老珠黄了,还是在外面有相好的姑娘了?若真是有了相好的姑娘,你这老牛也能啃得下这嫩草?真是长了能耐了!”
“二伯娘,二伯不是那种人!”叶琼丹赶紧说道。
“他是哪种人,我不清楚?”二伯娘冷哼了一声,“夫妻几十年了,就从未见他这么反常过,肯定是心里有鬼!要不是香丫头的事情更要紧,我现在就已经将那个小贱人找了出来,撕了她的脸皮了!我呸,勾引别人的丈夫!不要脸!下辈子要做千人踏的门槛!”
“月娥,我真的没有!”二伯焦急而又无奈的声音,从南厢房里传了出来,“咳咳……真……真的没有……”
“你就狡辩吧!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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