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悠云除了舞跳得好,还有另外一个才能只为流銮和乔子暖所知——易容术。
乔子暖自然不会真的让靳泠男扮女装陪她去步燕坊,但困住他,不让他通知凤墨予则是必须的。
外头,流銮对靳冷黑沉地堪比一副水墨画的臭脸,身子极为诱惑地倚在他身上,“靳爷莫生气,小主子吩咐,奴家只得暂时对不住您了。”
被点住穴位的靳泠气恼地几乎要抓狂。想他堂堂四品护卫,七尺男人,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流銮,若是小主子出了事儿,王爷可不会顾念交情。”
流銮不以为杵,反而面露一丝惊喜,“啧啧,靳爷啊靳爷,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从未跟奴家说过这么多话呢。”
靳泠无语,额边青筋狂跳。瞧瞧这一帮女人,都被乔子暖带得成了什么样!
内室之中,乔子暖望着镜中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悠云姐姐,你的易容技术真是越发纯熟了呢。”
竹悠云上前替乔子暖换上一条青翠色粘了亮片的舞裙,手不小心拂过乔子暖的胸前,猛地一停,惊讶道,“咦,似乎大了许多啊。”
乔子暖脸臭臭,她这胸前空无一物的黑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洗清。
起身,她挽了挽脸旁的一缕发丝,眼眸轻转,笑得极灿烂,“这模样,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呢。”
竹悠云浅笑看着她。乔子暖本来就生得极美,但因为年纪过小,所以总显得甜美有余,女人味却欠了一些。
她的易容术,其实只是在乔子暖的五官上作了些手脚,再将她的眼眸画得柔媚了一些。却已然与本尊大相径庭。
配着乔子暖身上的翠色舞裙,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少女乔子暖的影子。
分明是一个举手投足都风情无限的绝色成年女子。
竹悠云有些担忧,“主子,你这样出去,万一出了事,王爷非要了奴家的命。”
这一刻的乔子暖如此祸水,连她都看得直了眼,更毋庸说教坊的那些男客。
乔子暖笃定一笑,顺手取过一方青色丝帕,遮住一半脸庞,“这样不就行了。”
“可是……”竹悠云仍不放心,“主子,还是奴家陪你同去吧。”
乔子暖笑道,“不用。”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她这一阵的功夫和本事都白学了。
一个时辰之后,热闹喧哗的步燕坊门前堵满了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的众男子。
步燕坊顶层的雅间之中,一位气度不凡的青衫男子望着底下正翩然起舞,引得看客们不停鼓掌喝彩的翠衣女子。
她用轻纱半遮玉面,只露出一双潋滟无双的眸随着她轻盈的舞姿慢慢流转。
她的每一个旋转,弯腰,仰首,都带着难以令人忽略的风情和惊艳。
美人如斯。美得仿佛连空气都忘记了要流转。
男人微眯长眸,问站立于一旁的坊主,“什么来历?”
坊主忙答,“来应徵舞娘的。”
“哦?”男人意味深长地轻抿了一口手中烈酒,“叫什么名字?”
“靡裳。”
男子沉默良久,“无论她开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靡裳……男子望着她轻盈若飞的姿态,淡淡勾唇。不久之后,这个名字就会如她的舞姿一般,惊艳整个云南国。
※※※
转眼已过半月。
日头还是漫长,气温依旧炎热。国子监放了所有学生五日假。
一大早,别雀跟着眉清走进商王的寝室。
“去唤主子起床。”眉清吩咐了她一句,便转身往净室去了。
别雀轻应了一声,目光迷恋地望着寝室中大气的摆设和奢华的家俬。
她缓缓走过去,轻踩上床榻边缘的花梨木踏板,“主子,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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