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绍验低笑着,脸上神情却是迟疑,考虑处理温柔的方法,抛尸还是纵火,还是纵火吧,最近B市的纵火案很多,也不差这件。
“当然认识你”,温柔挪动双腿,尽量让自己舒服点,“我还知道你如今已是丧家之犬。”
她的目光投向坐在沙发的上,谢天谢地,孩子,奶奶和爷爷安好。但爷爷的脸色苍白,肯定是谢老太太说了重话,气着他了。温柔接着道,“你们也是,谢老太太你是要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去死吗?”
“胡说八道,我们才不会死,死的是你。”谢国钢拍着沙发垫,小动静却根本不够让人害怕,“都是你这个女人害得,你教唆宁枫疏远我们,跟盛家亲近,你还在老爷子面前说我们的不是,弄得老爷子和老太太离心,你这个害人精,我打死你。”
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朝温柔扔过来,温柔身子一歪,瓷杯落在她身边,听了一个脆响。这下,可惹怒了谢国钢,王颜赶紧把人拦住,温柔肯定知道不少消息,可不能伤了。“老谢,你消消气,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待我们从她嘴里挖到一些事,这人就交给你修理了。”
谢国钢坐下,谢老太太拍了拍他手背。她恶毒的视线扫视着温柔的脸,哼了一声,“国钢,到时候,你要好好打她一顿,给妈出出气。”
“你……”谢老胸口一阵闷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谢老太太不去理会老伴的晕倒,她有儿子可依靠,老伴的心是向着宁枫他们的,救了也白救。
王颜在绍验耳边说了些什么,绍验点头,摸了摸王颜的脸蛋。随即惹来了谢国钢不满的视线,两人早就习惯,谢国钢就是只拔了牙的老虎,横不起来了。
绍验推着温柔进了盛老的书房,盛老的电脑开着,但需要密码才能进入桌面。“你应该知道电脑的密码,告诉我,我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你也太无知了,盛老是谁,他怎么会把密码告诉我”,温柔嘴角上翘,讥讽绍验愚蠢的想法。
“也对”,绍验喃喃道,他一脸可惜的模样,“那么你也没用了,留给谢国钢玩吧,在此之前,你给谢宁枫打个电话,家里有事,让他马上回来。”
温柔明白绍验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谢宁枫,她自然不肯,如她所料,绍验用儿子逼迫她就范。温柔一脸恨意地拨打了谢宁枫的电话。
此时,谢宁枫已成功爬上了二楼。二楼的客房内,郁元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人打了麻醉剂。旁边立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谢宁枫顿时火大,他们竟然要把郁元塞进去,偷运出国。很好,谢国钢,绍验,你们真真踩在了我的底线上,我定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喂,温柔有什么事情吗?”谢宁枫口气缓了缓,“郁元还好吗?”
“嗯,谢老太太和阿姨他们来了”,温柔嘴角翘起,看着对面想要打她一顿,却不能现在下手的绍验,心底特别高兴,“他们想要见你,你回来一趟,这是爷爷的意思。”
挂了电话,绍验放大的脸上,怒气冲冲,他低声警告道,“不要自作聪明,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温柔垂眸,不去瞧他狰狞的面孔,免得要笑出声音。绍验当官这么久,必定是第一次碰上她这种胆大妄为,不容易控制的女人,生生把他的耐心给磨灭了。
他们下楼等待谢宁枫,这时,温澹然捂着肚子喊疼,紧接着温无匪也疼得打滚。谢老太太伸出手指戳着两孩子的额头,一语断定,“他们是装的。”
“放屁”,温柔感谢绍验没把她嘴巴堵上,“你有本事装个试试看,冷汗都下来了。”温柔心疼极了,她平时都不敢动孩子一根手指,谢老太太心黑手狠,两孩子的额头上的月牙,红通通的,可见下手之重。
两个孩子身子抖动,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温柔拖着脚就要去看看。温爷爷和温奶奶离孩子近,佝偻着背,却够不着孩子的小手,塞了棉布的嘴巴发出“唔唔”声。绍验皱眉,王颜走过去,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孩子。
温柔再也忍不住,快速用手上藏着的碎片,割断了绳子,抓起地上的碎片,灌入内力。碎片杂乱地掷向王颜他们,绍验因为站偏了点,倒是躲过了一劫。
天气凉了,但屋里开了空调,谢老太太身上只穿了件真丝短袖衫,碎片割伤了她的胳膊,一道道血痕,令谢老太太抓狂和痛呼。
王颜伤的最重,脸上、手上、衣服上,她穿的是一件薄纱的黄色裙子,碎片巧合地划过她的胸口,粉色镶了碎钻的胸罩,在灯光底下熠熠发光。
谢国钢擦过脸上的鲜血,鲜血刺激了他消沉已久的雄心。什么时候,一个女人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是他失去了军区司令的位置,而这一切都眼前的女人搞的鬼。他的怒火一下子被挑起,握拳打向温柔,从楼下下来的谢宁枫,果断地把温柔推到一边,与谢国钢打了起来。
绍验眼见形势不妙,眼疾手快掏出刀子,架在了温奶奶脖子上。他看出来了,温奶奶和温爷爷是温柔的软肋之一,只要有其中一人在手里,不怕温柔和谢宁枫不听话。
“住手,你过来,我就杀了她”,他手上力气加重,温奶奶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痕。
绍验没有猜错,温奶奶和温爷爷是温柔的软肋,上一世,二老生病而死,她没有及时回去见他们,这是温柔一辈子的遗憾,重来一世,这个遗憾已经化成了一种自发的,加倍弥补的孝顺。谁敢碰温爷爷和温奶奶,温柔就算拼了命也要报复回来,这就是逆鳞的力量,温爷爷和温奶奶是温柔的逆鳞之一。
“你以为我怕你吗?”温柔面上带上了笑容,笑得璀璨,笑得艳丽,仿若颓靡的罂粟,使得绍验心跳乱了一拍。
话落,准备好五根的银针出手,却并未刺中绍验的要害,而是分别刺入身体不同的部位。“这五个穴位,长时间封闭,会造成半身不遂,屎尿失禁,你就跟废人似的,躺在床上一辈子吧!”温柔眸子弯了弯,朝绍验一笑,面上神情像极了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既然可以留下你一条,当然也能随时收回你的命,这就是施舍者。
把问讯的事情交给盛老带来的人,谢宁枫摸着儿子的脑袋,两个孩子依偎在父亲怀里,低着脑袋绞着手指。“爸爸,对不起,刚刚我们是装的。”他们知道妈妈顾及爷爷奶奶,不能动手,因此制造了一个机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想不到还是让妈妈难过了。
“不关你们的事”,谢宁枫拍了拍孩子的脑袋,“这是个意外。”孩子是好心,即使没有他们,绍验也会挟持奶奶。
温柔撩起散乱的鬓发,别在脑后。目光看向沙发上的父子,露出一抹笑容。两个孩子拉着温柔的手,叽里呱啦地说着话,分散温柔的注意力。
家里恢复了以往的温馨,老人的欢笑,小孩的童言,温柔眼角潮红地享受这一切。谢宁枫却觉得还不够,他要加倍对温柔好,让温柔的下辈子生活在蜜罐里。
这事算是了结,郁元重新回到国安上班,007却失踪了。
经过一夜的审讯,盛老从绍验的嘴里得知,资料在昨天已经送走了,那人会乘坐飞机前往倭国。送资料的人姓姚,查了乘客资料,用的是姚子任的身份证,上飞机的却不是姚子任,而是副局。
派人前去倭国确认,副局人在安京风藤家中。他们查到姚子任在火车站上车,却是南下的火车,谢宁枫怀疑姚子任和副局的合作关系破裂,姚子任独自带着资料,去另寻卖家。
“宁枫,温柔,恐怕要辛苦你们去一趟西广地区,姚子任买的是去西广地区的火车”,盛老有意让外孙多建立功勋,这样,接任部长的位置就名正言顺了。
两人答应了,“外公,副局是怎么回事?”温柔一直想不明白,副局和姚局不是对头吗?怎么会合作呢?
“这就要问姚子任了”,盛老也猜不透,不过姚局的死一定和两人有关。
“对了,姚夫人会不会了解些什么?”谢宁枫道,“姚子任从农村上来的,多亏了姚局和姚夫人,姚夫人生不出孩子,把姚子任当儿子对待,平日里定会比较留心姚子任。”
二人抽空去了一次姚局的家,却被告知姚夫人回娘家去了。姚夫人的娘家是一个小家族,但姚夫人的姐姐嫁给了宋家的少爷,丰家一时水涨船高。
温柔见到姚夫人,稍稍讶异,姚夫人异常显老,推算时间,也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为何有一张五十多岁的脸。“姚夫人,我们是姚子任的朋友,前不见从外地回来,听说他结婚了,我们想去向他表达祝贺,您知道他的地址吗?”
“结婚?”姚夫人顿了会,回过神后,神色冷淡地道,“你们听谁说的,我可不曾接到结婚帖子。”
二人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副局说的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或许全部是假的。“是听他警局的一个上司说的,而且那人跟我们讲,姚子任娶了个乡下老婆。”
“呵呵”,姚夫人端着茶杯,面带冷笑,“他会娶乡下人?你们怕是被人骗了,姚子任没有结婚,更不会和一个乡下人结婚。”
二人面上装作一脸懊恼地样子,开口埋怨道,“那个人是警察局的副局长,想不到也会骗人。”
“副局人品挺好的,就是运气不好,开会路上出了车祸”,姚夫人喟叹,又记起了什么,语气很冲,“警察局的人做事不靠谱,连验个DNA都出了差错,竟然通知我老姚死了,害得我在医院闹了一场。昨天查出来,是技术人员失误,死的人是副局。”
两人讪笑着告别姚夫人,心底的滋味别提多憋屈了。副局死了,那么见到的人是谁,不用猜也明白了,是姚局。叔侄两个联起手来,把他们当猴子耍。本来给了他们五天的准备时间,谢宁枫却不愿再耽搁,拜访姚夫人后的第二天,收拾好行李,带着自己的兄弟坐上飞机。
西广地区多山,地形也复杂,他们在西南省银池市军用飞机场下了飞机,西南军区现任的司令官就是谢宁枫的大伯,他们来到大伯的地盘,自然要上门拜访。并且,谢宁枫秉着请教的想法上门,大伯在西南军区时间尚短,但和西南军区的军官处得很好,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你们来了,刚刚你们大伯母还说到你们呢?”谢大伯开了门,屋里的香气飘了出来,“你们大伯母在厨房里给你们做好吃的。”
把礼物放在沙发上,引来大伯母的一阵唠叨。谢宁枫陪谢大伯在客厅里说话,温柔跑去厨房帮大伯母的忙。
“你放心,只要这人在西南省,就逃不出你大伯的手心。”谢大伯不是吹牛皮,他调来西南军区后,听了老爷子的建议,用心经营同事关系,与西南军区的军官关系和睦,办起事来效率特别高。
“那就拜托大伯了”,谢宁枫也不矫情,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
过了一天,谢大伯那里传来了消息,有人在鲜花街上见过姚子任。姚子任身上衣服破旧,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坐在鲜花街上的“牛腩记”吃饭,一群地痞流氓跑过来找碴,姚子任帮老板打跑了地痞流氓,所以老板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牛腩记在鲜花街上比较出名,他家的牛腩入口柔软,但吃起来有嚼头,而且牛腩上浇了一层酱汁,闻一闻就把肚里的馋虫勾起来,吸引了许多人上门品尝。
谢宁枫坐在床上,温柔翻着一本古籍。逍遥三老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这三人性格古怪,武力高超,也不知风藤纪从哪里寻来的高手。有一就有二,温柔担心像逍遥这样的高手,风藤纪还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
“温柔,你说姚子任为什么去牛腩记吃饭?”他身上有重要的机密,按照常理,他越不起眼越容易隐藏。他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打跑地痞流氓,是因为正义还是故意引他们注意?
“民以食为天,姚子任过惯了吃肉喝酒的生活,一时忍不住也有可能。”温柔并未多想,在她看来,即使逃跑,也要吃饭,姚子任那么大个子,不吃肉肯定受不了。
“也许吧!”谢宁枫双手交叠,枕着后脑勺,瞟了一眼温柔手上的书,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位叫盛泉水的,是我外公的爷爷,他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参悟了四字诀的最后一字。但他执念过深,接受不了一次失败,走火入魔自爆筋脉而亡。”
温柔把书翻回盛泉水那页,又仔细看了看,书上写到盛泉水年轻时游历四方,机缘巧合下,得到高人指点,修得一身武艺。而这高人来自泉水谷,谷中还有不少隐世的高手。
“泉水谷?”温柔把这个地名念了一遍,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仿若他们将来会去一趟泉水谷。“宁枫,你知道在哪里吗?”
谢宁枫摇头,“兰爷爷或许清楚,可惜他云游四方,采药去了。”治好他的病后,兰爷爷也算遵守了对外公的承诺,告别他和外公,四海为家去了。
“兰爷爷?”温柔不是第一次从谢宁枫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盛老偶尔也会说起这位爷爷,“兰爷爷可能是梅兰竹松四医圣之一的兰家人。”
说到这个,温柔不由想起了师父和三哥他们,“不知师父和三哥他们过得如何,现在在哪里?”
谢宁枫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公,他揽过温柔的肩膀,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把姚子任抓到后,就去一趟藏南省,我估计师父他们肯定在活佛高原安居乐业了,毕竟活佛高原是他们的家。”
第二天,小毛和狐狸去牛腩记吃饭,顺便和老板打听姚子任的事。谢宁枫带着温柔在市里逛了起来,银池市最为出名的的是五个月牙池。
月牙池在银池市的瓦伦广场上,五个月牙池,前二,后三,拼成了一个大的月牙。池中的水总是满的,不管是干旱还是内涝。所以当地的民众也称池中的水为圣水,有不少游客会带几瓶月牙池的水回家送人。
瓦伦广场上,人流拥挤,不少人围在月牙池边灌水。谢宁枫拉着温柔加入灌水的人群,好不容易灌了三瓶水从人群里脱身,一个老爷子从后面撞上来,摔倒在地。
“老爷子,你没事吧?”两人蹲下来,谢宁枫的手挽住老爷子的胳膊,正要扶老人起来,却瞥到老人的背后有两个湿漉漉的手印。
老人神色痛苦,肉尽皆下垂,可见伤得不轻。“宁枫,老爷子伤了骨头不好移动,我们打120,送老爷子去医院。”温柔也发现了老人后背的手印,心里怀疑是个骗局,骗他们付各种费用。
坐上救护车,温柔靠在车皮上,看着医生忙碌。他们预想的讹钱的人并未出现,老人也不曾和他们说钱的事。
“尾骨骨折了,老人年纪大,挺受罪的,你们要小心照顾他。”医生初步诊断后,委婉地提醒二人要做好长期照顾老人的准备。
“医生,我们明白的”,不管到底是不是他们的错误,老人年纪大了,又孤身一人,他们能帮的肯定要帮。
交了住院费用,温柔出去买水果和生活用品,谢宁枫在病房里陪伴老人。老人住的是双人间,有独立厕所、空调、电视机,谢宁枫还拜托护士,高价请了个护工过来。
“老爷子,你家在哪里,有孩子吗?”他们不能代替老人的孩子时刻在床前,而且老人的治疗费用也需要和老人的家人协商。
“没有,没有”,老人摇晃着脑袋,面上神情恍惚,眼底眸光透着哀鸣,仿若那些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老人。
“那你先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安心养伤,医疗费我们会负担的。”谢宁枫起身,到阳台上打了一个电话,将老人的照片传到大伯的手机上,希望能尽快找到老人的家人。
这时,温柔拎着一个小孩进了房间,小孩皮肤很黑,一双猫眼却亮地惊人。“你是谁,干嘛鬼鬼祟祟站在门口?”温柔上来的时候,小孩的耳朵贴在门上,身子弓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棉包,你怎么会在这里?”床上的老人挣扎着要下床,护工连忙按住老人,雇主就在一边,他若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趁早辞职算了。
“族长,你认得我?”叫棉包的小孩不断扭动身体,妄图逃脱温柔的双手。温柔微微使力,他就动弹不得,只能害怕地看着床上的老人。
叫了护士给老人打了镇定剂,男孩扑腾着身体奔到床上,又被谢宁枫拉了回来。叮嘱护工看好老人,两人带着小孩去了楼下的花园,花园里有不少散步的病人,三人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叫棉包,从什么地方来的,知道怎么样才能通知老人的家人吗?”温柔勾唇一笑,语气柔和,使得小孩收起了浑身的刺,低下头玩着手指。
“姐姐,是你们救了族长吗?”棉包玩够了手指,抬起头看着温柔,“族长被新族长赶了出来,我偷偷跟在他后面,因为迷了路,跟族长失散了。今天我在广场上,看到你们叫了车子送族长来医院,你们是好人。”
温柔呵呵笑了几声,亏得小家伙没看到老人摔倒在地的情形,不然非和他们拼命不可。“我们想见见老人的家人,你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棉包点头又摇头,神情带着紧张和沮丧。谢宁枫用其它的话题引开他的注意,棉包曾经跟过大人来过市里,但是他小的时候,市里的变化很大,他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在谢宁枫有意地引导下,棉包很快把这事忘在脑后。
晚上,谢宁枫接到大伯的电话,“宁枫,这是黑户吗?警局找不到他的档案。”
谢宁枫吸了口气,“您再帮我找找这个孩子,他和老人来自同个地方。”
拍了照片传过去,一个小时后,谢大伯告诉他,小孩根本没有报过户口。把电话放到桌上,谢宁枫躺在床上,回想棉包白天那纠结的表情。棉包肯定知道老人家在哪里,但家里人可能和他提过不准泄露家庭住址,所以棉包左右为难。
温柔从浴室出来,谢宁枫把她抱在怀里,慢慢地说着大伯的话。温柔讶异,棉包和老人不会是从山里出来的吧,没上过户口,就得不到老人家人的联系方式,可他们照顾老人也不是办法。
半夜,二人被电话吵醒,是护工打来的电话。“谢先生,棉包被人劫走了,老人现在昏迷不醒呢!”
双人间病房内,乱糟糟的。护工坐在另一张床上,脖子上缠绕着纱布,温柔讶异,“不是劫人吗,怎么像入室抢劫啊!”
护工哭丧着脸,他太倒霉了。“棉包一离开床,我就醒过来,谁料身后还有个挨千刀的,一掌劈在我脖子上,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棉包不见了,老人的脖子上有五个指印,我害怕他们会去而复返,急忙按铃叫护士,也把你们喊过来壮胆。”
谢宁枫无语地摇摇头,“你报警了吗?”
“难道他们还敢来?”护工一脸迷茫地望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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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完字萌萌哒的,大大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