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子小时候没跟我们待过多久,但灰爷却特别宠它,现在看到长成这么大个头的黑子,就跟看到自己长大了的孩子,满脸喜悦,喋喋不休地给黄二爷和老常介绍起来。
黑子回来了,那徐远之肯定也回来了!
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我激动的开始发抖,心潮澎湃。
四年没见到徐远之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他。
路灯明亮,银白色的光慵懒地洒向大地,我四下踅摸了一圈,哪里有徐远之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他俩不是形影不离吗?
满腔热情一寸寸冷了下来,我的眉头也锁了起来。
“爷,你在哪?别跟我开玩笑!”
我对着空旷处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只有初春夜色里的回声远远散去!
一丝慌乱涌上心头,黑子回来了,徐远之却没有回来……
是不是徐远之出了什么事,让黑子回来给我们送信?
“黑子!”我冲着喊了一嗓子。
这货似乎不把胖子的裤子扒下来誓不罢休,听到我的呼唤,它又在胖子裤子上扯了一口,才转身向我跑来。
因为刚才的遭遇,我早已有了防备这货扑人舔人的毛病,我转身闪到一边,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爷爷呢?”
果然如徐远之电话里所说,黑子已经能够口吐人言,只是它这硕大的身体跟五六岁稚嫩的童音完全不匹配啊。
“爷进了一座古墓,我们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了。”
一听黑子这话,我心下稍安,徐远之深谙风水相术,绝对不会好无把握的就钻进古墓里。
可即便这样,我还是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进了什么人的墓?爷不会有危险吧?”
黑子这货就是个典型的吃货,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说道:“长生,我饿了,我能不能边吃东西边跟你说?”
“成,家里有吃的,咱们回家。”
这两天由于灰爷它们几个都来了,我买了很多速食食品,足足一大皮包。
我把这些吃的都拿到了黑子面前。
这货倒也不客气,跟饿死狗投胎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趁着这功夫,我好好打量了它一番,这体型就跟一头小牛犊似的,膘肥体壮,油光锃亮,一看就没吃过啥苦。
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的记忆深处仍然存留着当时跟徐远之和黑子道别时的场景。
当时,徐远之头发花白,脊背微驼;黑子则是一只比猫还小的狗崽子……
这一老一幼,形只影单的落寞样子,三年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每每想起,心中无比酸楚……
在我的想象中,黑子跟徐远之的生活,就应该是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黑子应该像流浪狗一样,瘦骨嶙峋,灰头土脸才对;徐远之则应该像个流浪汉一样,衣衫褴褛,苍老的不成样子……
而此刻我才发现,这四年来,我的确是想多了,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苦,甚至还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