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刀扎进去,奇怪的是,那一刻,他竟然也仿佛尝到撕裂般的痛楚,感同身受。
其实在她之前,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女人骄傲的模样。
可却偏偏没有哪一个是像她那样,明明看起来是那样难过,可又满脸写着隐忍和倔强。
明明水雾已经弥漫了整双瞳眸,她却还是有办法让它们无法落下来。
眼里饱含着泪水,就连乌黑浓密的睫毛都仿佛沾染上了无边无尽的水汽,沉重而又莫名悲伤。
她就那样倔强的瞪着他,决绝得斩断所有关于他的一切。
她还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们终于划清了界限了!
她终于不会再纠缠他了,她终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为什么他一想起那张倔强的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空了呢?
五年,整整五年。
她陪伴他走过了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时光,有过笑声,有过争吵,也有过冷战。
他知道自己不爱她,可是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他一向当做替身的女人,却悄无声息的成了他生活中的某个习惯。
习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站在病房门口,他握着冰凉的门把手,深深吸了口气。
把刚刚那混乱的心思撇到了身后,他安慰着自己,只是被她扎自己一刀给吓坏了而已。
其实并没有什么,是他想多了。
推开门,当他看到病床上朝自己看过来的娇柔女子,整颗心也为之柔软了下来。
走上前,他柔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南弦,你去哪里了?”
苏若萱握住他的手,抬眸紧张的看着他。
她知道,苏倾也在这个医院里。
“我刚刚去找医生了,他说你需要好好休养。”
破天荒的,他对她撒了谎。
“哦,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这里好闷!”
靠在他怀里,苏若萱柔柔的撒着娇,孩子没了她并不伤心,反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早上妈妈过来的时候,跟她说苏倾已无大碍,她还是有些失望,她以为她会吓得又得抑郁症呢!
“过两天吧,到时候我联系医生再检查一下,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
抬眸,他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投射进来,刺鼻的药水味充斥在鼻息间,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
夕阳西下,安静的病房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闻声,正坐在窗边椅子上翻看文件的男人微微抬头。
看清了来人,他缓缓合上文件站起身,低声问:“怎么样了?”
走到窗前,凌梓澈转过身倚在窗台上,瞥了眼还在昏睡的身影,淡淡开口:
“已经搞定了,那几家媒体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对于寿宴上求婚的事,他们不会再肆意报道。应该能暂时压制住。”
“没想到他们还愿意卖你面子。”
并排靠在窗边,慕君晏轻笑了声,让凌梓澈替他出面做这种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寿宴上的来宾本是严格检查的,却没想到自己求婚的举动太过轰动,被有心人士捅到了媒体上去了。
为了保护她,他只能暂时把各种传言先压下来。
等将来她成为了慕太太,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他不用再替她担心,慕太太的头衔,足够压制各种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