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保管的真意吧。”
“差不多吧。”灵栖不置可否:“你们能帮我早些实现目标最好不过,但我也无意将那些重担都让你们承受。”
“实话说,目前我捡到的外力,相对于我的眼界来说都是不值一提,但是送给你们却能够大幅度增长生存力,我也乐见其成。”
“你也不用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先前什么都不在乎的状态也很不错的,让我想起当年还没进入之路时候,居住脚边的那几窝兔子。”
灵栖再次和善地摸摸交际花的头:
“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把自己崩得太紧未必就修行迅速,不妨试着找回没有天魂时候的那种空灵无为,顺其自然反而更易悟道。”
“嗯,我知道的!”交际花还是一脸热血地回应:
“大师的意思是,我天魂容量其实远不止现在的程度,十二只下等资质的凡人天魂,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时候补满天魂,具备先天资材,再锐意修行,才能事半功倍。”
“可惜天魂的摄纳,都要顺其自然,心灵空畅时候,才能吸引悟性自然流入灵台,没法单凭努力刻苦就得以提升。”
“悟性真是不错。”灵栖点头赞许:“十二个下等资量的天魂,就能自发猜测修行道理到如此程度,果然是个好苗子,再接再厉吧。”
无的灵台就像空荡荡的管道,偶尔会有天魂流通,却无法留存。
而普通人,灵台却被天赋的天魂给堵上了,外界的天魂,夹杂好多天外大能的意志信息,被举止门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普通人灵台若是没经过锻炼,随随便便被好多外界高能信息给侵入,就容易变成神级错乱。
也就是撞邪,臆病,鬼上身,等等现象。
至于被法力高强的人刻意地,有目的地放空灵台,注入意志,那其实就是初步的夺舍。
而正统的神识层面的修行,一是要把灵台修筑得稳固,二是对自己原生天魂做到更好操控。
比如想防守时候,可以牢牢将灵台通道堵住,想扩展天魂灵识之际又能够令灵台通路畅通无阻。
同时,还要做到对外界信息进行筛选,采纳精华,摈弃糟粕,每个细节都不得马虎。
交际花现在是已经有了天魂,但想要模拟出没天魂时期那种放空心灵,识海一片空白的状态,就殊为不易。
所以灵栖叫交际花不要急于求成,先稳固现有基础再说:
“恢复母星生机,不是为我而做,也是你们未来长远的大道所在,至于执行的细节,就看自己掌握。”
“如果一定要给你一个明确的,具体的工作的话,你还是跟云淡小子一起,处理好商会的后事吧。”
灵栖摆摆手:
“毕竟你跟你一手建立的商会,几百年来做过的孽,包括你自己对自己身体不珍惜,不自爱所实施的荒唐行为,都必须得到赎罪。”
“在这过程中,不可极端冒进,也不可轻描淡写轻视那些无端手迫害的冤魂,要兢兢业业地安抚它们。”
“这个办法好!”交际花深以为然:“我的情况不适合闭关静修,而要回到那堕欲横流的浊世,体察人间百态,于污泥中发掘珠玉。”
“同时,我多少掌握些过去跟我同时代,同样身为无之身份的旧识,他们都该是资质非凡的良种吧,我也要引导他们回归本源。”
过去交际花虽然也一直掌握有这些信息,但身为“无”的时候他们从没想过这些主动发挥资源,改变现状的作法。
想必其他的“无”也是一样,多半也都醉生梦死,利用不死体质终日浑浑噩噩,沉迷在无须节制的享受中,是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
但今天,交际花天魂回归,脑海灵智顿时豁然开朗,未来的前景宏图似乎逐渐铺开。
“我有信心,凭借过去无心插柳所打下的人脉关系,和如今重振人类幸存者气运的伟大目标,一定可以重新踏入康庄大道!”
交际花眼中如有烈焰燃烧,气势如虹。
灵栖又颔首点头,赞许有加,自打苏醒以来每一次发现那些醒悟回头的好苗子她都是这样,简直要成了点赞狂魔:
“不错!等你所作的努力抵消了罪过,自然能够顿悟......须知浩然天道,正气长存。”
说话间,灵栖已走到地下空间出口,似乎随时都要消失。
但就在她将走未走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直面这些她一苏醒就面对的,第一批各有瑕疵,却有一线挽救希望的人们:
“就算天道暂时蒙蔽,顾不了你们,我也会亲自罩应,必不会再让黑暗的时代重现。”
讲出这句话,灵栖浑身陡然迸发出强大的存在感,如山如岳。
明明还是那副魅魔娇俏婀娜的身影,张嘴说话时令人根本想先去听她讲什么,而是先去关注樱桃小口的一糯一动,但话音出来时竟开碑裂石,鎏钧刻鼎的庄重威严?
这是灵栖动用了发愿之力。
顶级强者言出法随,故而不能乱讲话,声带振动跟识海意志是要有所隔离的。
而真正发愿真言,动用本身修为道法存在之力时,就会牵掣天道转动,引发无数因果。
灵栖这一刻,是真正奠定了自己的前路,把痴皇商会这座自己苏醒时所处的第一座是非之地彻底制压后,她要开始下一步的台阶了。
轻松的脚步逐渐远去,她在完成钧鼎大誓后,周身气质又是一变。
那一刻,没有远古宗师的超然绝尘,也不再显现初生魅魔的张扬诱惑,而是泯然众生,有股尘埃落定,厚土沉静的自然气息。
微风吹过,还是这片堕落大地上最常见的那种晦涩,浊障不舒服的闷风,一如往常。
但似乎又比往常多了一丝丝轻快?
而这实际上是云淡跟他的娃娃众人,净化魔瘴有了初步效果的体现,不然凭什么地下四十四层的空间里还会有风呢。
在这依旧晦涩,却开始流动的浊风中,仿佛有闻诗号:
“江湖夜雨十年灯,独钓孤舟冷,恶风浊浪世难行。白不白,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