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路想了想,躬身,对云南帝道,“皇上,最近新进宫的几位家人子,您还未见过呢。要不,今晚换换心情?”
云南帝想了想,最近几晚都是在玥贵妃的玥前殿。
玥贵妃虽然样貌出众,但最近总是在他耳边念叨凤子觞和那简兮月的事儿,着实令他觉得厌烦,便点点头,“你替朕张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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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简玥倏地放下大宫女刚刚替她别上发髻的流光金簪,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面前的阮问。
阮问弯腰垂头,一如往常的恭谦,“娘娘若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告退。”
他缓缓后退,出了玥前殿。
阮问今年虽只得二十出头,但在宫里的时日比许多宫中的妃嫔还要长久。
每日习惯了听差办事,隐忍情绪,心计和奉承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愿花在不值当的人身上。
玥贵妃?踏出玥前殿许久,他才缓缓转身,望着日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发黑的深红色宫墙,轻轻哼了哼。
殿中,那简玥静默地望着镜中那张自己一直深以为傲的脸庞。
那简家的众多女子,独数她长得最出众,那简兮月虽也生得美,但太过端庄,比她少了几分妩媚。
云南帝初见她时,曾赞叹她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良久,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是谁?”
一旁的掌事嬷嬷忙答,“回娘娘,听说是最近刚进宫的家人子,叫云子桃。”
“是何来历?”
“回娘娘,奴才打听了,云子桃乃右乐司从教坊众多女子中挑选出来进献给皇上的。”
“教坊?”那简玥微微蹙眉,“难道是花流年的人?”
嬷嬷微怔,忙道“娘娘,云南国可不止花流年一间教坊。”
皇子送舞姬给皇帝,那可是祸乱朝纲的大罪,嬷嬷不禁有些怪那简玥的口不择言。
摊上这样没有心计的主子,她们这些服侍的奴才,能有几个脑袋?
那简玥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后宫女子,若失了宠,那还有何前途?
在她还未怀上龙种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女人分了她的宠爱!
商王刚刚取了司徒满门的性命,如今莫非又要开始收拾那简家?
那简玥心头一惊。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司徒府遭劫,那是皇上暗地里默许的。
难道,皇上如今对他们那简家也……
那简玥重重地打了个冷颤。
不!她绝不可以就这样坐以待毙!
一定会有办法,她就不信,这商王难道心中就没有惧怕失去的么?
这时,有宫女从外头进来,朝着她福身行礼,“娘娘,那简大人派了人来送帖子。”
那简玥随口一问,“什么帖子?”
“说是商王妃的及笄。”
那简玥瞬间眼眸一亮,唇角弧度渐渐深邃,“那本宫得好好备份大礼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