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举起酒壶陪徐有雄畅饮起来。
周围那些送考的家长见了纷纷摇头,对王素这狂生嗤之以鼻。
“这是谁家孩子,考前酗酒,如此自暴自弃,唉……家门不幸才会出这样的逆子啊。”
“我看多半是没有真才实学,能考进鹿弥书院就是他的极限,明知考试垫底,功名无望,才借酒浇愁。”
“有理有理……和武人搅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咦,他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王素王立仁?”
“道济府的四甲童生?”
“院长大人的私生子?”
“陛下赐婚的少年?”
“武穆大人的准孙女婿?”
接下来便是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很难将眼前的少年同传说中的天才归于同一人。
“次子想必心中已有成竹,方才如此放松,天才果然就是与众不同。”
“啧啧,果然相貌堂堂,气度非凡,谁家有这孩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有理有理……怪不得堂堂大将军都来送考。”
“你们不是说他这样不好吗?”这是一个只有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迷糊了起来,为什么刚开始还说那边的哥哥这样不对,现在又都开始夸他了呢,大人的思维跳跃的真快。
“额……”众人再次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壶酒下肚,王素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他从箱子里拿了一小壶酒对徐有雄摆了摆手,朝书院内走去,边走边高声吟唱:“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好诗好诗,不愧为我徐有雄的朋友……只是这李白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徐有雄细细品味了一番王素方才吟唱的诗歌,顿觉浅显易懂,狂放不羁,甚是喜欢,等他琢磨出来的时候王素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考前首先要举行的就是圣人祭,大唐修儒,书院自然也需尊儒家先辈圣人,王素过来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已经提前到达了,见到王素提着酒壶前来很多学生都微微蹙眉。
陈景南回身望了一眼,摇头笑了笑并未说什么,陈景南的态度就是南山协会的态度,南山协会的学生们虽然觉得王素做的有些过,脸色却都恢复了正常,
陈景南是这个态度,并不能代表书院另外一帮人的态度,这时从另外一拨学生中走出了一位年轻人。
“王素,今日乃是大考之日,你看看你醉醺醺的那样,根本就是亵渎圣人,根本没把鹿弥的大考当成是一回事,别以为陛下降下一旨婚约你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土鸡终究还是土鸡,别以为飞上大树你就是凤凰,掉下来一样摔死你,没有真才实学靠婚姻上位为我辈文人所不耻,院长大人,王素目无法纪,无视院规,亵渎圣人,我王宗德代表中正学社建议取消他参加考试的资格。”
此人正是王宗德,中正学社如今的掌权者。
“太过分了,如此蔑视我鹿弥书院之大考,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参加考试,别以为和武穆府能扯上关系就了不起,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王宗德说完王宗礼立马跟上来附和道,言语甚是激动,指手画脚,兴奋异常,好似真的掐到了王素的死穴一般。
王素并未反驳,而是将目光落在几位圣人雕像前方的院长大人王凯南的身上,眼神颇为无辜。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王凯南并未动怒,微笑之余依旧保持着上位者自带的威严,他吟诵完这几句诗之后把目光转向王宗德等人问道:“古之圣贤有借酒浇愁者,亦有杖酒而歌者,方才那首词乃是王素酒后随口所做之诗,你可能做到?”
“这……学生不能。”王宗德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俯仰各有志,得酒诗自成。”
“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
王素闻言兀自摇头一笑,几句足以惊呆在场众人的残句随口而出,他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吾等先辈羲之圣人醉酒挥毫《兰亭集序》,遒媚劲健,绝代所无,酒有何不能喝?院规四百三十二条里哪一条规定考前不许饮酒了?”
“呵,作为鹿弥学子立仁怎会不把鹿弥当成一回事,又怎么亵渎圣人,只是……有些喜欢歪曲事实、扭曲真相之人似乎真的不用立仁太放在心上,考试完毕之后,胜负自知!”不等一众学子回神,王素接着说道,语气狂傲,意气风发,将不屑与藐视演绎的淋漓尽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