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解,那他是不是就一直对花玲念念不忘?就只听她的话?”袁小刚问。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经历过。”锦笙说。
“如果时间长解不了,恐怕会损害他的身体吧?”我也忍不住问。
锦笙还是摇头:“我真是不了解,应该会吧,大哥现在他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神志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清醒,如果长期处于这种状态,我担心他被强制隔离的那些记忆就恢复不过来了。”
我心里更加担心起来,安明的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本来以为可以松口气,可现在脑子又出问题了,这脑子出了问题,其危险程度远远超过身体其他部份,因为脑子本身就是最脆弱的部份,一但损伤,恢复起来将非常的困难。
当下之急,那就是找人来给安明治脑子,可是这不是普通的感冒病痛,也不是普通的医生可以治得了的,这得找到很专业的人能解决。
锦笙坐在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认识的人中有可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的人。我的意思是向雷蕾求助,但锦笙不同意,他说安明现在脑子有问题的事,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先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求助别人。
我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解决,可如何才能解决得了?
安明的行为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异常,他和我们一起饭,然后自己洗澡,然后回了房间,因为腿部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走起路来的时候有些蹒跚,这让我相信他是真的那个安明。
我来到他房间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发呆,眼睛直视前方,眼神如枯井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
看到也这副样子,我真是心疼得不行。走过去抱住他的头,他并没有明显的抵触,只是温顺地任我抱住。
“安明,我知道你现在在神游,有人对你的精神和意识实施了外界干扰,你要尽快恢复过来,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强大的意志力,你一定可以对抗外界的对你的干扰,你可以的。”我轻声说。
他没有说话。
我搬张凳子坐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他那干涸得像枯井一样的眼睛,好像稍微有了一点点亮色。
这对我来说也是惊喜,说明我的话对他还是有点作用的。
“安明,你好好想想,以前你都做过什么?我生完孩子没钱付医药费,是你出钱的,你这个坏蛋。你在背后步步设局,将我推到了你身边,后来咱们有一段时间穷得不行,你又不愿意向你养父低头,所以咱们就成了穷光蛋,租房住呢,你记得吗,现在想想,当时你真是不想利用你安少的身份,不然咱们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了。我知道你只是想过平淡的日子,远离那些江湖纷争,可惜你想平淡,人家并不放过你。”
继续唠叨,安明没有说话,也不看我,眼睛看向别处,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听我说。
他虽然没有动静,但我相信他是听进去了的。
“后来咱们结婚了。本来穷的不行,可没想到,有人暗中给咱们筹备了盛大的婚礼,更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我爸,他没死,躲到泰国来了,还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咱们遭到追杀,你用命救了我,你想起来了吗?安明,咱们是生死不离呢,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啊。”
安明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泪花在闪动。
我大喜,捧着他的脸,“安明,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想起我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想起我的。”
但安明还是没有说话,眼睛里虽然有了些神彩。但看我的时候还是很冷漠,很陌生。
或许我唤起了他潜意识里的一些东西,但还没能完全唤醒他,还没能完全消除那些对他恶意的记忆干扰。
虽然锦笙不同意,但我还是想向雷蕾求助,她到这里的时间比我长,而且她还是济科的女人,她所掌握的资源,那肯定是我们所无法比拟的,万一她的手下有这方面的人才,能把安明给治好,那岂不是更好。
于是我来到了雷蕾的住所,很意外的,这一次她竟然没在,侍女说她去曼谷了,约半小时后就可以回来了。
我心想半小时反正也不久,那索性在这里等一下。
也没半小时,约二十来分钟后。我听到了屋顶直升机的轰鸣声。降落在屋顶后,雷蕾从上面下来,直升机很快就飞走了。
她依然还是戴着大口罩和大墨镜,看到我后才取下来。“姐姐,你来了?”
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有很疲惫。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有事吗?安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雷蕾问我。
“安明被锦笙给抢回来了,但现在状态很不好,他只认花玲,对其他人没感觉,我们叫他回来的时候,他都不肯回来,后来是被逼回来的。”
“被下了情蛊?”雷蕾直接就问。
“原来你也知道?真有这种东西存在?”我惊道。
“在泰国这边这类东西很多,但肯定没有电视剧和小说中说的那么玄乎,主要起作用的还是药物,所以要先解药。只要被施者意志力足够强大,是完全可以对抗的,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一但下了就无解。不过就是身理中毒和精神被压制而已,并没有什么。身体的作用,本来就是会影响思想,比如说身体虚弱的人就经常见鬼,但身体强壮的人就不会撞见那些东西。”
我点头,“那你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雷蕾摇头,“没有,但济科肯定知道这方面的专家,我得再飞一趟曼谷。”
她的这一句话向我透露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一是济科没死,还活着,二是济科不在清迈,在曼谷。
这让我心里更加好奇,如果济科没死,那为什么一直不肯露面,甚至在代子给他办的生日宴上都不肯露面。
“那谢谢你了,辛苦你了,我在这等你的消息吗?”我问雷蕾。
雷蕾拿出卫星电话,走到另个房间打电话。她都不用手机打电话,当然是为了防监听,代子肯定随时想监听她的电话,到现在也没成功,那当然是雷蕾防备的好。
打完电话出来,她说一会直升机就到,你先回去等消息,我直接把人给你带回来。
我说好,那就太谢谢了。
出了雷蕾的楼,我旁边等了一会,果然见黑色的直升机又轰鸣着停在了楼顶。很快又飞走了。
所以人只要活着,命运没准就会让你来一个大逆转,以前雷蕾生如草芥,在灰色地带艰难地生存,最后让人迫害‘致死’,但上天没有让她下地狱,而是让她重生,现在的雷蕾,是威震泰国的莞香夫人,出入都是直升机接送,这是以前的雷蕾做梦也想不到的生活。
当生活把你逼到绝境的时候,不要气馁,不要放弃,再挺一下,上帝的那扇窗就要打开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其实不是宿命论,是因为大难过后的人,知道死亡的滋味,因为了解,所以更加坦然,能放下大多数人所不能放下的包袱,从内而外地蜕变,更加强大,更加坚韧,所以才有后福。
那所谓的后福,是上帝给的,也是自己给的,从某个角度来说,每一个人就是自己的上帝,自己的行为和选择,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回到万园,我担心我去找雷蕾的事锦笙会生气,主动向他解释了一下,他说没关系,因为他和雷蕾不熟,所以对雷蕾有所防备很正常,但如果我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可以信任雷蕾,那我还是可以作决定的。因为那是我的姐妹。而且我也能为自己的决定担责。
我来到安明的房间,看到安明正靠墙一只脚独立。小刚站在旁边守着。
这是安明在锻炼腿部力量,肯定是小刚让他这么做的。
“他竟然肯听你的话?”我有些奇怪。
“他是认识我的,只是没有多少感情而已,不仅是我。我们所有人他都认识的。所以当我提出对他有利的建议时,他并不反对,而是照着做。”小刚说。
“他潜意识里还有很多信息存在,知道锻炼对他是好事,所以他不排斥。”锦笙点头说。
我看安明头上全是汗,背心都打湿了。有些心疼,说你为什么不让他休息一下,让他累成这样?
“谁让他不理你的,还劈腿花玲那个贱人,就是要让他累,累得不行才好呢。多出点汗,没准就把那病毒给排出来了。”小刚说。
“他又不是病毒性感冒,排什么病毒,简直胡闹。安明,你休息一下吧。”我说。
安明摇了摇头,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继续练习。
虽然现在脑子糊涂,但他的意志力确实还在,他本质上还是那个不脸输能吃苦的安明,我忽然就没那么担心了,强大如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能难倒他,他一定从魔怔中完全摆脱出来,他一定能摆脱那些对他的恶意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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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边看着安明锻炼,直到累到不行,他才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拿毛巾递给他拭汗,他冷漠地接过来,轻轻在额头上擦了一下。然后拿着毛巾坐着发呆。
他眉头紧急,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有很多的心结解不开一样。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他的脑子和平时是不一样的,他的大脑机器被人外界干扰了,也可以说是被人植入了病毒,他在努力地和那些干扰作斗争,所以他很痛苦。
我坐在他旁边,唠唠叨叨地开始说我们过去的那些事,忽然发现,我和他之间真是好多事啊,人世间普通人能经历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我们都有经历过。而且比别人经历的还要剧烈。
说着说着,我发现安明靠在墙上睡着了。体力和脑力上的双重折磨,让他身心俱疲。
我本来想让他到靠到床上去睡得舒适一点,但又担心吵醒他后他再也无法入睡,只好坐在旁边守着他睡。
晚些时候,我终于等到了雷蕾的电话,电话只是响了几声,我还没接,她就挂了。
她有事想跟我说,而且是重要的事,在电话里说因为担心会被监听,所以这是要我亲自去一趟的意思。
留下小刚和苏纶看家,我和锦笙一起去了雷蕾的住所,因为没有得到雷蕾的允许。锦笙并没有和我一起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
雷蕾果然已经回来了,我一到,她就直接递给我一张纸条,“按这个地址去接一个人,他可以治安明。”
我接过纸条,谢过之后,就告辞了,当务之急,当然是要找到这个人来救安明。其他的事,只能是先暂放一旁了。
锦笙拿过字条看了看,说这个地址太细,他只知道大致方向,还得找个更熟悉地形的人带路才行。熟悉地形的人,当然就只有苏纶了,她对清迈,那是相当的熟悉。
回到万园叫上苏纶,我们一行人向北而去。苏纶说那个地址她也只去过一次。那边比较复杂,属于三不管地带,很多小型的黑*帮力量在那边组织卖Y。女孩去那边最不安全。还叮嘱着我一定不要下车。
到了那里后,确实如苏纶说的那样,很多闲杂人走来走去,一个个神色诡异,目露凶光。
到了那个地扯,锦笙让我和苏纶坐在车上,他下去打听消息。也问了几个人,对方都没有说话,最后没有办法,叫过来一个面容模糊站街女,给了那女的一些钱,两人交谈了一会,锦笙就回到车上。
“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火灾,还伴有仓声,莞香让我们来接的那个老人,已经在火灾中丧生了。”锦笙面色凝重。
“提前有人动了手灭口?”
“应该是。”锦笙说。
“那肯定是花玲做的了,他知道清迈只有这个人能解这种术,所以提前下了手。”苏纶说。
“这事花玲自己做不来,估计就是她让这个能解的人做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现在把系铃人给杀了,这铃就没法解了。”锦笙说。
“先回去吧,现在急也没用,总会有办法能解决的。”我心里其实也很烦,但我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回去的一路上大家都没话可说,因为心里都太沉重了。
本来以为有了希望,但没想到这种希望一下子就又消失了。
“其实我爸以前也会一些偏方,我们那里穷,常有人被丛林里的毒虫什么的咬伤,也会出现精神失常什么的,我爸就用一种药草给他们泡澡,然后就好了,也不知安少的这种情况,能不能用那种药来泡?”苏纶忽然打破了沉默。
我和锦笙都没有说话。
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个提议并不靠谱,现成安明的状况是记忆和精神出了问题。这被毒虫什么的咬那简直就是两回事,如果胡乱用药,万一产生负作用那怎么办?
见我和锦笙都没说话,苏纶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一些,毕竟安少的情况和我们那碰到的情况不一样。”
“你们那被毒虫咬了后,是什么样症状?”锦笙忽然问。
“被不同的毒虫咬出现的状况不一样,有些是失语同,有些是眼前出现幻像,有些是则就是精神轻微失常,亚热丛林里有着千奇百怪的毒虫,被咬是很正常的,但我们都有对应的方法,那个方法也没什么科学依据,完全就是长年累月积淀下来的经验和偏方,但却是非常有用的。”苏纶说。
“精神出现状况的,也能治好吗?”锦笙问。
“能啊,很多治好了,所以我才想或许那些偏方可以一试。如果安少只是中毒,那毒还是有可能被解了的。毒解了,心智自然就清醒了。”苏纶说。
“那就试一下吧?”锦笙看向我。
我没有马上表态,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试一下。苏纶不是专业的医生,她用的方法,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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