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慈城在云南国的什么位置?”乔子暖经过濮阳长卿的一番解释,已经完全明白了目前的形势及商王为何突然离开的原因。
濮阳长卿指了指桌上的云南国地形图,“在云南国的东南边,位于南方和京都的中间。”
乔子暖仔细一想,点点头,“慈城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又没有受南方水患的影响,大叔想来是去慈城选购粮食了。”
濮阳长卿摇了摇头,“若只是选购粮草,王爷又为何要亲自去一趟。”
乔子暖疑问地看着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点了点地图,“这慈城乃盆地地区,地势险要,四周虽有水路,但当地人为了保护水源的干净,都不愿意走水路运送货品。
可若是走陆路,从慈城到京城至少要一个月,并不比从南方运货来得便捷。”
“难道大叔这次去慈城,是想要说服当地人同意用水路运粮食?”
濮阳长卿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八成如此。但慈城人极为顽固,绝不是一两日就能改变的。一个月,只怕……”
这次皇上分明是设了个圈套让商王钻,若是商王解不了眼前的死局,而令京城百姓无米下炊,那么商王多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乔子暖想了想,问道,“太傅,您这里可有慈城的宗卷?”
待到乔子暖从那两大叠厚厚的宗卷中抬头时,濮阳长卿早已经离开,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眉清上前为她披上风衣,“主子,已经二更三刻了,咱们回府吧。”
乔子暖颔首,心不在焉地走出国子监,也不坐马车,只徒步往商王府走回去。
眉清和靳泠什么也不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四周静谧一片,只有池塘中蛙鸣声不绝于耳,如墨的苍穹之中,玄月西挂,星辰密布。
眉清跟在乔子暖身后,望着她一袭紫衣走在空寂一片的街道上,夜露有时会不小心沾染上她的发间和衣裳。
跟了乔子暖这么久,眉清有时候觉得自家主子的心智根本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有的睿智和成熟。
有时候,眉清甚至觉得乔子暖其实跟商王大人个性极为相似,外表看着美好而无害,却都是谈笑风云之间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狠绝之人。心中,也渐渐从当初对乔子暖的质疑和不满变成了钦佩和诚服。
原来那简丞相家祖籍就是慈城,而且如今慈城至少有两成的居民都是那简家的旁枝亲眷。
难怪云南帝当初会让那简涟生和那简兮月跟凤子觞一同去赈灾,这是想彻底断了王爷大叔的后路。
乔子暖心中暗咒着云南帝的老谋胜算,表面看着那么慈祥无害,背地里却如此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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