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再好不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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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洛书坐在屋前打坐炼气。身边云雾缭绕,清润的空气里夹着芳草香,坐在此间,体内气息运行颇为畅快。
远处突然传来天籁的叫声,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它的声音格外狂野暴躁。在天籁的狂吠中,隐隐约约还有男子的声音。洛书吓了一跳,莫不是来了生人?她赶忙收了功,随手拿起脚边长剑,一眼瞧见天籁正死命咬着一个白衣弟子的衣角。
“天籁!”
听见主人喊它,天籁猛然放脱那白衣弟子,嗖地跃到洛书脚边。洛书踢了它一脚,它便呜呜的低叫着,做出乖顺老实的模样。
被天籁撕咬的白衣弟子整整袍袖,抬起头来,冲着洛书温然一笑。
洛书愣住,“沧澜,怎么是你?”
沧澜施了一礼,温声说道,“有些日子没瞧见师叔,刚才从山下路过,寻思上来讨杯茶喝。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被这灵兽拦住,想来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它,有些认生的缘故吧……”
除了云华师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天籁称作“灵兽”,沧澜被天籁纠缠半天,却没有半点不悦,和往常一样温润有礼。洛书觉得,沧澜能有这等胸襟,将来成就一定不小。
哼,怎么也比会坏笑的师兄强!
既然人家是来讨茶喝的,自然不好怠慢。洛书把沧澜让到院中石桌前,摆了茶盏,笑道:“沧澜,咱们都是一同入门的弟子,你悟性比我好,修为也比我高,叫我师叔我可不敢当,还不如叫洛书听着舒服。”
沧澜笑笑说:“宗门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我怎敢乱了辈分。呃……师叔,最近几日铭澈师叔没过来么?”
“他?”洛书哼了一声,“还是不要来的好。”她猛然间瞥见沧澜被天籁扯坏的袍角,心里万般愧疚,轻声道,“你把袍子给我,我缝一下吧,不然你回孤峦峰……你师父该怪我了。”
沧澜赶忙摇头,任凭洛书怎么说,死活不肯脱下袍子让洛书缝补。
瞧瞧,同样是清本弟子,这位师侄礼数周全,行事皆是君子之风。而铭澈除了看美背,不晓得还有多少恶劣行径。
沧澜坚持不脱袍子,洛书只好进屋拿了香茗出来,边煎茶边说:“前些日子跟着师兄去炼器堂,听说你杀了只妖熊,我都羡慕死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本事。以后你要是有空,也指点指点我,让我也能杀个妖兽,免得总被人笑话。”
沧澜笑笑说道:“师叔过谦了,师叔是云华师祖亲点的殿试状元,悟性自然比沧澜高,可千万别说什么指点的话。”
洛书噗嗤一笑,“你可真谨慎,难道掌门师祖不让弟子互相请教的?对了,你的妖熊爪子不是拿到炼器堂炼锤了么,都这么久了,也该炼好了,锤子怎样?用起来顺手不?”
沧澜神色忽然黯淡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师叔,你就别提那对锤了。”
“怎么了?”洛书一愣,这位向来勤修苦练争当宗门翘楚的少年,竟然如此颓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沧澜左手执杯,低头呷了一口茶,“其实,这事原本没什么,那对锤……唉,铭澈师叔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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