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微睁,几乎是以整齐划一地动作同步转向商染。
生日!?
温巷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敢情小时染没告诉这三位小同学呢。
这反应,其他人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蒋雨三人神情有些囧,内心不禁哀嚎:没人说今天是给大神庆生啊!
商染桌下的腿不正经的翘着,她懒懒散散地抬眼,恣意地扯了扯嘴角:“不用送。”
这话是对蒋雨三个人说的,商染没第一时间回答魏雨棠的话,这让她脸色微变。
原以为商染接下来会介绍一下,可她说完上一句话之后就没开口。
魏雨棠调整了一下表情,又笑:“阿染姐。”
这一声,她是在提醒商染,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商染没抬眼,看也没看她。
“我们是来给阿染过生日的,不是来认识人的。”坐在旁边的魏樱雪看了一眼魏雨棠,语气平静,但眼神似是警示。
魏雨棠哪里会看不出来,转瞬就向魏无痕道,一副被欺负地语气:“爷爷,我只是觉得认识一下大家今天才会玩得开心一点,雪儿姐就这样说我。”
斯……一股白莲花的味道。
这是除了魏雨棠,其他人一下就感觉到的气息。
苏照皱了皱眉,没太想明白时染怎么还会有这样一个朋友。
“雨棠,别胡闹。”魏无痕头有些疼。
知道魏雨棠不太看得起商染,却还是一口一个阿染姐的喊着,喊的时候连他都能听得出虚伪。
这次本不打算让她来的,可魏雨棠突然回了家听到自己和樱雪那孩子的对话,就也要来。
起初到底是打着什么心思,魏无痕大概能猜到。
见魏无痕不帮着自己,魏雨棠有些泄气,脸色不太好。
商染半扯着嘴角,神态松懒,手指无声敲在桌面上,肆意道:“吃饭,就安静吃,套关系,就出去。”
毫不留情。
她这人,给不给人面子完全看心情。
其他人对商染这么直接又吊的语气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蒋雨没忍住看了看坐在她斜对面的老人。
这女孩是他带来的,商染这样子直接说话,会不会让他拉不下脸?
毕竟是长辈,蒋雨还是有些担心商染被冠上一个不尊敬长辈的名头。
只是魏无痕神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商染说的人跟他没关系似的。他抬了抬旁边的温水壶,倒了一杯之后往商染的方向递了递。
“……”
蒋雨觉得,这怕不是商染爷爷?
水没直接递到商染面前,魏无痕推了推,杯子停在盛景呈的手边。
盛景呈半敛着眸子,顺手接过放在了商染面前。
魏无痕见状,还挺欣慰地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盛景呈姓甚名谁,是什么人,但不会简单,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属他无形散出来的气场最压人。
既是商染的朋友,魏无痕不便多问。
魏雨棠脸色僵了僵,商染竟当众让她下不来台,魏无痕和魏樱雪也没有半点维护她的意思。
歹是艺术世家出身,魏雨棠控制表情还算稳定,不到一瞬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她的眉眼弯起,笑道:“阿染姐误会了,此行雨棠只为给阿染姐庆生。”
说完,她举了举手边的杯子:“阿染姐生日快乐。”
苏照和温巷没忍住揶揄。
这阿染姐叫得倒是顺口。
商染睨了眼魏雨棠,眼神收回,余光感觉到盛景呈的目光,她侧了侧头。
盛景呈斜靠着椅背,桌下双腿交叠,视线好似只是无意落在商染的侧脸上,见她转过来,盛景呈也没躲,赤裸裸地迎上。
还是商染先移开的视线。
所有的菜全部上桌,开吃之前,鉴于有学生,苏照没喝酒,先开了口:“今天是阿染生日,她是主角,现在我代她给各位说一声,今天该吃吃不用客气,既然是生日,就该玩得尽兴,一会吃完,大家想怎么玩怎么玩。”
语气还算客气。
颇有主人家的样子。
苏先煜坐在一边,还是没太想明白这三个人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还有,坐在他哥旁边的又是谁?
想着,苏先煜先看了眼温巷。
察觉到视线,温巷望了过来,大方了回了个杯。
*
一顿饭吃完,苏照领着人移步隔壁娱乐区。
魏无痕年纪大了,也没太大兴趣参与这些孩子的游戏,商染把他送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整个窗户很大,可以看见外面。
“好好休息。”商染看他坐下,随意道。
“嗯行。”魏无痕顿了顿,然后说:“生日礼物都在樱雪那儿,她待会一并给你,也不用太在意雨棠,她还是太孩子气了。”
即使他不说,商染也不会把魏雨棠放在眼里,这他知道。
商染垂眼,敷衍地嗯了一声。
盛景呈没参与苏照那些人,散逸地在休息室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上闲靠着,深邃的眼眸半抬,透过休息室的窗户,看着里面商染的身影。
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商染才从里面出来,抬眼就看见了对面坐着的人。
盛景呈坐在那儿,看起来颇为悠闲,只是他浑身透出来的无形气势,压根让人忽视不了。
商染底下步子微顿,轻挑眉,然后走了过去,懒懒地往旁边一坐,纤细的双腿翘起来。
“盛公子,不觉得无聊?”商染侧了侧头,随口一问。
盛景呈的视线移了过来,眼尾半挑着,但没说话。
他伸了伸手,把一直放在旁边的那个小礼袋递过去,声音听起来怪随和:“生日礼物。”
目光在那小礼袋上滞留两秒,商染神情看起来挺轻松,眉梢一挑,接过,拿在眼前瞧了瞧:“可以现在看?”
“自然。”
商染把那盒子拿了出来,然后随手打开,看见里面的一条手绳。
一眼看过去,像是道烈火。
她把手绳拿了出来,眼底匿着淡淡的散笑。
bRp她也知道,这盒子木纹和手绳和bRp家的有什么不一样她也一眼能看得出来。
“景少有心,还亲自做。”她没放下手绳,挺好奇地端量着上面的细节。
只是语气带了半吊子不正经。
盛景呈侧着眸,姿态换了换,没说什么。
“它有名儿?”商染的视线从那个“染”字上收回,转眸,神态懒散地问道。
盛景呈轻启薄唇:“坠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