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开口道,“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傲慢的让人讨厌。”
姊颜挑挑眉,不置可否,“你败了。”
“那又如何?谢姊颜,你们今日的荣耀,会是谢家以后的催命符,你以为谢家的下场能比崔家好到哪儿去,我会在地下等着你们。”
说完,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呕出。
连勋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剑,一步一步走下来。
姊颜的护卫们立马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看着姊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要挑战你?”
“挑战我?”
少年倔强的看着她,姊颜看着那明亮的眼睛,看来崔月把他教的不错。
“好。”
说着,抬手让人推开。
姊颜拔出帝师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挑战过了。”
连勋目光坚定,直直攻来,功夫确实不弱。
可惜,不出十招,已经被姊颜打落长剑。
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冷着脸道,“我输了。”
姊颜道了一句,“不愧是连晋的儿子,可惜我没能亲自见过连晋这个人了。”
崔月道,“你们会那勋儿如何?”
“你不是猜到了?他暂时不会死,以后会不会死,我就不知道了。”
崔月点点头,也起身走下皇座,走到姊颜面前,深深深深的看了姊颜一眼,仿佛要将姊颜刻到骨子里,然后拔出姊颜腰间的帝师剑,双手都没什么力气,差点都握不住剑。
打量了几眼帝师剑,赞了一声,“好剑。”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自刎而死。
连勋作为商国的皇帝,暂时可以不死,但是她不一样,她必须要死,那还不如自己动手。
看在她一身大红的宫装,倒在自己面前,姊颜莫名的想起虚渺曾经说过,自己和崔月都是天生皇命,日后必有一损。
崔月阴差阳错成为了商国皇后,可是如今却死在自己面前,难道这也是命运吗?
连勋跪坐在她的尸身前,伸手帮她闭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
“来人,把商帝带下去。”
商国拿下,一桩事了。
姊颜终于可以暂时脱下盔甲。
忙碌了一日,沐浴后换上舒适的衣袍,坐在案前批阅公文。
心里放松一点,疲倦就席卷而来。
坐着坐着就撑着头眯了过去。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和一室烛辉。
天沉匆匆赶到,十七守在殿外,看他来了,立马让他进去。
一进门,看见她已经撑着头睡了,橘黄的烛火照在她脸上,一片温柔。
他一进来,姊颜就感觉到了,不过没有感觉到危险,所以也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便也放心了。
天沉快步走过来,低声道,“睡吧。”
“嗯?”
而后将她抱起,走到内室,把她放在床上,用手催着内力,帮她烘着半干的头发,“睡吧,我守着你。”
姊颜睁开迷蒙的睡眼,看他眼下也是青黑一片,便伸手一拉,让他躺在自己旁边,“你也睡一会儿吧。”
天沉心中明白,不能这样,这样会对她不好,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姊颜一只手拉着他的胳膊,“是十七他们在外面守着呢,大冷天的你还赶来,我也心疼,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天沉低低的嗯了一声,“我帮你弄干头发,你先睡吧。”
闻言,姊颜靠着他,安心睡去。
天沉一手被她靠着,一只手帮她烘着头发,侧头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里满满的,一路赶来所受的寒风颠簸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十七来叫门,他知道暮少侠不会对自家主子做什么,他们也是情投意合,却偏偏不能在一起,也是苦了他们了,就然让他们多待一会儿吧,反正附近都是自己人守着,不会传出去的。
“主子,今日下雪了,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姊颜二人已经起身,天沉没有换的衣裳,姊颜命人去取了。
天沉不能再穿着盔甲,也只能先穿着中衣,姊颜坐在梳妆台前,这五年那有什么时间悠闲的打理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天沉拿起梳子,仔细的为她梳着头发,“我帮你挽起来吧。”
“你会?”
“我爹以前教我的,他让我好好学学怎么对自己心爱的人好。”
姊颜抿唇一笑。
头发梳好,倒是似模似样的。
姊颜接过衣裳,帮他穿好外衣,打量一番,“不错,没什么难度。”
“就是外袍,你倒是会敷衍我。”
“那怎么办,我可不会给你梳头发,我的手你又不知道,不够巧嘛。”
天沉握住她的手,“那以后就让我为你挽发好了,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商国皇宫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