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望见窗外飘雪,忆及雪夜对酌,对弈天明的悠闲,关西的红梅就要开放,约好的诺言只能再一次推迟。
不过所有外物,都比不上心上人在身边,对视一笑,二人继续埋头处理公文。
转眼已是十一月底,边境也没有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连晋也还没有个说法。
早朝上,有人提出,就算摆开了八十万大军到架势,商国看起来还是不想乖乖赔偿楚国,楚国难道要忍气吞声。
姊颜道,“如今正值隆冬,将士们日日忍冻,恐怕连弓都快要拉不开了,秦国也还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如今不是好时机,不能因为我们一时冲动的决策,让将士们做无谓的牺牲。”
“帝师说的确实有理,不过当日帝师将商国使者幽禁时,可是气势凌人,难不成只是你年少妄为,如今却不敢做决策了吧。”
天沉道,“你以为打仗只是动嘴说说嘛?天寒地冻,其中五十万大军又是从别处调往西边的,更是不适应西边冬日的苦寒,你如今怂恿我们让将士们去送死,是何居心。”
那人忙躬下身子,让人觉得在示弱,可是嘴上却还不肯停歇,“我大楚八十万大军陈于边境,都不敢推进一步,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大楚军威何在?”
姊颜瞥了他一眼,面上看不出喜怒,“还有谁与他同样想法的。”
倒是有人不怕,站出来道,“商国亏欠于我楚国,楚国讨个公道本就应该,帝师若是不敢,就请陛下来决策。”
“没错,与其白白消耗下去,不如趁商国还未调兵,再夺他七城抵我楚国损失。”
看着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殿中武将,一肚子火,他们以为打仗是儿戏吗,说夺城就夺城,商国大军师摆着看到吗?晋国会坐视不理吗?
“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儒生,军威,面子都是将士们都性命换来的,你们只知道我大楚八十万大军,却不知商晋两国合起来有多少兵马,就在这里上窜下跳,想要逼帝师开战。”
“不如把他们送到西边去挨挨冻就好了。”
两边争论不休,姊颜和天沉也不阻止。
看着那二人一脸的不动声色,谢灵心道,姊颜竟然有这么好的脾气,啧。
谢运在心里默默盘算这大军的消耗,还有今冬将士们的过冬衣物和棉被,送去了多少,还有多少在路上。
因为兵力调动太多,再加上五十万大军的确是不太适应西边的酷寒,运送补给的车队,要从新划分路线,其中杂七杂八的细节都很多。
只要户部做的仔细些,小心些,帝师看到时候,也能轻松一些,将士们也能更快的拿到衣物等,能少挨冻。
兄弟二人的反应在旁人看来,就是胸有成竹,都不屑于替他们的妹子辩解了。
谢灵是出名的小狐狸,虽然和谢姊颜道淡漠不同,但是他能笑眯眯的把人忽悠的七荤八素,什么也问不出来。
一些和谢运相熟的大臣,反应过来之后,不再参与争论,而是蹭道谢运身边。
“谢兄。”
沉浸在计算中的谢运回头道,“嗯?什么事?”
“你们一家子都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后招。”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姊颜是很聪明的,这种事应该难不倒他们。”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争论了有小半个时辰,大家说的口水都要干了,将能想到的理由都说遍了,也算是完成了一场不太愉快的交流。
看大家把肚子里积累的疑惑和不满都发泄的差不多了。
姊颜道,“好了,不用争论了。”
有人趁机道,“朝堂都乱成这个样子,帝师的能力,还有待提升啊。”
姊颜也不理他,直接道,“各位都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吧,再解决这个矛盾之前,让大家先见几个人。”
立刻有人去偏殿请来了等候已久的几个人。
听了姊颜的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殿门,看看她请来了什么大人物。
一时间大殿中寂静无语。
来人并没有了不起的身份,也没有凌人的气势。
他们面上有时光留下的沟壑,垂手而立,自有风度。
三人年纪看起来都不小了,头发花白,看着就像经常在树下乘凉的普通老人,可是眼中偶尔露出的光芒,让人相信,他们拥有不平常的过往。
一些资格老的大臣,依稀还记得几人的样子。
“是严老将军,他脸上的疤,可是在战场上被敌人利剑划骨而过留下的。”
“霍老将军,我记得他在战场上被敌人削下过一截右手小指。”
“我认得秦老将军,这么多年,他的相貌没有变化,但是头发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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