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元被工部局带走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手里捏着谢晋元留给他的笔记本雷震还没有来得及品尝什么叫做失落的伤感他就被马兰叫到了面前。
上下打量着挺立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杆标枪已经有了几分军人气质的雷震马兰略略点头丢给雷震一把铁锹命令道:自己到军营里随便找一个空地挖一条深两尺长十五尺的战壕。
雷震接过铁铲二话不说就走出了房间他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马兰对他的训练已经开始了。
雷震在操场的南侧找到一块空地开始不声不响的挖掘起来。几个小时后当雷震终于挖好战壕带着一脸的汗水和泥渍把马兰请到操场南侧验收时在这条战壕的周围已经站了一大群孤军营士兵。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马兰生怕她出言驱赶而那位本来应该帮马兰管理整个军营的一连三排排长余德才更是对自己手下的班长下达了死命令: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装傻充愣也好做出谦虚好学的姿态也罢挥你们老兵油子的油嘴滑舌也行总之都给我占好了位置一步也不许离开
几位班长连连点头其中一位更是把胸膛拍得震天响:排长您放心哪怕抱着马兰的大腿喊她姑奶奶我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如果不能从那位姑手里学到三招两式我王二虎的王字就倒着写
他们是军人现在时逢乱世过的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活。经过一场场血战这些老兵清楚的知道到了战场上随便哪飞过来一块花生米大小的弹片就可能让他们这一百多斤重的身体一命呜呼。在这种情况下让这些老兵们学习如何在战场上更大化的保存自己的小命。当然比让他们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排长连长们讲历史政治教他们读书识字要有动力得多。
而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直属特务营出身受过德国特种部队教官两年严格训练以一个女人之身爬到连长级别的马兰当然是战场生存方面的专家。而她命令雷震挖出这么一条战壕当然是要教雷震如何制作防御性能更良好。作战时射击视野更辽阔更不容被敌人狙击的战壕和单兵坑。
马兰当然清楚这些老兵们心里都打得什么小九九她随意看了一眼雷震挖出来的那条战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雷震挖出来堆积到一起的泥土道:找点水把它们全和起稀泥。
雷震跑到厨房抓起了两只水桶从自来水管那儿接满水后又飞跑过来。来来回回跑了几十趟后他终于和出了大大的几摊泥浆。
马兰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了一个密封的坛子。当她打开这个坛子的时候。一股让人只是略略闻到一口就胃液狂涌的恶臭从里面冲天而起手里捧着这样一个天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的坛子。马兰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把坛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雷震和好的泥浆里。
臭真臭
如果不是用手捂住了鼻子如果不是拼命的咳嗽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相信在场已经有不少人会忍不住开始呕吐。
这是几天前我就为你准备好的礼物。马兰抓起铲子一边把坛子里倒出来地那些臭得离谱臭得妖异的东西一点点和进稀泥里。一边淡然道:这里有羊肝猪肺有我拜托嫂子从菜市场那些卖鱼的摊点收集到的鱼杂加起来足足有十几斤重如果是在七八天前把它们放进锅里爆炒再加上一把辣椒绝对是一大盘上等的美味。为了训练你我这个师父可算是下血本了。
怪不得这么臭原来是把十几斤动物内脏切碎后。放进坛子里闷了七八天时间现在时值夏季天这么热坛子里的东西呕了那么久能不臭吗
虽然已经用手死死捂住了鼻子可是那股闻之欲呕的臭味仍然在狠狠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甚至连他们的眼泪都忍不住开始流出泪水由此可见这些被马兰珍藏了七八天的宝贝究竟有多臭
到了这个时候有些头脑灵活的士兵已经开始隐隐明白马兰对雷震的训练绝对不是挖掘战壕那么简单了。
指挥着雷震把这些调好的泥浆全部铲进沟里看到在操场的一角还有一只躺在那里两眼翻白八成是被耗子药毒倒还没有被清理掉的死老鼠马兰伸手抓住这只死老鼠的尾巴把它揪起来仔细打量了几眼然后把这只死老鼠也放进了灌满泥浆的战壕里。看着马兰嘴角扬起的那缕若有若无的微笑在场所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齐齐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
指着那一条灌满了泥浆泥浆里掺了十几斤切碎的动物内脏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进去一只死老鼠的战壕马兰对雷震道:进去。
看着雷震老老实实走进他亲手挖掘又是亲手调好泥浆的战壕最后在马兰的指挥下把整个身体都泡进了泥浆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周围旁观的所有人喉结都在上下涌到在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马兰伸手抓起一把充满腐烂恶臭味道的稀泥把它整个拍到雷震的脸上在为雷震作了一个绝对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伪装后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许出来。饭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吃;如果你想大小便可以选择在里面自己解决如果你认为自己很强强得可以战胜自己身体也可以选择憋住不解决
对雷震下达完命令马兰转头望着周围所有人道:你们谁有兴趣陪雷震一起训练的话就挖上这样一条战壕把自己泡进去。现在谢团长不在了日本浪人又天天围着军营打转我连军营大门都不能出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绝不介意多收几个徒弟训练着玩玩。
马兰对大家打开了方便之门但是最终的结果是除了老老实实泡在烂泥里的雷震其他人包括那几个面对排长余德才把胸脯拍得当当作响。承诺就算是抱住马兰的大腿叫姑奶奶也绝不退缩一定要偷学个三招两式的班长都跑得一个不剩。
当天晚上雷震就是在灌满泥浆的战壕里吃了他平生最奇特的一次晚饭。
凌维诚虽然同样被掺在烂泥中的动物内脏熏得喉咙紧但是凌维诚仍然蹲到了雷震的面前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打开了手里的竹篮。
雷震现在的鼻子一定已经习惯了泥浆里的恶臭味道在这种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环境中他竟然深深的吸着气。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好香啊是馒头谢谢师娘
看着泡在泥浆里却在狠狠吞着口水。抽动着鼻子已经做好大吃一顿准备的雷震凌维诚在这个时候当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表情不就是想让她笑不就是想让她稍稍减少因为谢晋元离开而带来的迷茫与彷徨吗
虽然已经闻不出臭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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