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对小桃红说:“你可千万帮我注意着点儿,到时候莫说错了话,坏了本宫的大事!”
宜妃自打生了九阿哥,记性似乎就不如年轻那会儿好了,就怕到时候嘴皮子一个秃噜,脑子跟不上舌头,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小桃红连忙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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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贵妃看了眼宜妃的帖子,并不接过,而是示意兰溪将其放在桌子上。
她自己正在给十阿哥缝一双小袜子,如今小子正是见风长的时候,几乎一天就是一个新模样,刚做没多久的衣裳袜子鞋子很快就穿不了了,针线房里的人时不时就给十阿哥全部做一批新的。
不过额娘亲手做的,和奴才做的,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贵妃的动作慢吞吞的,缝两针再拿绣花针往头皮上梳了梳。
语气轻飘飘的,“宜妃?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语气里泄露出一丝不屑。
自打她怀孕生子之后,四妃瓜分了宫务,这宜妃的性子就飘起来了。
兰溪摇了摇头,“瞧着小桃红的样子,奴婢倒是瞧不出什么来。”
贵妃听了就笑了,“小桃红啊,那可真真是个人精儿一样的人物。不过我估摸着,大约是和五阿哥入学有关的事儿吧。”
会有如此的揣测,自然也是跟那日在太皇太后面前的说道有关。
宜妃虽然生了五阿哥和九阿哥,但是小五却一直养在太后的慈仁宫中。
这儿子与她的关系,不能说亲密吧,只能说是一般。
“看来宜妃也是急了,想趁着五阿哥难得脱离慈仁宫的机会,趁机把他的心拉回来。”
兰溪怕贵妃缝久了累着眼睛,给贵妃端了一碗蜜茶过来。
“可是,当年不是宜妃自己开口,要将五阿哥送给太后养育的吗?”
贵妃接过来,小口啜饮。
“那这孩子养大了,和太后亲近了,是不是……就得跟额娘更亲近些才好呀?”
简而言之,就是宜妃当年贪图太后的身份,想让五阿哥能成为阿哥之中除了太子之外,最特别的那一个。
谁知这一招臭棋下得,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儿子长大了,却和亲娘关系不熟。
好不容易快入学了吧,又只会说蒙语,连半句满语和汉语都不会说!
贵妃想起当时见到的场景,宜妃那又青又白的面色就觉得好笑。
“只怕这赏花宴啊,她是别有用心,特别冲着某些人去的!”
贵妃咬断了线头,将小袜子放在阳光底下仔细观察,看看有没有没收好的线头。
“至于本宫,大概就是个配角儿吧。”
宜妃到底位分不如她,娘家的本事也不如她钮祜禄氏。
不过是随意和兰溪聊了几句,贵妃就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兰溪,你来瞧瞧这袜子,我眼睛有点儿花,竟是看不仔细了。”
兰溪连忙接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娘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一点儿线头都没有露出来呢。”
贵妃揉了揉太阳穴,越发深刻地感觉到,十阿哥就是生下来向她讨债的小冤家!
“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冤家,我这一手女工都抛下多少年了?”
兰溪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要不是因为对十阿哥的一片慈母之心,贵妃娘娘那可是连皇上的香囊都懒得亲自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