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传到各家。
长公主硬撑着在摄政王府压阵。
消息传出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有人前来吊唁,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王府也没有拦人。
大家见了正厅里那具金丝楠木的棺木,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日里还叱咤风云的人,如今已经躺入棺材,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
长公主身着素服,跪在一旁,闭着眼睛不说话。
王妃也跪在那里,顾不得什么礼数,双眼无神,只是任眼泪不住的流下。
王府的管事此刻还尽职尽责的守着,诺大的王府,失去了主心骨,却没有停止运转。
待重臣来的差不多了,小皇帝也到了,面上具是悲伤与不可思议之色。
一脸悲痛又期盼道,“皇姐,皇叔真的去了?你们是不是在开玩笑。”
如今长公主心态已经变了,再也不信什么单纯无害,他明明就是在试探。
长公主睁开眼睛,训诫道,“此事怎能是开玩笑,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儿戏,皇叔去了,日后再也无人护着你我姐弟,往后秦国,就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话还没说完,小皇帝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看着棺木不敢相信的退后两步,“怎会,怎会,皇叔真的抛下我们去了。”
见皇帝到了,大家也再也忍不住,质问长公主道,“听说摄政王是在长公主府暴毙,长公主可有什么说法。”
其中更有许多是摄政王的拥护者,若是长公主害死了摄政王,那
她一定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长公主脸上闪过痛苦之色,“府中的叛徒心雨,联合外人毒害本公主,谁知误伤了皇叔,让本公主捡回了一条命,此事本公主必将彻查。”
虽然她一脸病色,虚弱不堪,此言还是不能说服众人,大家议论纷纷,小皇帝却一副沉浸在皇叔去了的悲伤中,一言不发。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以他的性子,哪有什么真的伤心,那他让自己一人承受所有的质问,而不阻止,他还是那个从小说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吗?还是说自己一直被姐弟之情蒙蔽了眼睛。
正混乱之时,王妃道,“不要打扰王爷安眠。”
这些人才渐渐平静。
一位摄政王一派的老臣站出来道,“王妃难道没有疑问?”
王妃道,“方才心雨已经招认,长公主已经派人去查。”
“心雨在何处?”
“本王妃恨之入骨,已经将她拖出去凌迟处死。”
那人心惊,王妃都这样说了,难道长公主说的是真的?老臣看了看四周,大家也是一脸不解之色,不对,不是这样的。
正想着,只听小皇帝道,“阳弟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阳弟怎么不在。”
对,就是,世子怎么不见。
长公主道,“大家都知道,南方混乱,却与皇叔封地相邻,全靠皇叔镇压才有多年安宁,如今皇叔去了,封地没来主心骨,必将大乱,南方的乱党必然反叛,云阳是皇叔嫡长子,理应继承渊王之位,虽然有守孝之责,但是国事重要,我已经命他以新任渊王之名,前往封地安定军民之心,云媚擅自做主,还请陛下惩罚,但是事情紧急,请陛下饶恕云阳,此事我蔡云媚一力承担。”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长公主也是一阵眩晕,摇摇欲坠。
模糊中看到皇帝眼神发冷。
有条有理,全是为国为民,皇帝要从新树立形象,就算大家怀疑摄政王的死,也只能怀疑到皇姐身上为止,不能怀疑到自己身上。
所以现在不能露出赶尽杀绝之意,去封地的路途遥远,灭口的机会还很多。
“皇姐这是怎么了,也受伤了吧,你想的这么周到,我怎么会责怪你们,阳弟为了秦国,顾不上守孝,是朕亏欠他。”
“传朕旨意,渊王世子蔡云阳,承渊王之位,赴往渊王封地,坐阵南方。
摄政王劳苦功高,以亲王礼葬入皇陵,丧事由礼部接手,务必要风风光光。”
“是。”
接着又对王妃道,“皇婶伤心过度,就不要操劳了,南方事情压下来了,云阳就能回来陪你了,朕和皇姐也会待皇婶如亲母。”
“谢陛下。”
若是长公主设计了摄政王,理应斩草除根,这样厚待世子和王妃又是为何,难道真是意外。
有些人却在心底冷笑,若是真的没有猫腻,世子又怎么会连夜离开,连孝都不守了。
只是世子是王爷唯一的孩子,必须要保护好他。
另一些人,自然是不希望世子活着的,这场逃亡,到底是演变成了两派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