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整,有人心惊胆战,运动着,也挡不住冻得发抖。
堂屋里,躺会到床上的朱氏,没有在听到大的动静,这才安心的睡觉,心里想着,明天要不要说说刘金贵,媳妇都怀孕了,还这么折腾,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第二天,李桂花起来迟了,早上是朱氏烧的水,小白菜起床时,锅里已经没有热水了,而朱氏已经在做早饭,无奈,小白菜只好用冷水洗漱。
待李桂花起床时,朱氏差不多快要做好饭了,正当小白菜心中疑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李桂花走路不对劲,两腿微微岔开了些,心中有些明了,眯起了眼睛。
“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儿媳的错,睡到现在才起来,还让您老做饭,我来,我来。”李桂花慌忙走上前,要去做饭。
“行了,我来吧!你们年轻人,也不知道悠着点,别忘了,你还怀着身孕哪!若是我的孙子有个好歹,看我不收拾你们。”
朱氏瞪了眼李桂花,并无责备之意,年轻人,初尝禁果,不懂节制,她也能理解,不过,要是因此伤了她的孙子,她可不同意。
“是,娘,儿媳知道错了,儿媳一定会注意的。”李桂花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小白菜也注意到了李桂花的不同,今天穿的衣服,貌似领子过高了些,看来,昨晚应该是真的成就了好事。此时,小白菜有些为难,纠结,她已经是刘金贵的人了,自己还要不要这么做?刘金贵许是真的累坏了,直到做好饭才起床,洗漱后,感觉到小白菜异样的目光,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她。
“奶,小叔叔,我先去上街了。”小白菜拿出帽子,准备上街。
“等等。”朱氏拦住小白菜的去路,把她头上顶着的草帽子给拿了下来。
“以后这草帽子,让你小叔叔去卖,你别去了。”
看着朱氏从早上一直都在摆着脸,又把帽子给拿去了,小白菜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傻子了。
“奶,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小白菜也没有争,静静的看着朱氏问道。
对于小白菜平静的模样,朱氏心中堵的慌,小孩子,不说实话就算了,竟然还能做到这么平静,这孩子,越来越需要管教了。
“你就没有啥话跟奶奶说?”朱氏拉着脸,冷声问道。
“我原本以为你相信我,即便不说,你知道了,也会问问我,奶,咱们啥时候变的,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怀疑不信任了?”小白菜看着朱氏,若有似无的扫了眼李桂花。
被小白菜说的一愣,朱氏心中还没回过味来,李桂花就站出来了。
“小白菜,你已经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能这么跟奶奶说话,有什么事情,你要先讲出来,被让奶奶猜,若是想要银子,奶奶也会给你,你可不能撒谎。”
听着李桂花的话,小白菜眼神微微眯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看着朱氏。相处这么久,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她这么努力,这么为了这个家着想,又是为何?
“你小婶子说的对,小孩子不能撒谎,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今天就给我好好说。”
朱氏说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看着朱氏这副模样,小白菜有些脑仁疼,特别不喜欢被人这么怀疑。
“草帽子卖了六文钱一个。”小白菜说出来,看到朱氏脸色难看了几分,刘金贵也皱起了眉头,不知是怎么想的,而李桂花,明显的幸灾乐祸,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会这样,谁教你的,怎么能骗奶奶哪!奶奶从小把你带到大,容易么?还不快跟奶奶认错,以后不要在犯了,奶奶一定会原谅你的。”李桂花趁机拿出长辈的身份来,看似是在打圆场,实在是在火上浇油。
“小白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朱氏狠狠地瞪了眼小白菜,怒声说道。
“小婶子,你不问问那一文钱去了哪里了么?”小白菜冷笑的看着李桂花,想要咬她,也不看看,她是谁,她可是打了狂犬疫苗的现代人,怕啥都不怕狗这样的畜生。
被小白菜问的一愣,李桂花疑惑的看着她,尴尬的笑道:“钱不在你身上,能回在哪里?”
“小白菜,银子都去了哪里,你自己说。”朱氏生气了,犯错了不承认就算了,竟然还问儿媳妇,小白菜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你有话好好说,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隐情,你不要这么急吼吼的行不行。”对于朱氏突然的改变,对小侄女如此的不客气,刘金贵很为难,也很不满。
“相公说的对,娘,小白菜还小,有话咱们慢慢说,以后好好教育,她一定会知错就改的。”
李桂花虽然是劝说小白菜,确是做实了她犯错的行为。
“小白菜,还不快老实的交代了?”听着两人都护着小白菜,朱氏心中非常不满,这么小就开始藏私,长大后还得了,嫁妆不是不给她,而是,这些家底都是要留给刘金贵的儿子的。
“小婶子,那天我碰到你妹妹,李桂香了,她好像来求你来着?”
听到小白菜突然提到李桂香,李桂花的脸色有些难看,笑容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道:“我已经是刘家的人,早就说过了,李家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他们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李桂花急于撇清关系,而门外站着的三人,僵在了原地。吃了早饭就往这里跑,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
“可是我觉的,你们爹娘都不在了,他们需要帮助。”小白菜冷笑的看着李桂花,淡淡的说道。本来想要直接说的,可是,不巧的是,她看到了门外晃动的人影,既然她这么作死,她不送她,岂不是太不和常理。
“小白菜,那一文钱你给了她们是么?”刘金贵问道。
“嗯,虽然咱们不认这门亲戚,可他们好歹也是小婶子的兄妹,我怎么都做不到见死不救。”小白菜一脸知错的低下了头,掩去了眼中的皎洁。
“娘,你听到了吧!咱们小白菜就是善良,我就说,她绝对不可能背着你做什么事情的,本来就打算草帽子卖一文钱一个,你就别在生气了。”
小白菜做出的事情,朱氏还是很欣慰的,可却也还是生气。
“知道错了?”朱氏冷声的问道,声音却明显的不似刚刚的怒意。
“知道了。”小白菜低着头,态度诚恳的回答道。
“知道错在哪里了?”朱氏又问。
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就在李桂花看到人愣住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了朱氏的面前,齐齐跪了下去。
“求你,不要责备姑娘,都是我们不好,缠着姑娘不放,她才会帮助我们的,求求您,绕了姑娘吧!您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缠着姑娘了。”李桂香拉着李桂心和李桂舟,跪到了朱氏的面前。
“你们是?”朱氏凝眉,虽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可这话,也太不像李酒疯的女儿了,而且,这丫头,和李桂花太不像了,完全没有给人是姐妹的感觉。
“我们就是您不愿意认的人,求您,只要你肯绕了姑娘,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来给你们添麻烦。”李桂香红着眼眶说道,本想着不让姑娘来回跑了,她带着弟弟妹妹跑,可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若是姑娘为了他们受罚,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老太太,姑娘是好心,是个好人,你就绕了她吧!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纠缠着你们家了,也不会在缠着姑娘了,我们把银子还给你们,你就绕了姑娘吧!”李桂心抬起小脸,眼泪汪汪的看着朱氏,小小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看着让人心疼。
“你们起来吧!奶奶没有说要责罚我,这件事本就是我不对,不应该瞒着她老人家,奶奶要是早知道,也会帮助你们的。”小白菜上前,伸手去拉几人。
“起来吧!起来吧!弄的我跟一个恶人一样,我又没有说要把她怎么样,快起来吧!”看着三个长相俊秀的孩子,完全不似李酒疯那般无赖,主动不来纠缠,朱氏忍不住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李桂花完全愣在一旁,待看出朱氏并不生气后,慌忙跟着跪了下去。
“谢谢娘,你真是个好人。”眼泪汪汪的样子,似是多么委屈一样。
“行了,这件事是我怪错小白菜了,你起来吧!”朱氏有些不喜的看了眼李桂花,转头看向小白菜,点了点她的头。
“你丫,臭丫头,差点让奶奶做了坏人,这样的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干啥还要瞒着奶奶啊!”
闻言,小白菜憨憨的笑了笑。
“嘿嘿,我不是觉的,你对我信任么?我做什么,不都是代替你做的么?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反对,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的。”
听到小白菜这么说,朱氏心中有几分愧疚,她辜负了孩子想信任。
“就你能,这才我可不是没有怪你啊!竟然不跟我说,我是要怪你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现在可以让我去卖草帽子去了吧!”小白菜乖巧的模样,让朱氏疼到了心坎里。
“去吧!”朱氏把帽子递给了小白菜。
“奶,其实那些银子也不是白给桂香的。”小白菜走了一步后,突然想到,她还没有说清楚哪!
“嗯?”朱氏疑惑的看着小白菜,不明白她这是啥意思。
“咱们家不是卖草帽子么?我就让桂香帮我卖,她卖掉一个草帽子,我给她一文钱,这样,她也不用觉的,亏欠咱们,咱们也不是帮她,她是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养活他们自己的。”
小白菜说着,看了眼李桂花,心中冷笑,想从这里做文章,你就省了吧!
“你这孩子,就心眼多。”朱氏笑骂着,转头看向李桂香。
“爹娘不在了,你们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就开口吧!只要能帮上,一定会帮你,我可不是看你们可怜,而是觉的,你们都是好孩子。”
朱氏看着李桂香,懂事,长的也可人,心中不由的喜欢了几分。
“谢谢!奶奶。”李桂香感激的向朱氏鞠躬。
“桂香,看你高兴的,怎么能乱喊,应该喊大娘。”李桂花浅笑的看着李桂香,责备的说道。
“我们可不敢叫大娘,姑娘于我们有恩,我们不能站了姑娘的便宜,而且,若不是姑娘,娘…”李桂心冷着一张小脸,看着李桂花冷声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桂香给拉住。
“桂心,怎么跟姐姐说话哪!”说着,瞪了眼李桂心,在别人看来,是责备,可只有李桂心知道,这是警告,心中一惊,差点没有把姑娘嘱咐的事情给说出去。
“奶奶,桂心说的没错,咱们这个亲戚,算起来也不是亲戚,姐姐是被卖到你们家的,就在和我们李家没有任何瓜葛,这亲戚自然也算不上,我们只是感恩姑娘,跟着她叫你一声奶奶,你也别嫌弃,也别觉的不合适,姑娘的恩,我们当牛做马也还不不完,怎么还能站她便宜。”
李桂香一脸诚恳,表情淡淡,嘴上叫着姐姐,可再无往日的那种亲昵。
“桂香,桂心,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李桂花警告的瞪了两人一眼,心中暗自恼火,这两个死丫头,竟然敢给她拆台,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希望奶奶不要反对,不然,我们坚决不能在到刘家来。”
看到李桂香坚持,小白菜也不做声,这也是她愿意看到的,李桂花太阴沉,若是李桂香跟她走的太近,说不定会被利用。
“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撅啊!”看着李桂香诚恳的模样,朱氏知觉的更加喜欢几分,她本人是个爽直的人,最讨厌那些心眼多,拐弯抹角喜欢算计的人。
“希望奶奶能成全,姐姐若是站了姑娘的便宜,她会心里不安的。”李桂心看着朱氏,甜甜的说道,小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这丫头,这说的,好像我要是不同意,就成了罪人似得。”朱氏笑着说道,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多人过了,突然多了两个丫头,感觉热闹了起来。
“娘,既然他们不愿意站小白菜的便宜,你就答应了吧!”刘金贵看了两姐妹一眼,劝说道。
“小白菜的意思哪?”朱氏转头,看着小白菜问道。
“娘,这不合适,万一传出去了,别人会笑咱们家没有规矩的。”李桂花慌忙说道,她反对,坚决反对,朱氏喜欢自己的两个妹妹,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样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奶,我没有意见,桂香喜欢就好了。”小白菜淡淡的说道,暗里,给了李桂花一个挑衅的笑,气的李桂花握紧了拳头,只得隐忍。
“好,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别人怎么说,随便他们去了吧!”朱氏内心里,多少还是不愿意认这门亲戚的,爹娘都不在了,若是只有两个姑娘还好说,可还有个小子,这以后长大了,可是要娶妻生子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多耽搁,先去街上了。”小白菜把帽子递给李桂香。
“去吧!去吧!”朱氏痛快的答应道。
“姑娘,你别去了,来回跑的,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回头我把银子给你送过来吧!”李桂香不愿小白菜跑来跑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好,这个好,小白菜,你也别跑来跑去了,你一个姑娘家,我也不放心,桂香比你大些,让她多跑两趟吧!”朱氏非常赞同李桂香的提议。
“就是,一个姑娘家,整天跑来跑去的,没有一个男人保护着,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一直未做声的李桂舟,冷声说道。
虽然不讨那张冷着的脸不讨人喜欢,可话是实话,所以,小白菜也没有理会他。
“就这么定了,走吧!我也要去街上一趟,正好送你们。”刘金贵虽然不喜欢李桂舟,尤其是他好似不太喜欢小白菜,可却认同他的话。
“好,谢谢叔叔。”李桂心甜甜的叫了一声,这算是完全和李桂花撇清了关系。
“桂心,乱喊什么?应该喊姐夫?”李桂花冷着脸,不满的说道,心中燃起了火苗,换个时间地点,她早就动手打这两个妹妹了。
“你这样的姐姐我们可不敢要,要不起。”李桂舟冷冷的说了一声,迈着小短腿最先离开。
“没有规矩,你给我回来。”李桂花怒声吼道,着实被李桂舟气的不轻。
“桂舟还小,说话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不能占姑娘的便宜,当然要随着她叫了。”李桂香说了完,冲着朱氏淡淡的笑了笑。
“奶奶,我们先走了。”
“恩,走吧!路上小心些。”
在刘金贵的带领下,带着三人离开,往街上走去。
昨晚得偿所愿,李桂花故意晚起,本来心情十分愉悦,可被三个不懂事的弟弟妹妹这么一搅合,心里窝着一团火。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怀着身孕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朱氏转头,冷冷的看着李桂花,心中也窝着一团火。
“是,娘教训的是。”李桂花低下了头,暗自握紧了拳头,都是小白菜,都是这个死丫头,小贱人,为啥不去死,去死,去死。
“哼,以后给我说话注意着点。”朱氏狠狠地瞪了眼李桂花,拉着小白菜回屋。
看着两人的身影,李桂花眼神里迸发出怨毒的目光,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李桂花会翻身的,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内心的恶毒,犹如这春天的杂草,疯狂的生长起来,却不想,太过贪心,和怨毒,也会将自己埋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白菜心知李桂花不是省油的灯,断她的后路,也只是开始,既然敢把注意打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