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打个地铺,明日再叫你师傅给你盖个屋。”
说完,就关门睡觉去了。
沈碧瑶一个人站在门口差点抓狂。
就算是打地铺,也至少给床被子吧。而且,天都黑了,竟然连灯也不点一个,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啊。坑了个爹的。
沈碧瑶摸黑走到堂屋,借着若有似无的月光,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就开始无聊地发起了呆来。
唉,她被宫月带出来,也不知道楼主他们现在发现了没有?不过,宫月总归是他们楼里的人,就算发现了,也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沈碧瑶想想不禁觉得有些伤心。
想当初,逃婚离家,她本里想着自己要在江湖里闯一闯的。不求闯出什么名堂,至少能混个逍遥自在。
可谁知,江湖真特么险恶啊!她一没作死,二没傲娇,三没绿茶婊,四没玻璃心,作为一个凡事不求人的女汉纸,无缘无故地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
可悲啊。
现在倒好,脸毁了,还沦落到打地铺。
打地铺就算了,以前当乞丐的时候也不是没睡过地板。可是,可是,特么这是在屋子里,而且还有两张床!
好吧,就算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师叔公,但是,她好歹是个妹纸啊。那俩大男人就不能给她腾一个屋先睡一晚么?
果然不是亲生的。
一想到亲生的,沈碧瑶不禁又想到了沈府。那个看起来和平实际上波涛汹涌的后院,也现竟然也开始让她觉得有些怀念了。
不管怎么样,就算在那样的地方,至少也还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四妹妹,现在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反正,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沈家四小姐,只要不被沈夫人抓到把柄,应该不至于太难过。
再说了,她至少还有一个亲娘。
越是想到这些,沈碧瑶就越发觉得心酸。
不知不觉,在这个世界呆了大半年,她竟然还是孤身一人,连个靠谱的朋友也没有,只有一个不靠谱的师傅,和一个更不靠谱的师叔公。
仔细回想了一下与唐无名相遇的经过,原本想从他身上找回点正面的东西来自我安慰一下,没想到,正面的东西没找到,负面的东西,却是找出了一堆。
第一, 生活自理能力极其差。基本上,只穿一色一款的衣服,而且,从没见他洗过,极度怀疑是穿过就扔。
还有,吃饭从来都是买干粮,要么就是熟牛肉,虽然不喝酒,但是饮食习惯,实在说不上好。
再者,就连回到家,也是吃干粮,厨房里连口像样的锅都没有,只有一个烧水的水壶!剩下的,全是药罐。
一一细数出来,沈碧瑶简直要醉了。难道,以后的日子,她就要跟这样两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生活在一起吗?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人生是如此地悲剧?
不知过了多久,沈碧瑶渐渐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发现师叔公早就在院子里侍弄草药了,师傅在劈柴。而她自己,脖子剧痛……
“师叔公。”沈碧瑶歪着脖子艰难地嚎了一嗓子。
“醒来了?”欧阳呈只回了她一声,连视线都没给她一道。
“我好像落枕了。”沈碧瑶说。
“自己按下劳宫穴,一会就好。”欧阳呈漫不经心地说。
沈碧瑶歪着脖子走了出来,一脸苦逼地问:“可是,劳宫穴在哪里啊?”
欧阳呈不耐烦地说:“劳宫穴在哪都不知道,臭小子,你怎么教徒弟的?”
唐无名劈柴的手不停顿,只道:“还没教。”
“那就赶紧教。”欧阳呈怒道。
“劈完柴。”唐无名依旧淡定。
沈碧瑶见状,默默地歪着脑袋走了回去。
特么的,太伤心了。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唐无名劈完柴,直接走进了厅堂里,二话不说,拉起沈碧瑶的胳膊,大拇指对着她的手掌心就是一按。
“啊……疼疼疼疼……”沈碧瑶疼得直掉眼泪,感觉整个胳膊都要疼麻木了。
唐无名按了几息之后,松了手,道:“记住,这便是劳宫穴。”
沈碧瑶欲哭无泪。
这时欧阳呈也走了进来,道:“脖子好了,就自己去厨房里找点能吃的东西,吃完之后,跟你师傅去山里砍些木材来做床,老夫要去采药。”
说罢,就自己到门后拿了药锄和药篓,直接去了山里。
沈碧瑶二话不说,麻溜地去了厨房。
她可不想今天晚上还在厅堂里打地铺。密切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事情,必须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