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着头躲避,踢他,打他,绝望蔓上了心头,“是我……”
突然有一道身影冲来,暴喝声响起:“老家伙,你醉了!!!”大汉被推打了开去,是季姆,他挡在前面,怒得浑身颤抖。大汉发出了几声瘆人的冷笑,步伐有点摇晃的往屋外走去。
“再有下次,我杀了你。”季姆的沉声嘶哑。
茉迪惊魂未定的喘息,泪眼看着哥哥,平时都被他欺负打骂惯了,以致现在有点意外。
季姆回头望来,有着很多痘痕的脸庞极少见地安慰笑笑,“我不是畜生。有什么好朋友,过去她们家住几天,这老畜生跟人打赌输了钱,没几天发不完疯。现在就去。”
“哦……”茉迪落泪着点点头,走回卧室去。
去哪里?去哪里还不是在这个小镇?没有希望的小镇……
突然那么的理解了妈妈,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茉迪曾经把自己当作是《驱魔录像》里的“玛姬”,有一段时间她天天练习演玛姬。但不是的,她父亲不是什么好人,是那种报纸上强-奸女儿被抓进监牢的坏人。她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多一天都不要。
看着墙上的电影海报,都是从电影院废弃海报堆捡回来的,《婚期将至》、《阳光小美女》……
“只要我想飞,就一定有方法去飞!”
去洛杉矶!
去参加叶惟的选秀大会!
这个念头,突然那么的清晰、强烈、决然。
茉迪想起了妈妈常说的“如果我年轻时到了洛杉矶”,想起了在学校听说到的viy选秀大会,想起很多,越想越确定。
不管好坏,我要过另一种生活,我的人生不能就是这样……
“我要去洛杉矶。”
入夜的乌黑天空下,茉迪在农场木屋的门廊边找到季姆,寒风阵阵的袭来,天际线糊在黑暗中,到处像一团糟。
季姆正抽着烟,呼出的烟雾和气息混在一起,在凛风中消散,“去洛杉矶做什么?”
“我想当个演员。”茉迪望着远方,却望不到半点清楚,从屋檐掉落的冰渣打在她后脖上,很冷。
“去洛杉矶就能当演员了?”季姆看看她,又吸了一口烟,“什么演员?色-情片演员吗?”
茉迪认真的告诉他:“叶惟,你知道他吧,叶惟准备举行一场选秀会,为他的三部新电影挑选少女演员。我要去参加试试,也许我能得到什么机会。”她的眼眸闪烁过希冀和向往。
“叶惟?”季姆嘲谑的笑了起来,“你要怎么让他看中你?吸他的天才鸡-巴?比你会吸的人都多了去!你做过爱吗?”
他直摇头,“镇子里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胆小、内向,比他马只小鹿还害羞,你当演员?”他把烟头扔到雪地上,抬脚去踩了踩,看向沉默的她,“别他马的做白日梦了。”
“我要去试试。”茉迪轻声,“我们没钱读大学,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我想当个演员。季姆,我要去试试。”
“你不懂表演!”季姆像快要抽她,“你他马连学校的舞台都他马的没有上去过,你去参加又能怎么样?”
“我懂,妈妈教过我,我每天都在练习,我在学校图书馆也看过一些表演书,我懂。”茉迪的轻声透着坚决。
季姆还是摇头:“有人比你懂…什么狗屁选秀会。”他来回走了几步,鼻子发红像酒糟鼻,突然就大骂起她:“叶惟?你去学校试试筹50万,看看会不会被人笑死,那些是有钱子弟!跟我们是不同的,人家拍电影是玩,你?你去洛杉矶?你会死在街上!”
“我一定要去试试。”茉迪铁了心,离开这里,“就算不行,我也不回来了,我要留在洛杉矶。”
“钱呢?钱从天上掉下来?”季姆冷眼的看着她。
“我会找一份工作,服务生、外卖员……要找总能找到。”茉迪不是没有计划,其实早就想过,脸露神往,“然后我会努力发展演员事业,我查过,先参加试镜、表演会,获得工作,签经纪人,然后……”
“你在做白日梦!”季姆都不知该怎么骂,烦躁的拿烟,“你在做白日梦。”
“是白日梦,我知道是白日梦……”茉迪低眸的望着雪地,寒风要吹落泪珠,“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留在这里,永远都没有机会,我去洛杉矶,还有可能。我在这待不下去了……真的待不下去了……”
季姆沉默的急抽着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夜空越发漆黑了,雪地上多了好几个烟头,他忽然问:“你一定要走?”
见她轻轻点头,他又吸了一口烟,痘痕脸上面无表情,“别让那老畜生知道,他不会让你走的。妈妈给我们留下三千块,我一直没花,你都拿去吧,我有五六百块,再问人借点凑够五千,当给你去旅游,花光了就回来。”
“别借钱,妈妈的钱给我一半就行了。”茉迪已然哽咽,才知道有这回事。
“闭嘴。”季姆沉声,“我没去过洛杉矶,最远就到过盐湖城,不认识什么人,五千块够你自己安顿的了。”他坐到了门廊边台阶上,吐着烟雾,“凡事小心点,大城市不比这里。”
茉迪连连地点头,泪水不断地掉落。
“到了夜晚不要出去。”季姆思索着说着,却久久说不出什么,自己根本也是个乡下巴,“……买个手机,明天我带你去买。钱花光就回来……不管怎么样,别他马吸-毒,吸-毒你就完了。”
“我不会的。”茉迪又点头。
“不行就回来。”季姆喃着这句话,“不行就回来。”
“季姆,不如你也到洛杉矶谋生?我们一起走。”茉迪被这想法鼓得激动,甚至想找到妈妈,她感觉妈妈在洛杉矶。
“我不去。”季姆却摇摇头,手上抖动着烟灰,“我不喜欢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