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规规矩矩,耳朵可没有闲着。
屋子里先是哝哝话音,再来又老夫人似乎训斥了裴氏,再来……老夫人“哎哟!”一声,随之便“踢哩咣当”一阵大响。
这是……动上手了?
自从前几天险些挨上板子,陈嬷就盼着裴氏吃挂落,这会儿……陈嬷心下一喜,极快窜到了门前,抬手便去掀帘子……
只是她堪堪摸住帘子,竹帘子便“呼”地掀了起来,更因掀的太急太快,险些打在她脸上。
“哎哟!”陈嬷慌忙趔开身子。
裴氏狠狠剜了她,转而煞白了脸去喊禄喜:“老夫人乍然昏瘚,快去请医令!”
裴氏进厅,?喜与福喜两人便远远躲去了廊外,这会儿见她出来喊人,且又是请医……禄喜也是吓的脸上变色,顾不上施礼,拔腿便往外跑。
眼见她出了大门,裴氏这才回眸看了陈嬷:“都进来。”
她看的是陈嬷一人,说出来的话阴阴冷冷,却显然是指廊下所有人。
老夫人方才还好好的。
怎么……
陈嬷心里突突跳了几跳。
只是她再疑惑再害怕,别说主子吩咐,就算不吩咐,老主子昏过去了,做为贴身奴婢也要紧赶着上前服侍。
陈嬷硬着头皮进了屋。
原本守在廊下的一众婢子,你看我,我看你,亦是满脸惊惶,鱼贯跟了进去。
七啸堂的院子里,一时之间空了下来。
崔氏进了院子,见廊下没有一个人,不由一怔。
奇怪,怎么众婢子都不在?
方才仆妇不是说老夫人有召么?
因心里诧异,崔氏便放缓了步子往里走,走近了便隐隐约约听见屋里有人说话“……都守着老夫人,没有本夫人吩咐,谁擅离内室,立时杖毙!”
“你不是掌院嬷嬷么?老夫人平常吃什么药,快去拿些来……”
“老奴……老夫人现下人事不省,榻前不能离人呐。”
崔氏听了脚下一顿。
听声音像是老夫人出了事儿,只是裴氏积威已久,怎么这个嬷嬷竟然敢顶撞她?
榻前不能离人……
这嬷嬷莫不是在防备谁?
崔氏心里转了几转,回身小声对春娘道:“你去寻大人,请他速速回府。”
刚才主仆三人进院子的时候,也就春娘走在最末,此时听了主子吩咐,她便绷了脸点点头,而后也不转身,只悄悄蹑足向后退。
等她小心退出了大门,崔氏便向秋娘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步往廊下走去。
再离的近了,崔氏便又听见陈嬷道“药怎可乱吃,万一吃的哪里不妥……”
又裴氏急极:“怎会不妥,老夫人平素常用……你敢顶撞本夫人?”
再听下去,依裴氏的做派,恐怕立时便要绑了这个嬷嬷,而后老夫人身边当真便没了心腹。
崔氏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拿帕子按按嘴角,再正了正脸色,而后响亮亮咳了两声道:“谁敢顶撞大嫂立时拖下去卖了,这府里没有规矩了么?”
这边儿她一开口,秋娘便急步上前掀了帘子:“夫人,进去罢。”
崔氏抬腿进了厅堂。
厅里一片狼藉,小杌子四脚朝天,矮榻上的案桌儿掉在地上,而桌上的雕花匣子,玉玩件儿,茶壶瓷杯……碎的碎烂的烂,乱乱散了一地。
这怎么像是打了一场?
崔氏满腹狐疑地去看内室。
一眼看去……她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