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的可贵。
“这大热的天,也不怕把自己憋死。”她正在被子中闷的昏昏沉沉快要入睡,一道声音冷不丁的传进耳朵,新鲜的空气随之袭来,她睁眼一瞧却见是洛绯放大的脸正杵在她面上三尺远眉峰微皱瞧白痴似的看着她。
“进来不知道先打声招呼么?”温暖随着起身的动作伸手将她从眼前推开。
“又不是女人问什么问?”洛绯嫌弃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呲声道:“让你扮女人,莫非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不成?”
“找我何事?”温暖懒得与他费话。
“给你送行头。”洛绯抬着下巴从桌上呶了呶嘴。
温暖随着他的动作瞧去,只觉自己平日里疏于锻炼的心脏险些停摆,那大红大紫的衣服姹紫嫣红的肚兜也就罢了,但那小到橘子大到柚子成双成对的水果……她瞧着洛绯扮了不少时日的女人,若是这水果她会认为是拿来给她吃的,除非她脑子的回沟真的被豆腐渣给填平了。
“喏,这些都是做女人的必备品,喜欢大的还是小的”他左手拿起个橘子右手拿起个柚子抛了抛,对她挑花眼一挑,“端看你的个人爱好。”
“……”将洛绯撵走后,温暖坐下慢条斯里的将橘子到柚子通通或剥或啃直接吃了,这东西她本身就有,实在没必要来造假。
次日,她刚撩开帘子便见左右侯着白鹰和洛绯,两人见她出来目光闪了闪随即故作淡然的恢复镇定,洛绯面色有些难看道:“果然是个娘炮!”,而不远处的马车车帘微掀的帘子后清冷的眸子略深。
温暖很想将这两个字回敬给他,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这个自恋的男人计较,随即听而未闻的向几步外的马车走去,然当她撩帘而进时却略略一愣,里面竟坐了个容貌清俊的男子正闭目养神,她上错了马车?
正在她思衬着是该先下去问问清楚还是先给对方打个招呼时,那人眼帘微启,“还不快过来坐下。”
“王爷?”他那令她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的略显疏离的眼神及低醇的嗓音让她几乎不用思考便脱口而出。
“慕姑娘真是好眼力。”君熠寒略略颌首。
“……王爷过奖。”温暖在另一边坐下,眼风朝君熠寒覤了覤,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那句“慕姑娘”竟让她有种他在打趣她的错觉,但此时瞧着他的神色端正无常,又似是不像,她只好将这诡异的感觉压下,拢着衣袖默默坐着。
马车辘辘前行,躲在暗处的玉瑶愤然转身欲离开抬头却见洛绯正双手环胸神情嘲讽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怎么,见着自己竟还不如一个男人漂亮终于认清自己连个男人都不如的事实了?”
“再漂亮也是个男人。”玉瑶冷冷一笑推开洛绯大步离开。
“王爷也要和属下一同去?”马车行出军营后,温暖瞧着君熠寒无下车的际像这才恍然想起这个问题。
“本王从此刻起便是你的兄长,名唤慕熠。”君熠寒随手拿过本书闲然翻看。
“王爷要亲身犯险?”温暖眉峰微皱。
“本王最近军费紧缺,去捞一笔彩礼倒也不错。”他眼也不抬的回道。
“……”温暖恍然有种,一朝回到初相识的错觉。
“主上,属下查到明月阁阁主欧阳明月曾为了温姑娘与太后公然敌对,太后曾两次派人去捉拿欧阳明月,第一次明月阁避其锋芒提前撤走,太后的人扑空,第二次太后身边的王公公带人去清剿明月阁,欧阳明月重伤被人救走,王公公带去的人却尽数折损,至那战之后便无甚欧阳明月的消息,但奇怪的是”青岩眉峰微皱,接着道:“属下向悉日明月阁的人打听,有人称在翎国发生政变的当日一名极其狼狈的女子闯入了明月阁,恍然听闻这名女子自称是阁主欧阳明月。”
明月阁阁主欧阳明月,隐去阁主身份赶去安仁助寒王冶瘟疫的顾寒,寒王妃温暖。孟孤染斜挑的眉眼露出抹妖艳的笑,若是欧阳明月是名女子……
“派人去查最近寒王帐下新进人员,将名单画相交于本座。”,他起身迈出大殿,红衣的衣袍逶地,声音慵懒中透着冷意,“备马,本座倒要看看她如何七十二变。”
马车行至距鹤鸣山十里左右,速度由奔跑的猪降为年迈踟踟而行的老牛,温暖与君熠寒相处于这一方小小的空间,这空间便免不了全是他的气息,暌违许久的安心层层将她包裹,理所当然的,她一边心安的同时一边开始犯困,至玄冰洞醒来后,许是她太思念君熠寒又许是体内盅毒作祟,向来嗜睡的她,竟落了个浅眠的毛病,无论再困却总是睡不踏实,真真是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
此时这困意袭来,她便毫不抗拒的任自己沉沦在这困意中睡去,她真的太需要一场踏踏实实的睡眠来舒缓精神的疲劳。
听着她浅浅的均匀呼吸声,君熠寒自久未翻动的书页上微抬眼眸,随手拿过一旁的披风微微起身却又一顿,他纵然是真正的女子他又何时做过如此体贴的事,更何况他是名男子。可他既未做过这般体贴的事为何此时做起来又如此自然,仿若他曾对一个人百般温柔到成为习惯。
心头自空落处突生一股烦乱,他抬指微挑车帘让凉风灌入吹散这萦萦撩绕于鼻端的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