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一对扇风耳朵。鹰钩鼻子,薄嘴唇。两撇胡子。左边肩膀高,右边肩膀低。上穿绿色短衫,下穿紫色裤子,脚穿黑布鞋子。此人正是罗广立,也挂着腰刀。右边坐着一位不超过三十岁年纪者。 就见此人瘦高个子,面目狰狞。短眉毛,斜三角眼,尖耳朵,歪鼻子,又龅牙。下颌留着几根发黄的山羊胡须。前额光秃,后脑勺长着挺少的黄发,梳成了一条小辫子垂于脑后。上穿马褂,袒胸露腹。右边挂着腰刀。下穿灰色裤子。一个裤腿长,一个裤腿短。脚上穿的两只鞋子,一只黑,一只绿。什么原因呢?他喜欢那样穿——反正一身的坏毛病。此人正是谭火根。
四人见到龙林与一位从来没有谋过面的道士出现,吃惊非小。同时站了起来,并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文风道长。
文风道长看了看四位,都是喝得面红耳赤;且都挂着腰刀。文风道长知道龙林还是昏昏沉沉处于醉酒状态,自是稽首,说:“无量天尊。众位施主,别见外、别见外。贫道乃文风道长是也。特奉当家的肖三兴之命,来帮助你们转运银子。”众人从来未见过文风道长,也未曾听到过文风道长之名,同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文风道长看出了四人的疑虑,说:“龙林,你,你倒是说一句话呀!”龙林听言,还是断断续续的说:“道长,恕我龙……龙林直言,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你……这么一位道人。”文风道长说:“你们当然不知道啦!肖三兴与程大人之清兵,被太平军逼进了武汉,还有别的总督大人引来的清兵,也被太平军逼进了武汉。而贫道与肖三兴在武汉相识。你们在此,怎么会知道武汉之事呢?”众人听言,觉得文风道长说得有理,都是默不作声。但又听到文风道长说:“诸位,如果你们不相信贫道是肖三兴派来帮助你们转运银子的,贫道立马一走了之。不过,转运的银子出了事情,你们可担待不起。”众人一听,半信半疑。相信的是,对方知道运银子一事。疑惑的是没有听说过文风道长这号人。但人已经被龙林领来了,又不便直言。又听文风道长说:“原来,肖三兴准备把银子转运到南昌后,再送给程大人。谁知?南昌失守,程大人的大队清兵被太平军,从南昌一路追杀到景德镇。而你们,正好运在路途之中,还没有把银子送给程大人,却发生了变故。程大人到了景德镇,又召集肖三兴领来的二百名清兵、与肖三兴的一帮弟兄,依然是不堪一击。程大人引兵败走后,才与肖三兴等人退到了武汉。如今,武汉被太平军围困了一月有余。你们知道吗?”众人听了文风道长的话,有些相信了。并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其中又有宋布达说:“武汉被困,你是怎么出来的?”文风道长说:“贫道会占卜之术,自然卜到围城之日。自然提前告别肖三兴;提前出了武汉城。并又在出城送别的道上,被肖三兴暗中叮嘱,叫贫道无论如何要找到你们。务必与你们把银子,转运回景德镇。”文风道长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都是靠推理后,编出来的。并推测到龙林等人所转运的银子,是肖三兴等人,在景德镇烧杀抢掠之物。文风道长说出的一席话,叫龙林等人听得进退两难。
宋布达听完,又问道:“道长,你卜到围城,肖三兴与程大人,为何不与你一道出城呢?”文风道长说:“肖三兴跟着程大人鞍前马后的效命,也想弄个一官半职。若是守城有功,程大人必然加官进爵。到时候,也少不了肖三兴的一份子功劳。相反,弃城而逃,必然诛之。所以,他们不敢与贫道出武汉也。”宋布达听到这里,微微的点了点头。又说:“道长,稍等,老夫有话问龙林。”言毕,龙林被宋布达拉到外面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