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看着曾经玉树临风的表哥,如今被诏狱里非人的日子折磨得凄惨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痛哭起来。
直到此时,管彤才真切的体会到权利的可怕和无情。只因为有人掌握了权利,就可以随意掌握别人的生死。即使那人是被冤枉的,也不得不无奈的承受。
也是直到此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和无能。曾经的皇家荣耀和公主光环被摘除之外,她也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要想救自己的亲人,就要拼尽全力的辛苦筹谋。
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管彤,钱修盈已经死了大半的心又慢慢生出几分活力。这几个月的诏狱生活,虽然他没有受到什么审讯和酷刑,可每日里见到的却都是满目的血污和一具具残破的尸体,听到的是恐怖的无休止的酷刑的声音和凄惨而绝望的哀嚎和惨叫。
每一天,都仿佛生活在地狱里一般,让他经受了有生以来最恐怖最绝望的折磨,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冤声和求饶声,声声击打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一点点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透了的时候,那声响亮的、如天籁之声的呼唤,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真的是……是表妹吗?
管彤哭够了,这才发现了表哥身体的僵硬。她抬起头,摇了摇对方的胳膊,颤声问道:“表哥,你……你怎么了?”
钱修盈许久没有打理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那双渐渐盈满湿意的眼睛泄露了他此时激动的情绪。
不等钱修盈说话,门外传来牢头的声音:“史小姐,时间紧迫,你们快一点儿,我去门口守着去。”
听到牢头的话,管彤这才擦了把眼泪,转头应道:“谢谢牢头大哥,我会尽快。”见人果然出去守着了,管彤这才回过头来。今日的机会是小贵子担着风险得来了,她要抓紧时间才行。
顾不得再照顾钱修盈的情绪,她伸手把他拉回到破床板上去坐,然后急切的说道:“表哥,你的案子本来已经要结了,却在最后关头又被人拦下来。我思来想去,这事儿只能来问你。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又得罪了谁?”
管彤说完,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却见对方眼里却是一片迷茫,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管彤急了,“表哥,我知道你一直不肯说实话,是想保护家人。可是,你以为你不说人家就能放过我们了吗?我昨天才刚刚经历了一次刺杀。三舅舅为了护着我,被人……被人射成了重伤,如今还躺在床上呢。”
“什么?三叔他……他怎样了?”
听说他们遇上了刺杀,三叔还被人伤了,钱修盈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渐渐转成骇然之色。
管彤怕他着急,急忙又安慰道:“你别担心,只是射伤了肩膀,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表哥在狱中已经够艰难了,她不想让他再多一份担心。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激他说出实情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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