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点头:“两位之言,一语中的,本镇现在,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上,不得擅启兵锋!”
等到城隍信仰播下,开田万顷,几次丰收,那宋玉的实力,几可暴涨数倍!
到时,就算山越有十几万,也是宜然不惧。
这点,沈文彬和荀靖都是晓得,点头应诺。
……
永安十一年,十月十五。
经过这些日子,临江府的百姓,也渐渐从惊恐中,舒缓过来,至少,街上,已经可见行人,偶尔还有小贩,沿街售卖,算是有了些生气。
至于几家米行布店什么的,却是在宋玉一进城,就被勒令开业,以安民心。
对着宋玉这个把李家三族俱灭,连女婿都不放过的狠人,这些店铺后面的世家,哪敢反抗?
都是不敢有违,米价布价,连着茶米油盐的价钱,都和平时一样。
这样一来,民心,就迅速定了。
临江府的百姓,先是在吴起割据下,战战兢兢十几年,生怕哪一天,朝廷大军,就下得府来,将临江血洗。
历来军队,特别是外地军队,碰上剿匪之事,这军纪,根本不用说。
肆掠乡里,还算好的,最怕的是杀良冒功,现在朝廷,纲纪废弛,大有可能。
这些临江百姓,不管怎么说,一个“附逆”的罪名,却是跑不了的,自然心惊胆颤。
后来。朝廷天兵未至,却来了李家。
虽然李家,有着圣旨大义,但到底有着明白人,李家是何打算。临江百姓,也差不多全知。
但看在李家素有仁名,进府后,又军纪森严,没有扰民之事的份上,临江百姓,也就这么默认了。
但没过几月。李家兵败族灭。临江又落入宋玉掌控。
就算宋玉自身的圣旨是真,他也只是个新安节度使,这未经朝廷军令,发兵攻打,连下两府,威福自用,无论怎么看。都是彻头彻尾的反贼行径!
但过了这么久,也没听着朝廷干涉,似是将吴南一地,彻底忘记了。
此世,也有俗语,事不过三。
这么几次三番,临江百姓,对朝廷的信心,就很成问题了。
在某些长者耄耋看来,这就是王朝末世之象!对朝廷的法度。也是彻底失望。
现在,只要宋玉统治,能维持三年,这几府,甚至就可彻底转化为私有。
而且,有着城隍神力,这过程。还能加快!
此时街上,正有一行主仆二人。
却是一个青年公子,领先闲逛,后面,一个黑衣仆役,牵着匹高头大马,亦步亦趋地跟随。
这青年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看着也才十五六岁年纪,脸上却不见青涩,反而颇有英气。
心中,也是暗自一凜:“这新安军,果是军纪严明,我这马,乃是草原天马之后,价值万金,但巡逻卫士,都视如不见,可怖可畏!”
对那宋玉,更是多了几分忌惮,这同龄人,横空出世,几乎夺去了天下年青一辈的所有锋芒!
连着这青年之父,也多拿宋玉事例教子,常有“生子当如宋新安!”之语。
宋玉官面上,还是新安镇节度使,按照此世的叫法,向来是名之后,加个地名。
这是尊称之意,代表着宋玉,在新安,几有独一无二的影响!
想着平素父亲的教诲,这青年,暗中咬了咬牙,头却是突兀一抬,颇有些不服输之意味!
这主仆二人,七转八转,却是走到一处客栈之前。
小二眼尖,赶紧迎上来,问着:“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这青年公子随口说着,径自来到柜台前。
将几两碎银,洒在桌面上。不经意间,却是露出指间一枚白玉戒指,这戒指造型古朴,其中,甚至有着血丝缕缕,很是奇异。
若是有高手匠人在此,就可认出,这是“血玉”,因玉中带血,十分罕见,长期佩戴,更有温养气血,养精壮气的奇效!对老年,犹为有用。
光这一枚戒指,就价值数万两白银!
看到这,一边本来有些懒散的掌柜,眼中突然就是有光闪过。这一下,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发生在一瞬间,下一刻,这掌柜又恢复之前惫懒模样。
这青年恍如未觉,订了两间上房,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入房中,就紧闭房门,寸步不出。
时间渐渐到了晚上。
青年公子的房间外,却是黑影一闪,一人如狸猫般闪进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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