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狐

狸四脚着地，顺带着抚摸了两下那柔顺的毛发，小狐狸这才松了口。

    小狐狸绕着牧清风看了一周，回到牧清风面前，尾巴一裹，趴在了上面，灵动的眼睛微微弯着，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清风到没有继续关注小狐狸，因为他自动觉得它是无害的，早日摆脱食材的身份才是第一要事，所以立马激动地向泡儿哥问起了融合冰魄骨的事。

    “泡儿哥，这冰魄骨该咋个融合嘞？这两块我都能融合吗？”

    泡儿哥的视线还集中在小狐狸身上，毕竟之前感受到的压迫感是实打实的，所以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看着小狐狸的表现，和压迫感的消失，让泡儿哥觉得是不是被牧清风气坏了身子，产生了误判。

    考虑一番后，泡儿哥决定先让牧清风先把冰魄骨融合了再说，这小狐狸要事真想搞事情，刚刚就可以和牧清风挥手道别了。哪怕泡儿哥没手……

    “理论上来讲，汝只需调动寒霜眼内的诡气，将诡气注入冰魄骨，换骨便会自动进行。”泡儿哥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两副手骨，汝最好还是不要一起……更换，因为这是第一次理论转实践，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泡儿哥话说到中途，被顶了一下，后半段话实在是没憋回去，才毫无语调的秃噜出来的。

    造成泡儿哥失态的，自然是他最喜欢的有缘人——牧清风。

    泡儿哥话说一半，就见他迫不及待地将两股诡气分别注入两副手骨中，愈发熟练的诡气操纵，彰显着他在美年达上的留下的痕迹，他脸上的削微骄傲和泡儿哥脸上的黑线，在那一瞬间形成了绝美的对比。

    在泡儿哥剩下的话传入牧清风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对此作出反应了，因为极痛已至。

    只见，牧清风的双手搭在膝盖上，两副手骨指尖向上，垂直于手背，寒光闪烁。

    接着，骨头被一寸寸碾碎的极致疼痛便直冲牧清风的脑海，这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奇怪的是，牧清风没有晕过去，大脑反而异常清醒，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部的变化，原生手骨一寸寸的变成粉末，冰魄骨逐渐变成合适形状后缓缓搭下，排出骨粉，替换新骨，疼痛丝毫不让。

    那无法忽略的极痛，与冰魄骨发出的极寒交相呼应，不停地冲刷着牧清风的神经。

    这换骨的过程，在头脑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已经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了，在精神上更是一种折磨。

    但不知为何，从肉体上升到精神折磨的苗头刚一出现，转瞬便消失了。

    肉体上的疼痛一直存在，但牧清风的精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并不是麻木了，或者对疼痛开始适应了的那种感觉，因为牧清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减少，只是……可能……并不觉得痛苦？

    牧清风现在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精神上的不适好像是被人分担走了似的。

    …………

    待到原生手骨完全化为粉末，彻底被两副冰魄手骨排出替代，一切才好像平静了下来。

    极致的疼痛不免得激出的一身冷汗，配合着周遭的寒气，使得牧清风的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

    小狐狸从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身子，冰魄骨融合时散发的极寒反而让它感到格外舒适，眼睛弯弯的弧度更大了几分，明亮的眸子好似发着光，而视线也从未离开过牧清风。

    裹在冰壳里的牧清风已然将刚刚换骨时的疼痛抛之脑后，换骨完毕意味着脱离食材的领域，一跃成为期待已久的“菜”，自然要好好感受一下这次跃升带来的变化，而此时大脑所处的状态，也刚好让他对自身的情况有着明确的感知。

    寒霜眼内，已不再是一缕一缕稀薄的诡气，而是相互靠近，演变成一个极其模糊的形状，似雾一般，依旧缓缓地转动着。

    意识沉入双手——刚替换的冰魄手骨内，这里面的景象着实让牧清风吃了一惊。

    按照泡儿哥的说法，这诡气的状态，由始到极，由雾气到流水，再到旋涡，是一个漫长的成长过程，每提升一个阶段都是质的飞跃，是每一个诡的必经之路。

    而牧清风双手内的诡气已成旋涡之势，所有的诡气朝着一个中心点汇集着，并且围绕着这个点形成了一个顺时针的旋涡。

    这种诡气充足的感觉，让牧清风觉得自己脑补的攻防兼备诡气套装，至少坚持一个奥特曼时间，应该都是没得问题的，一瞬间竟有些飘飘然。

    就在这时，寒霜眼之中陡然迸射出一股极寒之气，周围的墙壁立马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就连一直淡定的小狐狸也难免“呲溜”一下蹿回了洞的深处。

    现场只留下了置身“冰窖”的“冰雕风”，以及观察着这一切、并非被冻出来的、从眼睛中冒出的“鼻涕泡儿”。

    哦！还有散落在冰层下的、新鲜的手骨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