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军士下了密道,没确定内里安全之前,薄言归是不可能下去的。
身系朝廷,岂敢轻易冒险……
外头,天已经大亮。
燕绾坐在木轮车上,乍见着军士护送了一些人上山,不由的眉心一蹙,“豆豆?”
“娘!”豆豆屁颠颠的冲过来,“娘!”
小家伙一下子扑在了木轮车边上,笑得眉眼弯弯,心里记着自己母亲腿上有伤,他倒是没敢正面扑上来。
“娘!”豆豆歪着脑袋,笑呵呵的瞧着燕绾。
燕绾摸摸他的小脑袋,“怎么还上来了?不是让你在山下等着吗?”
“我们在山下发现了一些情况,见着你们迟迟没有下山,就赶紧上来了!”赵林疾步走来,“豆豆不放心你,一定要上来找娘亲,我就把他给带上了。”
燕绾笑了笑,因着腿脚不便,只能坐着躬身,“多谢!”
“你们都是为了我们百姓着想,剿灭山匪是为了长治久安,我们也该尽一份心力。”赵林瞧着她,面上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早前有过肖想,如今是想都不敢想。
眼前人,如天边月,岂敢亵渎!
“什么情况?”燕绾也瞧出来了,赵林有些不自在,赶紧换了话题,“你们发现了什么?”
赵林这才回过神来,“哦哦,我们在山下,找到了一堆尸骨。”
眉睫陡然扬起,燕绾面色骤变,“尸骨?”
什么尸骨?
“尸体都已经白骨化,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可能有些年头了,至少是一年以上。”赵林不是仵作,自然也不知真假。
但眼下没有仵作,又未见军医,这发现尸体的事情,只能找燕绾这个大夫说清楚,且看看是否能确定这些人的死亡时间?
“白骨化了?”燕绾凝眸,“埋尸地点在哪?”
赵林忙道,“就在那些伪官军的营帐后面,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是……”
“取而代之的结果吗?”燕绾蹙眉,转头冲着边上跟着的军士道,“烦劳,让景山过来一趟,我有事相商。”
可不敢轻易劳动摄政王,要不然还不定得传多少闲话,景山倒是无妨,与他言说,就等于是转达了薄言归。
军士颔首,当即离开。
然则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不是景山,而是……薄言归。
从赵林一上来,薄言归的目光便落在了这边,见着燕绾同军士交代什么,他便猜到了,她这是有事相商。
可军士过来,直接去找了景山,这让某人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有什么话,是本王不能听的?”薄言归目光沉冷的睨着她。
燕绾:“……”
倒不是这个意思,但他这一脸的怨气,让她有种理亏的错觉。
“那什么……”燕绾凝眉。
赵林看出来了,王爷很生气,赶紧给薄言归行礼,“王爷,是小人的不是,没敢近前禀报,山下发现了一些尸骨,就埋在伪官军的营寨后面,所以咱们怀疑是不是……”
“尸骨?”景山愣住,“很多?”
赵林点点头,“嗯!”
“主上?”景山有所怀疑,“之前不是一直说,的确有官军驻扎在林中吗?”
薄言归亦是这么想的,抬眸看着燕绾,想来她也如此怀疑。
“王爷!”何源从远处跑来,“密道直通山下,内里已经清理干净,但是没发现任何踪迹,脚印出了密道之后,便只剩下马蹄印,其后消失在官道。”
想来,人便是从那跑的。
“山上交给你们!”薄言归沉着脸,“本王先下山。”
何源行礼,“是!”
大批的军士,护送着薄言归下山,山上只剩下矿藏与一片废墟,山匪死的死,抓的抓,已经没什么可查,剩下的只是一寸寸的搜寻,再无其他。
但是山下的事儿,可就多了。
密道的出口位置已经驻了官军,薄言归走在前面,赵林推着木轮车,与豆豆一道走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这一带,可熟悉?”燕绾问。
赵林点点头,“这林子里就没有我们不熟悉的,再往前不远处就是官道,咱们都是砍柴或者采药之类,甚少往这边走,因为官道附近哪儿有什么药草或者干柴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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