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你去把所有能挪动的资金核算出来,我们有大用。”
张经理飘着出了门,待门关上,他扶额去办老板交代的事,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
浅夏离殇18:00:58
中午,温柔留下和梁婉商量股市的事情,于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温奶奶说了声,她们来到天上味。
天上味,大厅内,客人三三两两,许多位置空缺。温柔拧眉,天上味临近几幢商业大厦,价格平常,白领们也消费得起,为什么不挑品味高档的天上味呢?温柔不明白。
老左亲自给她们开了一间包厢,窗户大敞,微风送来花香,令满室生香,心情欢快。服务员上完菜关门,门下缝处,光亮堵得一丝不漏,温柔讶异,吃顿饭而已,干嘛需要人守门?
过了会,老左端了两盅补汤进来,他旁若无人,放下便摸着梁婉滑嫩的脸蛋,一脸做错事的心虚,语气却心疼,“瘦了,事情再忙,没有你身体重要,你若再不爱惜自己,我就跟宁枫说去,总经理爱谁谁当去。”
温柔咳嗽一声,梁婉一张俏脸晕染红艳,急忙打掉老公的手,温柔在呢,胡说八道什么,小心宁枫生气揍你一顿。两人眉目传话,老左一张胖脸笑得不见眼。温柔扭头,做灯泡的要有自觉,打扰别人恩爱,要遭报应的。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温柔清冷的声音犹如一道闪电,令二人大受惊吓,赶紧分开各自坐好。“我肚子饿了,吃饭。”
老左布菜,把温柔爱吃的放她面前,然后忙碌给老婆夹菜,抽空自己吃几口。温柔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真是被空间里的菜养叼了胃口,猛然吃一回外面的菜,她吃不惯了。
老左擦擦嘴,温柔不来,他也会去找她。自从温柔的朋友停止供应蔬菜,天上味的生意便降了三分,他聘请不少好厨子,可烧不出当年的水准。无奈只有降价,生意好了一阵,又落了,白领们都不愿意来。也就一些朋友长辈,觉得这里私密性强,还来光顾,但是现在也不上门了。天上味是他一手经营的心血,说是他第一个孩子也可以,他不能眼睁睁等着孩子死亡,若是这样,他不如亲手结束,免得内心彷如在火上炙烤,煎熬着,太痛苦了。
“温柔,你给我点意见,天上味的生意,你也看到了。”老左抹了抹脸,双目泛红,脸上露出哀愁,声音居然带上了恳求,“你就指点指点,要不过几天,你就见不到天上味了。”
温柔惊异,天上味的生意顶多差点,不到关门的地步,老左夸大了,不过她毕竟不了解天上味的经营情况,被表象蒙蔽也说不准。“老左,你有办法了?先说来听听。”老左不会坐以待毙,肯定有了法子,却需要她帮助。
梁婉瞟向丈夫,老左面上踌躇,十分不爽利。梁婉推了他一把,双眉扬起,颇为嫌弃丈夫的磨蹭,“温柔不是外人,她不会泄露机密,你尽管说便是。难不成,温柔巴巴求你开口。”
老左觉醒过来,给温柔倒饮料赔罪,“是我想错了,温柔大肚,能撑船,肯定不会怪我。”顿了会,他瞥向温柔,温柔神色淡淡,仰后靠背,杏眸半阖,透着慵懒的气息,似乎随时睡过去。“我打算跟你朋友见个面,商谈蔬菜的事。”
“哦”,温柔睁眼,一道精光流动,早已不复方才的淡然。老左放松身子,嘴角微不可察勾起弧度。看来温柔感兴趣了,温柔原是爱财的人,虽然身家上千万,但从没人会拒绝钱。
“这事,我做不了主”,温柔直起身子,神情严谨。老左心肝立刻被劈成两半,面色哀切,好像喝的是断头酒,马上便要去见阎王爷了。
“温柔,好厨离不开好菜”,梁婉隔着半张桌子,可她的着急彷如是道焚风,甫一凑近,温柔便开始生汗。“你替老左给你朋友捎几句好话,要钱要房子,我们都给,只要他愿意签合同。”
老左也许下一串好处,他甘当冤大头一回,天上味能撑下去就好。“温柔,你也算是天上味的一份子,定不想听到它倒闭的消息。”
“你们急什么?”温柔露出微笑,双手摩挲白瓷茶杯,沾回椅背,“我哪里说过不帮忙了!”
希望像团浆糊,越搅拌越粘稠,一刷,老左的心肝黏上了。他愉快笑出了声,满脸憧憬,天上味客似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温柔,你看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温柔颔首,这事她回去要和宁枫通气,蔬菜对普通人,古武修士都有好处,连爷爷都能吃出不同,别的人自然也会。到时,给天上味招来的不是客人,而是仇人了。“我回去问问,尽快给你答复。”
说完这事,梁婉迫不及待聊起她们的大事,她忽然卡住了喉咙,声音放低,“外面的人保险吗?”许多大佬们的事经由天上味传出去,弄得大佬们决计不敢回来,因而梁婉忧心这事也会用不明不白的手段泄露。
“安全”,老左也压低声音,跟老婆透底,“从军区找来的,特种兵出身,堵人是家常便饭。”
温柔故意重重用白瓷杯磕着桌子,一副很有兴趣加入的模样。老左连忙把店里的古怪事,讲给温柔听。大佬们过来,一般都在包厢里用餐,包厢里既无摄像头,也翻不到监听器,大佬们的谈话通过何种途径走漏出去,老左心里长出个无底洞,没有底啊!
温柔起身,窗户外面有个荷塘,北方不常见到荷花,南方多荷花,可到了八月,已显颓败之像,北方的荷花却盎然挺立枝头,清雅荷香犹如一杯薄荷茶,饮下去,五脏六腑凉丝丝的。
“你们说,如果把监听器放在荷塘里,这一溜圈的包厢,哪里能逃掉呢?”温柔三分说笑,三分畅想,三分劝慰,一分认真。
老左惊异,走到窗前,大半个身子横在外面,眼睛眯成缝儿,也瞧不见荷塘有异常。他收回视线,声音严肃,“温柔,你的话很有道理,我明天请人过来检查。”
“哎,我开玩笑的”,老左一时心血来潮,
请了人却查不出什么,不是她的过错吗?“我就说说,你们当个笑话听,别给人添乱了。”
老左胡乱点头,温柔不多说了。接下来,梁婉把股市的事说了出来,老左双眸冒着精亮,显然对温柔的捞钱计划动了心思。他搓着双手,满脸向往,眼神里飘出缕缕精光,令他的心思一目了然。
温柔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掉进钱眼里出不来了。她以眼神示意梁婉把东西拿出来,“你们买石油、计算机,这些新兴行业的股票,保管赚钱。”
二人点头,一脸受教的模样,听温柔的话准没错,保管发大财。
回到家里,墙上时钟指向四点,而外面天光大亮。两个孩子跑过来,抱住她腿,身后两条小金毛迈着小短腿,伸着舌头气喘地跟上。沙发上的老人们站起来,温柔坐下,陪长辈们聊天。
暖色的光芒斜穿入落地窗户,给地毯染上层层金光,墙壁上的光影,随着光线移动而变化。投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相框里,四个人发自内心欢笑,镀上一层金辉后,笑容有种圣洁的光芒,璀璨耀眼。
孩子们追逐嬉笑,大人们渐渐停下说话,温和的目光凝注在孩子身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六点整,钥匙开门的响动,像是一个预兆,大家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门口。盛老进屋,紧接着是谢宁枫。谢宁枫双眉挑起,两个孩子自觉跑过去,他一手抱住一个,强健的臂弯,温暖安全,孩子们安心地趴在父亲的怀抱里,鼻尖闻到淡淡汗味,混合男人的阳刚之气,令两孩子着迷,也让他们暗下决心,长大后也要像父亲一般强壮,甚至超过父亲。
最后一碗冬瓜咸肉汤上桌,谢宁枫抱着两孩子坐好。去厨房洗手,温柔正在盛饭,谢宁枫湿润的双手在围裙上洒过一道水痕,指尖灵活地解开红色的蝴蝶结,温柔配合他的动作,垂首,围裙从她裸露的脖子上寸寸划过,摘下围裙叠好放到柜子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宁枫热衷于解围裙,或许看到温柔辛苦忙碌的身影,心里软如春水,双手不随他意志控制,想做点什么。但是温柔一向拒绝他插手,所以谢宁枫能做的只有解围裙。
饭桌上,并未遵循“食不语”的规矩,温柔把白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天上味的怪事,几乎是个玩笑,谢宁枫和盛老却放下碗筷,笑容凝固,仿佛大战来临前的凝滞气息,席卷了餐桌。
“温柔,天上味可有不少政要光顾。”谢老出声提示,“有人拿把柄威胁,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三种可能,灭了威胁的人,消灭把柄,当把柄不是把柄,他们怕什么?还有,屈服了,当别人的狗。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事,特别最后一种,当狗的,会咬人,也会反扑,端看如何取舍了。
这时,门铃响起,温无匪跳下椅子去开门,“妈妈,爸爸那边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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