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你家祖先有没有说泉水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胡说”,这等侮辱家族名誉的事,谢宁枫当即反驳,“我家的武功是先祖根据自然变化自创的,泉水谷怎么能有这般高深的武功呢?”说到最后,他语调透出不屑,十分瞧不起泉水谷。
温柔瞧着谢宁枫真的动怒,便打住话题,转而说起文涛的伤。雪鬼胖并不会立刻要了人的性命,他们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寻找救命的法子。既然雪鬼胖来自泉水谷,那么泉水谷的人肯定知道如何解,问题是泉水谷在哪?
古籍有记载,客西山中有谷,名泉水谷,实则山中无水,谷中之水皆人为。时间久远,朝代更迭,许多地区的名称已不可考,短时间之内查到客西山有一定难度,可雪鬼胖在林子里出现,说明客西山距离这里不会太远。
好言安慰文沉几句,他们都累了,一下午的提心吊胆,精神紧绷,一旦松懈,整个人昏昏欲睡。安排好守夜的人,温柔和谢宁枫进入帐篷休息。
一睡直到手机的闹铃声震醒,谢宁枫揉着惺忪的眼睛,抬手摸向枕边人,却摸了个空。谢宁枫瞬时清醒过来,掀开帐门,正好看到温柔的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
谢宁枫拿着手电筒赶紧追上去,满耳的风声带来了冷意,他的心窝却发烫,因为看不到心爱人的身影而焦躁。不对,谢宁枫停住了脚。他和温柔几乎是前后脚出来的,他追了这么久,不可能把人丢了。
也就几秒的时间,他听到身后有动静,却是温柔。温柔穿了件白色的裙子,裸露着肩头,浑身发抖。谢宁枫顾不得心里的疑惑,立刻跑过去,拥住温柔。
怀里的身体很冷,很单薄,像个纸片人一样。谢宁枫心知中计了,他缓缓吁出一口郁气,心底的焦躁终于平静下来,不是温柔就好。
放开手,谢宁枫后退两步,打着手电仔细瞧面前的人。刚才站得远,并未看清楚,如今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分明是纸糊的女人,涂着鲜红的口红,眉清目秀,戴着假发套,穿着件白色裙子。
谢宁枫压住眼底的骇然,转身往来路跑。身后似乎有蹦跳的声音传来,谢宁枫转过身子,手电筒发白的光线照过一棵棵松树,却不见纸糊的女人。
他站了几秒,见幕后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几个跳跃离开了这里。
帐篷处,谢宁枫的失踪把大家急坏了。身处诡异的林子,少了一个人,意味着面对危险少了份胜算,而谢宁枫也会等不及他们的救援而遇险。
“我去找”,温柔等不下去了,“我在每棵树上做下记号,你们就不用担心我回不来了。”
小毛和狐狸满脸的不同意,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叮嘱道,“小心。”营地里还有两人需要他们照顾和保护,找人的重担只有落在温柔身上。
过了一会,谢宁枫回到营地,小毛和狐狸把他拽到火堆旁,一顿埋怨。谢宁枫自知理亏,默默承受了。他看了看四周,直起身走向帐篷。“温柔去找你,你路上没碰到她吗?”
“什么时候的事”,谢宁枫侧头望向狐狸和小毛,刚毅的面庞带上恐慌,说话声也在颤抖,“她往哪里走的?”
“没事,她做了记号,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小毛和狐狸忙道,被谢宁枫情绪感染,他们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树上刻着菱形的记号,循着记号走去,他们回到下午棉布消失的地方。地上堆积的松叶被人用内劲掀起,露出黑色的土地。明显,有人曾在这里打斗过。
谢宁枫拿手电筒照了照松叶堆,他猛然蹲下身扒开松叶,捡起一根银针。
谢宁枫紧紧握住银针,任凭针尖扎入他的皮肉,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眼珠渐渐布满红丝,刚硬的脸庞流转着狠戾,浑身的气势让人恐惧。一时间,小毛和狐狸都咽着口水,悄悄退后,免得谢宁枫发疯拿他们出气。
谢宁枫发疯的样子,狐狸有幸见过一次,双目赤红,整个人散发野兽的恐怖气息,毫无理智可言。发疯的谢宁枫内力增长一倍,身体仿佛穿了金钟罩铁布衫,怎么打也不会受伤。最重要一点,无论谁在他面前,他都能下得了杀手。
“队长,温柔还等着你去救她。”小毛强忍身体上的痛苦,开口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她。”
谢宁枫收敛身上骇人的气势,大踏步往回走,他相信温柔,温柔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狐狸和小毛赶紧跟上去,营地里,篝火仍在燃烧,火光印在绿色的帐篷上,吹开的帐门,显得异常冷清。谢宁枫瞥了一眼手表,四点了,天快亮了。把狐狸和小毛赶去睡觉,他坐在火堆旁,掏出瑞士军刀放在火上烤。
谢宁枫叹息一声,他们进山一半是因为姚子任,另一半是因为倭国惦记遗民村。可到现在,人没了,他们困在林子里,何时能找到出路呢?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温柔柔柔笑着的样子,刚要伸手碰触,温柔像块打破的镜子慢慢碎裂。
努力集中注意力,把昨天下午的事情想了一遍。棉布和桑嘎的失踪不像早早商量好的,更像仓促决定,为棉包吗,有人要伤害棉包,但又说不通,既然要害棉包,为什么迟迟不下手,偏偏他们进山后?
他掏出手机,手机信号杠全黑了,打不出去电话,确定不了他们的位置,难道要他在地上摆个“sos”求救,谢宁枫还奇怪自己怎么还能开玩笑,忽然他脸色欣喜,为什么不试试呢?
没有叫醒他们帮忙,谢宁枫抽出冷掉的碳棍,掰成一半,摆成“sos”,沾了黑灰的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谢宁枫耐心等待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依照他对大伯的了解,大伯应该会派人守在进山道路上,卡车肯定有,飞机却不一定了。谢宁枫暗忖,他们的运气坏到了头,就要转运了。
清晨五点,温柔从脖子的酸痛中睁开了无力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因为一阵喷雾暂时失明。手摸着地上的东西,泥土潮湿,说明她已经出了松林。
拨开地上散乱的石子,温柔控制不住力道一扬,她的手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潜意识里告诉温柔,这是个人。双手摸索着,她终于松了口气,她的手摸到了一张脸。
眼睛、鼻子、嘴巴,很熟悉的样子,脑袋却卡壳了,输不出她要的答案。温柔收回手,放在身侧,低垂脑袋,回忆昨晚的经历。
她走在松林里,耳边只有风声和她的脚步声,给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是的,她胆怯了,明明就是个普通的林子,却能让人心生惧怕,慢慢勾引出人性中懦弱的一面,直至无法往前走。
温柔知道她的想法不对,亏得还有这些声音陪伴,提醒她不能退却。走了很久,温柔感觉双腿和双手像绑了两三个沙袋,无比的酸痛肿胀,脖子也是。
她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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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来访每天昏昏欲睡,希望明天能精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