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春雨的眸子瞬间湿润起来,她已进宫三年了,可是却无一人赏识,玉阶天月明,她却呼雨到天明,孤独无依,家中更是了无牵挂,亲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猛然得到江小牧的青睐与注意,她觉得还是值得一件高兴的事情,眼眶不自觉的有几分湿润。
“以后主子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吩咐奴婢去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春雨语音决决,音色中还有几分激动,感动的跪着爬了好几步,与江小牧近在咫尺。
“那好!本宫没有看错你!”江小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咪着眸子,从袖中渐渐抽出一绽黄金!轻声唤着,“给!”眼色一瞟看着金子发呆发愣的春雨。
春雨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她是头一次看到那么一大块精致的黄金,她的眸子瞠到老大,双手不自觉的有几分木然,瞳孔着映着那黄彤彤的金色……
“来!”江小牧把一锭黄金塞到春雨不知所以的手中!
“主子!奴婢无功不禄!”摸着带着主子体温的黄金,她突然间感觉十分的烫手,她不知主子为何掷给自己如此之多的黄金。
“这不是给你的!”江小牧的声音恢复之初的淡然,身子向着床榻浅靠下,好像看穿春雨的心事。
春雨的一颗心算是放了下去,小心的捧着手中的黄金,抬眸又看着江小牧,不待开口,江小牧抢先道,“金子是宫中的差使,如果有什么事,你才好安排,不明白尽可以问本宫,你所做的便是蓝衣姐姐生前所做,如何?”
又是感激涕零的望着江小牧,粉泪盈盈,春雨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好好的侍奉主子!别无二心,可是青红不是好好的吗,再说蓝衣姐姐生前是十分照顾青红的。
抿了嘴之后,春雨还是跪着张了张嘴。
江小牧看得出她有话要说,一摆手,“尽说!”
“青红妹妹怎么办?”
“你给本宫盯着她!”江小牧的嘴角突然迸出一股寒气,就像深秋的早晨一股冰冷的浓雾笼来,一点点渗着凉意,吹到人的脸上,有些生寒。
春雨吓得一个哆嗦,手中的那锭金子一拍的划落手掌。
“不敢?”江小牧嘲笑般的盯着春雨看了又看,轻蔑、敌意,讥诮。
“敢!”沉默一阵之后,春雨想了又想,终于咬了一下嘴唇。
“去吧!”春雨起身,把金子塞进袖中,身后的声音,“你以后就住在本宫的隔壁,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春雨就像被闷雷击中一样的,脚步有些迟顿,天上居然掉这么大的馅饼砸到自己头上,砸得自己脑袋还有些生疼。
“嗯!”春雨转头赶紧应承,“记住!”声音一字一顿的传来,“你只是本宫的人!”声音比刚才还要寒冷,“本宫最容不得吃里爬外的东西!”
眸子一惊,赶紧垂头,浅道,“奴婢记下了!”春雨这才知道青红可能出了岔子,不过她并没有问,话多最容易惹祸,这一点她还是知道。
碰巧这时。
“主子!”青红的声音一下子传了进来!脚步匆匆,眼睛却不安的瞄向低头向外走的春雨,望着春雨脚步飞快的样子,呆呆的望着,脸上有几分惊讶,怎么了这是?
“发愣什么?”江小牧的语音平淡。
“以后,你与春雨都是本宫的贴身奴婢,记着要相互照应!”江小牧最后说完,躺在贵妃榻上闭目修神。
愣了好久,青红才反应过来,原来春雨得宠了,怨不得那个蹄子见到自己就像丢了魂似的就跑,就做了贼似的,难道在主了面前没有说自己好话?自己记得不曾亏待过她。
“奴婢只是从内务府为娘领得一碧血兰花,听说是从西域引进的,西岳之中尚有一株!”青红有几分讨好的巴结着江小牧,因为她知道江小牧可能知道自己给皇上做事了,心中自然而然几分虚得慌。
“想不到尚宜殿小小的宫婢,竟然有通天的本事,比各宫娘娘还要厉害,看来本宫确实要享福了。”江小牧陡然出口,有一股子酸意袭来。
青红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主子,恕罪,奴婢哪有通天的本事,这一盆碧血兰花是皇上吩咐奴婢安放在尚宜殿的,并不是奴婢……”
还要解释的青红,江小牧确实听不下去了,一摆手,“你且下去!如果你是皇上身边的宫婢,尽管侍奉皇上即可。”
“娘娘!”青红跪着爬了几步,江小牧无动于衷的躺倒在软榻上,自己天天为他人枉做嫁衣,害了别人,害了自己,是自己应得的下场,以后应该吸取教训,都怪自己之前太心慈手软,心思不缜密,否则,蓝衣不会这么快的离开她!
江小牧最厌恶背叛自己的人!
“前些日子,皇上只是吩咐奴婢取得镯子,为的是让娘娘高兴,也为让娘娘早些日子康复起来,奴婢知晓皇上疼主子,所以并没有往其它的地方想去,娘娘!奴婢下次不敢了。”青红哭泣着,抬起小笼袖抹试着脸上不断扑簇簇流下的泪水。
“有前车,难道本宫再会相信于你?”江小牧冰冷的兑了过来,就像扔了一枚炸弹,把青红吓得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主子,难道真的不要青红了!蓝衣姐姐说了,说万一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让奴婢替她照顾好主子,蓝衣姐姐说,主子爱吃人参果,爱吃燕窝粥,还爱素色的衣服……一件件,一桩桩……”青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接把蓝衣搬了出来。
江小牧的心底不经意间又被戳痛了,蓝衣是她心头的痛,是不是因为自己向皇上求情保护蓝衣,而被尖嘴公公一伙知道了。
“主子,你还想不想给蓝衣姐姐报仇?奴婢知道蓝衣姐姐留下的那一个大大的“王”字是什么……”青红的话说到半截终于不再延续下去。
“呵呵!”江小牧缓缓从床上撑着身子坐起来,“学会声东击西,变相要胁本宫?”一道冷笑阴冷的挂在脸上,很快就漫延到整张面孔之上,漂亮的五官下掩着一道道杀机。
“奴婢真的想伺候主子!”青红眼角划过一丝担惊,她还是想到了皇上濮阳连华说过的话,“最后的机会?”眸子之中不禁有几分闪烁不定。
“奴婢真的只为主子着想,如果做错了还请主子谅解,下不为例!”青红的头如捣蒜似的磕个不停,她必须这样做。
“下去!”江小牧的声音明显不耐烦起来。
“主子,不是一个大大的王字吗?不就是王爷的王?”青红的声音很轻,却是如同惊雷一样的炸响在江小牧的耳边。
砰的一声,内心像烧起了熊熊的火焰,一点点的烤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眸子蹙起,愤怒一点点的挤了出来。身子本来就要坐起,不过她还得好好考虑一下青红说的话,她怎么就能确定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王爷……王爷……西岳国的王爷们不是流放的流放,被杀的被杀,哪里还有一个什么王爷啊?江小牧的语音不经出口。
“那奴婢可就不知了!”青红心中一道暗暗的冷笑绽放了。
从地上爬起身子,一提荷时摆罗裙,青红缓缓踏出屋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珠帘内。
江小牧静静的躺在软榻上,若有所思的样子,“王……爷的王,哪来的王爷啊?”
不经意的一个念头划过,单擎啸……王爷,两个不相关却又相关的字眼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难道真的是单擎啸做的?她为什么要杀蓝衣?”江小牧身子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一身虚汗,砰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可能!”她兀自摇着头。
“要静,要静!”江小牧暗暗叮嘱着自己。否则一切都有可能迷失方向,不过青红说得也对,王爷中王字不就是蓝衣死前攥着字迹吗?抽出枕下那一个折皱的王字,她的心一下子又揪疼了,她似乎能看到蓝衣死前的样子,悲惨万状,她不忍再想下去。
她抹去额头生出的一层密汗,后背紧紧的贴在软榻上。
江小牧微阖上眸子,一阵困意袭来,渐渐进入梦乡,梦中一处桃源之所,山青水碧,绿树环绕,小桥流水,浣纱轻轻,采莲摇摇!好一处世外的佳境。
她心不由的醉意起来,好久没有来到这样的山水之间了,竟然有几分的陶醉。
白衣素裹,玉手拂着船头的桅杆,凭栏而行,迎风而立,衣袂翩翩而飞,青丝,丝丝而舞绕,如同天宫临下的仙子般,冷艳无双、不食人间烟火。
明空万里,游船缓缓行进,一朵莲花,映在自己的面前,喜不自胜,不由的驱船向前着莲花深处驶去,越来越深,丛如林的荷花之中,垂垂而点的莲蓬,还有宽大的荷叶不停的随同船划进的相互磨擦,哗哗的响着。
捧着一朵紫色的莲花,她轻轻一掐,便掐断了茎干,直接捧于掌心,喜爱至极,她从来没有见过紫色的莲花,她只知道有白色的莲花,紫色的,黄色的,真的没有见过紫莲花。
蓦然,一只通体上下透明的白蚕一下子从莲花瓣上爬出来,红亮的眼睛,线条勾勒的小嘴瓣,身上一道黑色的节印痕,清晰可见它的各处身体器官。
江小牧瞠眸。
蠕动着透明的身躯,白蚕直接爬上了江小牧左手红润的掌心之处,倏的转眼不见。
竟然消失在自己的掌心,江小牧的心不由的颤栗起来,再一睁开,一朵红色的莲花赫然出现在江小牧刚才看到天蚕消失的地方。
正当她害怕的呼喊之时,一道纯白色的仙翁模样的人出现在江小牧的面前,宽阔的额头,长眉及膝,弯弯而下,头发花白如雪,长袍飘飘,一道仙风道骨的模样,洪如钟的声音飘来,
“宣施颜,你和天莲蚕有一面之缘,它悄悄潜入你的体内,是你的夙命。你将是练成云波仙子的轻功快步,百毒不侵,身形快如影,任何人都将你赶不上……如果天莲蚕渗入的掌心能够变成黑色的时候,就是你离开这个时代的时候,只有一柱香的功夫,你就能返回到你想去的世界……不过时间却是只有一次,午夜时间,一柱香的功夫,你要取得你所爱的人的鲜血洒在掌心……”
老者又叹了口气,
“不过天蚕不容易驯服,你必须……”神仙的最后几句附耳说来……可是江小牧的心中却像印记笔记一样的清晰。
懵懂间!不知为何,江小牧却发不出一声,只有丝丝的声音还在飘渺的云雾,漫天的飘舞着,神仙微微而言,仙气临临,双目如电,倏的,老者的拂尘一抖,身影瞬间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抚着极其发疼的额头,江小牧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锦被滑下,抬眸一看四周静悄悄的,漆黑的窗子,缦帐安静的垂着,哪有什么世外桃源啊,她不由的蹙然一笑,看来梦境乃心中之境也。
黑夜漫漫,她凄然一笑,黄粱一梦。
她真的好不想醒来,多好的梦境啊!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她低头,摊开掌心,一头闷棒紧紧的叩在心弦,左手的掌心处,一抹简单勾勒的白色莲花,时隐时现,竟然与梦境之中的一模一样。
江小牧呆了,傻了!抓狂!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立刻在江小牧的脑海爆炸了。
怎么可能?不是在做梦吗,怎么可能!她啊的一声失声尖叫出来,双手紧紧的抱着头,惊恐的眸子悄悄抬头,四周依然如初的寂静!
再一看掌心,那一抹白色的莲花赫然清晰了许多。而且似乎有一条透明的蚕虫正在自己的掌心爬啊爬啊的……
啊!又一声失声的尖叫,这是恐怖片吗?这是那个寻找宿主的外星人吗?她的心一下子吓得惊慌起来,怔然间她想到了美国的大片,这可了不得!
“娘娘!”一声清脆的唤音随着珠帘哗拉拉的响着。
她的眸子闪向珠帘,春雨、还有揉着眼的青红迷糊的来到江小牧榻前,关切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抱着脑袋的双手这行缓缓移下,那双不再淡定的眸子紧紧一阖,“做恶梦了!打一盆温水来!”江小牧触犯及自己的发丝一缕缕的粘在自己的脸上。
“是!”春雨转身欲走。
“青红你去吧,让春雨陪本宫!”江小牧轻轻的开口,渐渐恢复了冷静,不管什么来也好,反正自己是豁然出去,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条命吗,她决定再赌一次!她倒要看看这物是何物?死也要死个明白?活就活他个心想事成,笑声随。
春雨的脸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青红。
此时的青红看到江小牧微微冲自己点头,嘴巴微微张了张,并没有说话,赶紧垂头闪了出去。
金钵直接端到江小牧的软榻前,望着清澈还有几分晃动的水,一缕烟气腾了上来,架子上搭着雪白的脸帕!
“都出去!在正厅候着!”江小牧的眸子冷冷扫过。
二人一怔,赶紧闪身。
双手慢慢浸入水中,水波漾起,一圈圈水晕,右手摘上盆架上的脸帕,眸子紧紧盯着摊开的左掌心,一幅勾勒的简笔莲花。
脸帕直接覆在莲花上,拼命的磋去,尤其是那些线条处……按、搓、挤、抠,招数用尽。
再摊开发红掌心,莲花颜色却丝毫未减轻一分,江小牧发怔许久,她再次把脸帕按上莲花,周而复始,反复多次,可是莲花依然如故。
拍的。
一脸帕甩在水盆中,江小牧心灰意冷的坐在床头,忽然一阵声音飘过来,像是心头,又像是脑海,还像是窗外,还像是身体……
“呵呵!你我皆缘,不必拼力把我冼去!”
再一看,掌心的天蚕虫居然张着嘴巴说话,转眼就不见了!
看来小说中的内容是真实的,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喂!你说本宫真的会云波步吗?神仙说得都是真的吗?来无影去无踪,谁也赶不上本宫?”
“玄机老者不是给你说了?”天蚕又出现了,不答反问,十分的顽皮,就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本宫现在让你说!”江小牧气势汹汹同,眼冒凶光。
天蚕拽文咬字,“我要不说呢?”
“不然,你的秘密,本宫也略知一二!”江小牧十分得意的样子,她想起梦中玄机老者说的话,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当不当本宫的宠物?”
“不当!”天蚕非常倔强,哼的把身子转了过去,直接冷冷的甩给江小牧一个大的尾巴。
“真的吗?”江小牧故意再问一句,然后语气陡然变冷,“你现在是本宫刑的宠物,唯本宫侍从!”
江小牧十分的冷淡,不容反驳的样子,还有种凶巴巴!“否则本宫想会办法驱除你出掌心!比如火烧、滴毒,甚至把这个块掌心的肉废去如何?让你找不到寄存于本宫的宿体机会。”
“算你狠!”天蚕求饶,其实它本来就是怕火的,它再修炼十年就升级成金蚕。要是换成别的宿主,它不知得修几百上千年呢?为了简短的金蚕之身,它得好好忍上一忍现在宿主的脾气,不过现在的宿主却是招惹不得,再说她还是神仙玄机老者指的路,让她高兴着,自己也吸取了她的日月之精华,一益对一益,又当何妨。肯定是玄机老者透露给宿主的信息,这回是有点小赔了。改日见了,非得好好问上一问玄机老者,干吗好好的要出卖自己。
“你有多少本事?”江小牧总算是沉下了性子,见到天蚕的头耷拉下来,脑袋也转向了自己。
“隐身、轻功!药师!百毒不侵!就这些本事!”天蚕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还少!”江小牧艳羡的瞥了一眼天蚕。
“好了,你休息吧,等本宫想到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来便罢!”江小牧还是不忘耳提面命着。
“闪!”天蚕无奈的一摇头,转身走了!目前它还没有得罪主人计划。
“来人!”
江小牧安静躺倒在软榻上,微阖着双目,看来这次真的是痞极泰来,尽管是现在的这厢样子,如果还她一个活生生的蓝衣,眼前的莲花天蚕,她宁愿没有。
“主子!”青红,春雨一并前来。
“刚才的参汤再热一下!还有青红以后把本宫的服饰贵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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