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理他,自顾自喝着梨花白,小小一个瑞王,还不放在他眼里,陵王侧着身子,余光瞥了一眼下首的珺王,这位才是深藏不露。
烨王对他们的争斗也得头疼,可是兄弟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也只是面上管管他们罢了。
“接下来的寿宴,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不可失了我大楚的体面,不管私下如何争斗,都不能示了弱,也不可失礼,都要记住这点。
当然了,如果父皇在寿宴之前好起来,能亲自主持大局,是最好不过,但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商晋两国觊觎我楚国,已经是夙怨,若不是我大楚内外算是稳固,早就任人鱼肉了。”
低头倒酒的瑞王,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随着众人附和了一句。
“大楚绵延至今,靠的就是上下一心,西州矿产被盗一事,事关国本,可惜父皇还没有下定决心,就卧床不起,此事我们必须紧抓不放,待父皇能处理事务事决断。”
珺王道,“臣弟明白,已经派人日夜盯着了。”
“嗯。”
“正事说完了,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想想,话不多说,咱们喝酒。”
这些日子大家的压力可想而知,边聊边喝了一两个时辰,连烨王也喝了个微醺,陵王已然醉倒。
各自回府歇息不提。
查到那几个太医的妻儿不在寺庙里面,就能猜到估计是被瑞王藏起来了,派了数十人出去找人,瑞王自己的势力不大,所控范围也不大,如今连自己的亲娘都不理了,想来也是只相信自己,花了大半日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找到了藏人的地方。
未免打草惊蛇,只是派人严密监视,先回来禀报,天沉贺州二人也去看了,救人不难,想必瑞王如今已经有些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吧。
姊颜处理完青樱等人的事,到了二人的院子,三人一合计,觉得这些太医的确是被人控制,只是不知这几个太医有几人是真的被逼,有几人是已经投靠了瑞王。
众朝臣私下立场的事,一直是谢灵在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查过这些太医。
三人去谢灵处,谢灵还未回来,不过十四倒是在,谢灵办事一向仔细,就算是太医也有特意的一卷卷宗。
十四道,“主子一向有意培养林少卿,这些是主子派人和林少卿一起查的,主子十分看重林少卿呢。”
贺州笑道,“我知道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姊颜道,“虽然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不过林远的确是可塑之才,他的身世清白,没有牵挂,可以做个纯臣。”
十四找出卷宗,递给姊颜,“不过主子似乎没有把林少卿培养成下属的意思,他们似乎很投缘,想必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姊颜不以为意道,“七哥自小志向远大,朋友少之又少,除了我们这些兄妹,知心人不多,明里看他稳重,其实也是少年心性,面上装作不需要朋友,其实心里还是希望能有君子之交的朋友。”
十四狗腿道,“小姐真是一语中的啊,我看主子也是个傲娇性子,他也不过二十,非要弄的那么沉重,也只要小姐治得了他。”
姊颜幸灾乐祸道,“马上有别人来治他了,你等着看好戏吧。”
贺州道,“你们家人都是一个样子,摆着生人勿近的架子,其实心里热乎乎的。”
天沉总结道,“不擅与人交流罢了,追求不同,便不多言。”
贺州状似明白的点点头,问姊颜道,“照这么说,我们追求相同咯,你追求什么?”
姊颜沉吟片刻,“天下太平,自由之身。”
“那倒是,咱们三个性格各异,却都是不喜拘束的性子。”
天沉道,“前提是天下太平啊,既然如此,我们等一个太平盛世好了。”
十四看着他们说话,好像在说什么不得了的决定,但是自己又不太明白,可能是追求不同吧,自小跟着七公子,早就把他的事比自己看的更重要,大家所追求的自由,反而是自己最搞不懂的东西,七公子就是自己的全部意义。
看着十四不解的样子,姊颜倒是解释了一句,“我们说的自由,不是纵马江湖,怒起伤人,而是心所喜,人所往。你选择了七哥,你就是自由的,因为你在他身边,就会安心,所谓此心安处为我求。”
十四道,“陪主子完成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
三人看完卷宗,交还给十四,“这个心愿,是许多人的心愿,也是谢家沉寂三百年的心愿,现在到了要去实现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