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无问抬腿走了进去,周帘跟在他身后,小书童关上了门,领着两位来到了张大人的书房跟前,又退了下去,回到了门边守着。
苏无问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苏无问和周帘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削瘦的男子,看年纪并不大,这男子手里捧着一卷书。
苏无问一瞧之下,大为佩服。
张大人果然与众不同,明明是个文官,却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武将之气。
明明是个世代为官的,却偏又透露出一股商人之气。
这样一个张大人,怎能令苏无问不服呢?苏无问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办得到的话,说不定她还会跪下来给张大人磕一个头。
苏无问行了一礼,做了个自我介绍:“张大人,在下是苏行舟夫妇之女苏无问,这位是周默夫妇的独子,周帘,周公子。我们从上海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见张大人一面,有要事相商。”
张廷玉一听说眼前这两人是苏行舟夫妇和周默夫妇的子女,脸色一变,赶紧起身:“两位快请坐。来人,赐茶。”
不一会儿工夫,进来了一个仆人,端着一个茶盘,给苏无问和周帘各上了一盏茶。
张廷玉开口道:“两位要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周帘道:“张大人,我们是为了殷弘绪一事而来的,当初我和苏小姐的父母为了拦截殷弘绪寄往海外的信件,殚精竭虑,却遭了同行陷害,以致犯下欺君之罪,多亏张大人力保才得以免去死罪,改判流放。不过,张大人,殷弘绪确确实实是写了一封密信寄往西洋,信内所写正是我国瓷器的烧制之法,这封信现在已被苏小姐成功截获。我们这次来,是希望张大人可以再次出面,帮我们二人把殷弘绪的信件上呈圣上,但求圣上开恩,赦免了苏家两老与我周家两老的罪过,也算是将功折罪。”
张大人听完了这番话,追问道:“这封信现在何处?”
周帘刚要开口,却被苏无问打断:“张大人,我来的时候匆忙,忘了把信带上,这封信我放在了落脚的客栈之中,在下和周公子即刻就回去取来,还请大人等上一等。”
张大人连连点头:“好好,苏小姐快去快回。”
苏无问站起了身,张大人送他们俩到了门口,苏无问看着张大人的头发,忽然说了一句:“张大人,您真是忧国忧民,为国事操劳过度了。我记得前不久我爹娘还在家的时候,曾跟我说,张大人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头发乌黑澄亮,一看便是人中龙凤、气宇不凡。想不到短短这么点时光,您这头发竟然白了几分。”
张廷玉听到了这里,感慨万分:“是啊,这些日子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殷弘绪的这封信,弄得我寝食难安,烧瓷的办法要是流到了海外,就等于白白送了西洋人大量的钱财,为了这事愁得我一夜之间白了头。”
苏无问赶紧又说:“张大人,你可要好好保养身子,我这就跟周公子去把东西拿来,您就不必再送,我们去去就来。”
张廷玉点了点头:“好,快去快回。”
苏无问一扯周帘的衣袖:“走,周公子,我们赶紧去把信拿来。”
两人往前走出了好一段距离,确认身边都没有人了,周帘压低了嗓子,问了句:“无问,那封信不是在你身上吗?我记得你出来的时候带上了,怎么说你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