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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偏殿暖阁已经收拾妥当了。”崔英禀报道。
萧昱点了点头,牵着她起来送她前往偏殿暖阁安歇,看着她进了门道,“早点休息。”
凤婧衣站在门口,抿着唇望着他,心头百般滋味交织。
萧昱侧头吻了吻她的唇,扶着她的肩膀叹道,“虽然我也希望时时刻刻能看到你,能每天清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但毕竟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宫中人多嘴杂,说得难听了对你不好。”
她是他珍爱的女子,他自然要像迎娶妻子一样迎取她,而非只顾自己让她还没名份就跟着他。
再者,这些年的一系列变故,总要给她一个思量的时间。
“你也早点休息。”凤婧衣说罢,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却是满眼酸涩的泪。
十年相伴,她们心心相印,也曾亲密无间,却始终未曾逾越男女之间的一道防线。
他说等到他们成婚之日,才真正拥有她。
可是,在他们原定的大婚之夜,她却承欢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下。
今时今日,明明知道她已经是不洁之身,他也没有因此而改变,也给了她在他面前的最后一丝尊严。
萧昱看到映在门框上的背影,伸了伸手想要敲门却又垂了下去,他想有些东西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并不适合这个时候打扰。
他走了一段却没有离开,一直看着门上的影子。
她一直没有说出来北汉找他的目的,而他也没有开口去问,直觉告诉他那是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次日天明,凤婧衣起来的时候,萧昱早已去了勤政殿早朝,留下了崔英在未央宫服侍她早膳。
到了下午,萧昱又是让人将奏折都搬到了未央宫来批阅,她又沦为了他的助手。
好不容易将早朝上呈的折子都批完了,两人用罢午膳,萧昱便换了一身便服道,“阿婧,跟我出宫一趟。”
凤婧衣也没有多问,跟他一道到了宫门骑马出宫,直到出了丰都城越走越偏僻,她才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萧昱淡笑道。
两人骑马到了北汉皇陵,她更是一头雾水了,不懂他把他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
萧昱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进了一座妃陵,墓上刻着:敏惠孝昭皇贵妃。
一般皇后妃嫔的谥号都是两个字,甚少有这样四个字,由此可见陵中所葬的人于皇帝而言是非同一般的。
萧昱将身上的披风解着披到了她身上,道,“里面有些冷。”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没有多言,由着他牵着自己进了陵中。
然而,进了陵中一直沿着阶梯盘旋而下,一直到了地底下的墓室,才发现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寒玉,而正中的寒玉棺睡着一个容颜栩栩如生的女人,一身的皇贵妃服制,想来便是这座妃陵的主人。
“阿婧,过来见见我母妃。”萧昱道。
凤婧衣抿唇上前,在进陵之时便也猜出了个七八分,但这些年他甚少向她提过自己的亲人,自己便也不怎么肯定。
她与他并肩站到寒玉棺旁,棺内寒玉生烟,棺内的女人在薄冷的雾气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母妃,我带阿婧来看看你。”萧昱望着棺内的人微笑,继续说道,“也许再过不久,她就是你的儿媳了,你会喜欢她的吧。”
凤婧衣手颤了颤,沉默了半晌出声道,“皇贵妃娘娘,你好。”
萧昱闻声侧头望她,挑眉道“我都将你母妃叫了那么多年的岳母,你一在不该也跟着我叫一声母妃吗?”
“又不是我让你叫的。”凤婧衣哼道。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放心吧,我母妃不会嫌弃你的。”萧昱笑语道。
凤婧衣一听更不乐意了,秀眉一挑,“谁丑媳妇?”
“我,我丑。”萧昱连忙求饶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母妃。”
萧昱松开她的手,从袖内取出了一块古玉,笑着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凤婧衣低头拿着玉佩瞧了瞧,确实是罕有的古玉,却又有些不解地抬头望他,“为什么给我这个?”
“这是母妃以前一直带在身边的,我小时候问她要过很多次她都没有给我,说等我长大了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就把她带到她面前把这块古玉送给她,相当于聘礼之类的东西吧。”萧昱笑语道。
“你是不是给得有些晚了?”凤婧衣道。
“当年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边,现在我带你来见我母妃,在她面前将它送给你。”萧昱眼中望着她,目光倾尽温柔。
凤婧衣握着挂在胸前的玉佩,抿着唇许久道,“我都没送过你什么贵重的礼物。”
萧昱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道,“你就是我最贵重的礼物了,不需要别的。”
凤婧衣抿唇,心头万般滋味难言。
“这里太冷了,我出去吧。”萧昱拉住她微凉的手,笑着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放置冰玉棺的高台,双双磕了头,方才离开地宫。
出了墓室,萧昱关闭机关合上了陵墓,带着她站在修葺的美伦美负的皇贵妃陵,嘲弄笑道,“父皇把这里修的真漂亮,可是人都死了,陵墓修这么好又有什么用。”
“邑。”她握紧了他的手,想要驱散他此刻神色间的悲伤。
“父皇总说母妃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他却又一次又一次为了巩固皇权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直到后宫里的那一个个女人使劲手段将戚家置于死地,也逼得母亲不得不自尽,而我也被离北汉,辗转流落到了南唐。”他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一暮暮,整个还是忍不住的发抖,“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最终还是回来了。”
“都过去了。”她伸手抱住她,温声道。
十年来,她的亲人逝世,她经历苦难,这个人都在她的身边帮助她,可她却他的很多事都一无所知。
她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好几个月都没有说话,她都险些以为他是哑巴,却不知那时的他独自随着丧母之痛。
山风凛冽,妃陵外的平原上两人却一直默然相拥。
直到暮色降临,冰凉的雨滴打在了脸上,凤婧衣仰头道,“下雨了,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两人一直路快马赶回去,可回到宫里还是都淋成了落汤鸡,萧昱将她送回了房吩咐宫人伺候她更衣传唤太医,方才自己回到寝殿换了衣服。
再到偏殿暖阁之时,御医已经诊完脉开了方子,见着他进来见了礼禀报了一诊脉的状况便退下去了。
凤婧衣正捧着刚送来的驱寒汤裹着被子窝在闲上,看见他进来不由笑了笑。
“你们先下去吧。”萧昱朝一众伺候的宫人道。
“是。”宫人们躬身都退了出去。
萧昱看到她还湿着的头发,便拿了干的帕子坐到床边细细帮她擦拭起来,“早知道会下雨的话,今天就不带你过去了。”
凤婧衣捧着碗喝完了药汤,将碗递
给他道,“只是淋点雨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比起在大夏掉冰湖,跪雪地,这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就你那一到冬天就弱不惊风的身子,能好到哪去。”萧昱说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热才舒展开眉目。
“倒是你,还有伤在身,淋了雨没事吧。”凤婧衣想着伤口若沾了水最易发炎让人发烧,不由也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萧昱失笑,一垂眼却看到因为伸手而露出的手臂,一道长长的疤痕映入眼帘,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这是哪来的?”
凤婧衣缩了缩手,想要遮起来却又抽不回手。
他细细去看,才发现手心也有伤疤的痕迹,却已经淡化了不少。
“已经长好了。”她小声说道。
虽然一直用了淡化疤痕的药膏,但手臂上这伤痕太深,效果也就缓慢了。
萧昱紧抿着唇,眉眼间一片骇人的沉冷。
他一直没有刻意去问过在大夏这些年的事,只是不想知道关于她与夏候彻的种种,可是看到这些,他想她在大夏宫里也过并不好。
“阿婧,对不……”话还未完,她已经仰头吻上他的唇,封住了他自责的话。
萧昱一震,随即便主导了这个吻,辗转品尝着眷恋已久的唇舌,扶住她肩头的手不觉探入宽松的衣领摩挲光洁滑腻的肌肤……
凤婧衣微闭着眼睛,沉碎在他温柔的亲吻里。
他低沉着地喘息,沿着下巴,脖颈,一寸一寸地烙下吻,她摩挲着他身上质地柔软的的睡袍,几番拉扯便松松垮垮地滑开了,摩挲到那些熟悉的疤,指尖不由颤了颤……
萧昱低眉望雪肤上娇俏挺立的红樱,眸中灼热如火,温柔地吻了上去,继而用牙轻轻啮咬。
她瑟缩着肩磅一颤,咬着唇瓣忍住声音,却任由薄薄的里衣滑落,接受他久违的爱抚和亲吻。
可是真到裸裎相对,萧昱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她怔怔地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而且他素色的袍子上也沾了不少。
萧昱喘息不定地望着她,“阿猜,你……”
凤婧衣羞窘不已,自己回来只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并未察觉到是来了月事。
萧昱拿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自己赤着上身坐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
凤婧衣缩在被子咬了咬唇,道,“你……你怎么办?”
说着,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他下身鼓起的地方。
萧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突然吻那一下,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明知道他一向对她没什么抵抗力,存心来折磨他。
现在是留不得,又走不了。
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萧昱伸头吻上她的侧脸,在她边喑哑着声音低语,“像上次那样帮我……”
一想到他们定下婚事之后的那一次意外,凤婧衣顿时一张脸胀红,却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萧昱从背后搂住她,喘息的吻着她的肩头,手掐着她的腰际将她提起,滚烫的硬挺贴着她微湿的幽缝,两个人都不自觉的颤了颤。
“夹紧我……”他在她耳边喘息地低喃道。
她咬着唇收拢了腿,那炙热之物在她大腿间贴着幽穴不断抽送起来,她却整个人如火烧一般大汗淋漓,体内又空虚的骇人,只能紧紧咬着唇边的被子,却还是抑制不住破碎的呻吟。
“阿婧,阿婧……”背后拥着着她的人颤抖地唤着她,一手辗转抚上了因为起伏而颤动的丰盈。
这样的折磨,甜蜜又漫长。
当他终于宣泄而出,两个人已是一身湿淋淋的汗,床上满是狼藉。
萧昱拥着她躺下,扳过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低头吻着她潮红的脸,叹息道,“你再不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不一定每一次都忍得住。”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想法。
“可是……我们还有很多麻烦。”凤婧衣自他怀中仰头望着他道。
她有大夏的种种事情未处理完,而他北汉朝中也一样不轻松,一旦被大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介时内忧外患,才会真的将北汉陷入困境。
萧昱吻了吻抚了抚她贴在脸上的湿发,起身披上衣袍道,“我把床上收拾了。”
成亲的事她还是不肯让步,再谈下去肯定又是不愉快。
说罢,起身在殿内的柜子里找出了新的被褥,凤婧衣裸着被子站到床角看着他忙碌着更换褥子,然后给了她干净的被子,将满是狼藉的被褥拿布包起,放到柜子里准备夜里了再拿出去处理掉。
“我让人给你送东西来。”萧昱望了望缩在被子里的她说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嗯。”
萧昱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功夫便有宫女进来,送了月事要用的东西。
之后,两人关系虽也亲昵,但为了不再发生那样走火的窘事,她再没敢去主动亲他的唇……
在北汉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已经耽误了大半个月了,可她却一直未能开口向他说起冰魄的事情。
可是百日落的时间,也剩不了多少了。
一早她刚用过晚膳,萧昱还在勤政殿早朝,一位年迈的公公来到了未央宫,看到玉兰花树下晒太阳的人,上前道,“太平长公主。”
凤婧衣闻声回头望向来人,“公公有何事?”
“陛下听说公主棋艺过人,让奴才请你过去对弈一盘。”那公公含笑道。
凤婧衣略一思量,大约也猜测出了北汉王为何要见她。
不过正好,也许他可以从他这里得到冰魄。
可是,拿到冰魄她真的要离开萧昱回大夏去救那个人吗?
这个问题随之浮上心头,让她百思难得出路。
她想救夏候彻一回,只此一回。
可是,她又害怕救了他,会随之让她和萧昱之间再次天涯相隔,让南唐的复国之路又温长遥远……
甚至,最终还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长公主?”那公公半晌不见她回答,不由唤了唤她。
凤婧衣回过神来,淡笑道,“劳驾公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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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万字,我努力爬,皇桑也不要急,争取今天就让你家美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