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没有乱摸什么不该摸的,小黑球纵是途生了变化,她也实在摸不着头脑。
这样心不在焉了一日,半路里还有不少知道她开炉的师兄找她讲话,有些直接的,就问她是不是成功了;有些含蓄一些的,又多和她说了些别的话题,最后还是绕回到了开炉的事情上来。
昨日有了清明真人那一问,又有了夜里的异变,她整个人就变得很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旁的那些师兄来问她话,她也很是有些犹豫,最后就将之前同清明真人所讲的话又拿出来说了一次,自然没有说得那样详细,只说自己修炼还不到家,没能炼出丹药来,反倒是炼出了毒液,浪了好多材料。
有些性厚道些的,还会跟着安慰两句,教她再接再厉。也有性刻薄的,当场就开始嘲笑起她来,说她不自量力。她纵是性再好,听了这些话又哪里能够高兴。兼之原就在心里边藏了事,被这样一嘲讽,脑袋也跟着低了去,静静地咬着嘴唇不讲话。
“早就知道他是个能来事的。你说谁进了山门一年,还存不了点儿仙药啊。也没见哪个像她这样败家。那么多人劝她先缓一缓,不要这么冲动,果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早就说她这样的修为不会有果。瞧瞧,一点儿都不听,现在是个什么场吧。”
“啧啧,人可不在意这些。要是真一个不小心炼成了……是吧?总有瞎猫碰上死耗的时候。何况人背后说不准有什么靠山咧,不然怎么从个杂役的位置爬上来的。这么点儿仙药,人是浪了也不觉得可惜吧。”
“可别瞎说。要是个小姑娘吧,还能养着双修。这么个货,谁愿意做他靠山啊。”
“话可不是这样讲,既然有阴阳双修,说不得也有采阳补阳之术呢。而且咱这青泉峰上头,也不是男修啊。”
议论的声音细碎不绝耳。也就是徐泽宁这样坚信她背后还站着叶梵的,才没有加入这样的讨论。可就算是徐泽宁,在听到这些讨论以后,也跟着露了个认同的笑。
大殿里边的修士都知道糯米是个沉静的,不会反抗也不会回嘴,相互之间讨论起糯米的事情来,声音便跟着愈发大了。糯米就站在药圃最边上,也能听到那些修士讨论的声音。不外乎是说些耻笑的话。糯米一个人站在药圃边上,默默低着头,听着那些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到底不过是个小娃,这样清晰地听着有人在旁边对自己这样冷嘲热讽的,眼眶禁不住就红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地如此受人瞩目,却是因为她的失败,让她很是有些无措。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开炉成功了,这些所有嘲笑都会跟着变成对她的赞美和追捧。她实在是不需要这些,却又屡屡被人强加到她身上去。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要在药圃里边将活都干,她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忍不住拔腿跑到了外头去。
这一天对糯米而言实在是漫长无比。她快要将唇都咬出血来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在所有人面前哭出来。等时候一到了,便抢先从药圃里边冲了出去。她其实心里边也知道,若是冷静地回应着,那些人便也觉得无趣了,说上几次闲话,就会又寻到新的话题。
可她却实在是做不到,听着那些污秽的言语还维持平静。她没有去伙房吃晚饭,而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自己缩起来大哭了一场。
就是在哭的时候,她也不愿放声,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抽抽噎噎的。
那些修士说话难听得很,她原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反驳。可是一想到自己若是开口反驳了,那些人就会说得更过分,她也就跟着心凉了。原先她还以为自己在大殿里过得还不错,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可旁人也没有对她升起什么恶意来。如今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捧高踩低,跟红顶白。大殿里边的外门弟一直做着这样的事。既害怕和嫉恨外门弟里边会出来一个好的,又盼着能有棵大树能让自己依着乘凉。只要是比他们好的,或是比他们差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当初糯米一路过得平稳,不过是因为她不起眼,又是田甜介绍进药圃的。当时田甜的威严犹在,便没有人寻她的麻烦。
如今,田甜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大殿外头了。好些青泉峰的弟都在私传着这大师姐是要被师尊处罚了,不知道要关上个多少年才会被放出来。糯米又恰巧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做了件引人注目的事情,顿时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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