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爹,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刚进地二哥就被夹了,你还被夹了两次,我看,一定是三叔发火了,才会出这样的事情,不如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刘金子话刚说完,一阵阴风吹过,吹的刘老大心里毛毛的,刘金子心里更是惊惧了几分。
“是啊!爹,我看咱们还是回家吧!离爷爷下葬还有两天的时间,你要是真的想把爷爷葬在这里,咱们就再想办法,跟金贵好好商量商量,别大晚上偷偷摸摸的,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咱们这么偷偷的把他葬在这里,这合适么?爷爷要是知道了,还不给你气的跳起来。”
刘金子的话,看刘老大不说话,刘金锁不由的一个跟着劝了起来,他并不是有多害怕,而是不赞同刘老太太和刘老大做的这个决定,以后儿孙祭祖,要怎么跟他们说,难道跑到空坟里去祭拜?
“我说你们两个是咋回事?咋到了这么眼面前就怂了,你们能有啥办法?要是有办法,早就办了,还用这么辛苦的大晚上跑来?”
刘老大瞪着两人。
“行,爹,按照你说的,爷爷葬到三叔的坟墓里,咱们啥都没有准备,三叔的尸骨你打算咋办?”刘金锁没好气的看着刘老大问道,真是忍耐到了极限。
“随便找个地挖了埋了不就成了,拿来的这么多事啊!快去,别在这里啰里啰嗦的。”
刘老大烦躁的催促道,他心里也是毛毛的,可已经到这里了,现在回去岂不是太怂了。
刘金锁气愤的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草堆里闪了一下,不由疑惑的站起身,拿着铁锹戳了过去。
“咔砰”一声清脆金属碰撞的声音,又一个老虎夹子出现在几人面前,老虎夹子死死的咬着铁锹的尖端,看着很是穷凶极恶的样子。
小白菜转头看向忠心,无声的再问:“谁放的?”
忠心低下了头,不敢回应小白菜,来的时候是晚上,想着老宅的人也是晚上来,就没有那么仔细。
“爹,看到了。”刘金锁也被吓了一跳,把铁锹处到刘老大面前,低声问道。
“差不多已经没有了吧!你们快去吧!”刘老大低下了头,有些不死心。
“爹,你跟金条都受伤了,等会就算把爷爷葬了,还有三叔的尸骨,回头咱们怎么回去,金条的腿伤的很重,回去就要去请大夫看看,你难道想他拖到天亮,成个瘸子?”
刘金锁有些受不了,弄不明白,刘老大为啥这么铁了心的要把刘老太爷葬在这里,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了,不光是如今的刘家人抬不起头,怕是祖祖辈辈都抬不起头。
“真是个麻烦,你们先把他送回家吧!”
刘老大不耐的说道。
“我送,我把二哥送回家。”刘金子积极的站了出来,他是一刻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爹,我一个人挖坟,再把爷爷葬进去,你觉的我明天能干完这些事情?还是后天能干完这些事情?三叔的坟用了多少钉子封上的,你不知道?”刘金锁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冷的问道。
刘老大看着刘金锁,别他这么已提醒,突然有些无语,刘老三的坟墓被封着,是他亲手封的,要是撬开,怕也是要费些力气,别说一个人,就是两个人,也要铓锣到天亮,万一给起的早的人看到,麻烦就大了。
“咱们先回家吧!回头再想办法。”刘老大终于松口。
“金子,你是背着爹?还是背着爷爷?”刘金锁转身,看向没有受伤的刘金子。
“我背爹。”刘金子慌忙表态,生怕刘金锁不让他,刘老太爷死了几天了,身子冰凉,还带着点味道,他是死都不想背着。
“好。”刘金锁点头,蹲下身子,整理好刘老太爷的戎装,小心的把他背在了身上,一只手拉着刘老太爷的双手,一只手捡起地上的三把铁锹,用胳膊夹着,没等刘金子把刘老大背起来,就率先离开。
“大哥,你等等我啊!”慌忙背起刘老大,刘金子也不敢地上平整不平整,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刘金锁走到刘金条面前,这才停了下来。
“你拄着两个铁锹,跟着金子慢慢走,我先把爷爷送回家,再过来接你。”把两个铁锹递给了刘金条,刘金锁就迈开了步伐,大步的离开。
“哥,我一个人能回去,你不用再来了。”拄着铁锹,一跳腿跳啊跳的往前走。
“大哥这是干啥!也不等着咱们,这么快就走了。”跟也跟不上,刘金子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别管他,让他走,咱们走咱们的。”以为刘金锁是跟自己赌气,刘老大说话的口气非常的冲。
“走吧!”刘金条拐着腿,跟在刘金子身后,慢慢的离开。
看着几人都离开,小白菜从麦田里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她们就躲在坟的不远处,刘老大刚刚和刘金锁讲的话,她们全听到了。
不管是老人,年轻人去世,棺材的盖子一定不是用钉子封着的,都是用浆糊糊着的,只有那些仇人,害死了别人,怕他上来报仇,就用钢钉把棺材给钉住。
“小姐?该回去了。”晚秋提醒道。
看了眼静静躺在那里的坟墓,小白菜眼神闪烁,这件事怕是朱氏不知道,不然,早就闹起来了,如今朱氏身子不好,也不能让她知道。
“回去。”看了眼远去的身影,小白菜带着晚秋和忠心,从另外一条不好走的近路离开。
刘金贵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朱氏,小白菜只是去看了看,并没有久留。
下午,何叔来到阁楼。
“小姐,老宅来人了,刘金锁来了。”
似乎是早有预料,小白菜并没有多惊讶,而是淡淡的抬头。
“让他去门房等着,我一会就过来。”
“是,小姐。”
刘金锁再门房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小白菜。
“金锁大伯不应该披麻戴孝再家里守着么?咋还有闲心跑我们家来了?银子不够用了?”小白菜进门,嘲讽的看着刘金锁,老宅这么多人里面,这人怕是最有心计的吧!
被一个晚辈这么挖苦讽刺,刘金锁有些尴尬,他是来求人的,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态。
“小白菜,跟大伯说话,不用这样子,我也不跟你瞎扯,你跟你老太太说,想要迁坟就找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咋?你们真的非那块地不藏老太爷?”小白菜冷笑。
提到刘老太爷,刘金锁就觉的反胃,天气炎热,刘老太爷放了四天,竟然有味道了,昨晚被了一路回到家后,脑子昏昏的,恶心的一口水都喝不下去,就连他去接刘金条,刘金条都问他身上啥味?咋这么臭?
“三婶跟金贵都不同意,你能说服他们么?”若说以前刘金锁从来没有注意过小白菜,可在小白菜把屎泼到大珍珠身上以后,他就开始注意她了,这个小丫头,聪明,伶俐,还懂得避其锋芒,如今家里富有了,有了抵抗的资本,开始露出了锋利的爪牙,小丫头不是善茬,却也不是个惹事精。
“能,不过,即便我能说服奶奶跟小叔,我也不愿意去,这不是找骂么?老宅欺负了奶奶这么多年,把人气的吐血,地就这么点,你们还要来要,我凭啥帮你们?”
小白菜嘲讽的看着刘金锁,想让她张嘴,要有诚意才行。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刘金锁是个明白人,小白菜都这么说了,也不能当做没有听到,诚意还是要的。
“我们家就宅子后面那两亩地,太少了,若是我们家地旁边的四亩地也都是我们家的,倒是不错。”
小白菜淡然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们家旁边的地有两亩地是老宅的,中间隔着的是别人家的,我可以答应你把我们家的给你们,别的,我做不了住。”刘金锁也不隐瞒,要两亩地他能做主,多了,又是别人家的,他也不敢做这个主。
“金锁伯伯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请回吧!我说服不了奶奶,也不想找骂。”小白菜站起身,半点机会都不给刘金锁,大步的离开。
“小白菜,等等。”几个大步上前,刘金锁拦住小白菜。
“金锁大伯还有事?”小白菜扬起头,淡淡的看着刘金锁。
“你不要为难大伯,两亩地换半亩地已经不少了,再说,那两亩地是别人家的,我们怎么找人说?”
刘金锁为难的说道,声音温和,希望小白菜能松口。
“我就要宅子后面那一整块的地,你能不能换到,是你的事情,我不管,没有,就不用找我,等你那天有,你那天再来找我,就是不知道,那天老太爷能不能等到。”
小白菜笑着,绕过刘金锁,冷笑的离开。
说道刘老太爷,刘金锁就忍不住想起那个臭的熏脑子的问道,胃里就一阵的翻墙蹈海,若不是再小白菜面前忍着,怕是真的要吐出来了。
“等我回去商量商量。”刘金锁急促的说了一句,匆匆的离开。
“小姐,刘老太爷怕是不能放了,这刘金锁都换了衣服了,身上还残留着臭味,老宅怕是要着急了。”
晚秋吐出口气,又深深的换了口气,刚刚刘金锁靠近,她敏感的闻到了味道。
“不管他们,我先去洗个澡,你也别跟着我了,去洗个澡吧!”小白菜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匆匆的回了阁楼,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往外甩。
尸臭不同意别的臭味,像是鸡屎拉的稀一样,摸了一手后,擦干净,洗个一两次,还是留有臭味,没有个几次,都洗不去哪个味道,尸臭更甚,靠近了,像是灌进了脑子里,最起码让人熏上一个月。
刘金锁匆匆的回家后,也是脱衣洗了一个澡,昨晚脱下的衣服,张巧嘴用棉花塞着鼻子,洗了又洗,最终忍痛给扔了。
“回来了?事情咋样了?”刘金锁刚进大门,刘老太太为首,都围了过去,却和刘金锁保持着一点距离。
“回头在说,我先去洗个澡。”刘金锁说了一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去给他烧水。”张巧嘴也跟着离开,她是巴不得刘金锁好好洗个干净,这晚上睡一个床上,真是给他熏得睡不着。
“老太爷是不是臭了,我爹背了他一趟,回来身上臭烘烘的,洗过以后,还是臭。”
大珍珠也没有多想,实话实说。
“啪”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大珍珠的脸上。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再敢乱说,撕烂你的嘴。”刘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珍珠,冷声威胁道。
大珍珠被打的很是委屈,胆怯的看着刘老太太,眼泪汪汪,她也没有说错啥啊!不过是说了句实话。
刘老太太走了,其他人也跟着离开,未有王氏没有急着走。
“死丫头,大人面前你就不能闭紧你的嘴巴啊!因为说话挨打还不长记性啊!这话能是随便乱说的么?挨打也不亏,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
王氏没好气瞪了眼大珍珠,自己的孙女,心疼是当然的,可这孩子不知轻重当众乱说,挨打她也挡不住。
“知道了,奶。”豆大的眼泪流了下来,大珍珠不知道有多委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些话不能乱说。
刘金锁回到家里以后,关上门就准备脱衣服,张巧嘴就匆匆的回了家。
“家旺他爹,你还是别在家里洗了,你身上这味真是太重了,你还是去池塘里洗洗吧!多泡泡,身上抹点稀泥巴,听说去味。”
听张巧嘴这么说,刘金锁觉的可行,他也不想家里都被自己染上这样的味道,又匆匆的穿上了衣服,出了门,直奔村西口的池塘里,里面养的有鱼,淤泥特别多。
刘金锁刚到池塘边,就迫不及待的脱下了衣服扔到了一边,一口气扎到了水里,问着水里的腥味,心里舒服了很多。
“呦,金贵啊!你咋到这里来洗澡了,再往西边的那个小河,水不比这里清啊!”有人看到了,不免提醒道。
“哦,是么?我倒是忘记了,先洗一下,我这就过去。”刘金锁说着,看着那人离开,这才四下的看了看,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从池塘的底部挖了一把淤泥,也不管脏不脏,腥不腥,硬是往身上涂。
刘金锁出来的着急,忘记带衣服,张巧嘴想起来后,匆匆的拿着衣服追了上来,身上这味这么重,不换套衣服澡也是白洗了。
“家旺他爹,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在那边的小河里哪!”
跳进了池塘里,刘金锁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衣服。
“是给我送衣服的吧?”刘金锁问。
“恩,你出来的着急,我看你没有带衣服,就给你送过来了。”
“那就好,把我刚脱下的衣服丢过来。”
闻言,张巧嘴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有些嫌弃,四下的看了看,找了一个树枝,把衣服给挑起,丢给了刘金锁。
看着张巧嘴这么做,刘金锁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没有说什么,这些衣服有没有味道,他最清楚。
“这衣服再这池塘里洗,不腥啊!”张巧嘴四下的看了看,低声说道。
“腥总比熏脑子的臭味好。”刘金锁无奈的说了一句,捞起一把淤泥,就往衣服上抹。
张巧嘴帮着刘金锁看着,刘金锁也怕别人看到乱猜,匆匆的把衣服上涂了一层的淤泥,身上一摸了一层,这才从池塘里出来。
“咱们去小河边上。”
刘金锁走在前面,抱着满是淤泥的衣服,张巧嘴跟在后面,抱着干净的衣服。
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怕人知道,偏偏给人看到,乱猜测起来。
“刘老太爷怕是臭了,我今天看到金锁跑到池塘里洗澡,怕是身上沾上味了。”
“就算是沾上,也是刘老大沾,咋样也轮不到金锁啊!你想多了。”
“也许吧!不过,我真的闻到了味道,这大热天的,就应该早点葬了,还留七天干啥!”
“瞧你说的,这刘老太爷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小孩子,咋能说葬就葬,七天是最少的了,这是热天,要是冬天,还不得多放几天啊!”
村上议论纷纷,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到底有没有味,出殡的那天就知道了,这味道即便是在棺材里,那也是想挡也挡不住。
小白菜洗了一个花瓣澡,洗了两次,可心里还是很膈应,晚上听到何叔来说刘老太太和刘金锁都来了的时候,不由的想着要不要见,这味她实在是不想再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